“王妃……你……”南风下意识朝着楚云歌看，女人面无表情，手臂一扬，冰凉的茶水不受控制的朝着床榻上倾洒，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响声。刹那间，男人手指一动，眼皮晃了晃，在愣神中睁开眼睛。至于云芝，不知是睡得真熟还是假熟，纹丝未动。夜璟辰轻轻吐一口气，整个脑仁嗡嗡作响，胸口是从未有过的翻江倒海。看着床边的众人，他轻轻皱眉，眼底带着几分疑惑。楚云歌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怒气，手指紧紧扣进肉里，漂亮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暗了些。“璟辰哥哥，你……你怎么能……”苏灵衫率先哭出声，眼泪好似不要钱似的，一滴接着一滴。看到楚云歌的表情和苏灵衫的反应，夜璟辰下意识朝着自己的身旁看去，正好看到裸体女人的肩膀。他心中一惊，迅速从床榻上起来从未有过慌乱的俊脸似乎有一道解封，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璟辰哥哥，为什么你宁愿碰一个婢女也不愿意碰我？难道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入目么？”

苏灵衫已经胡乱的哭了起来，身体下意识朝着旁边靠，一个婢女手忙脚乱的将她扶住。就在此时，云芝也缓缓睁开双眼，她盯着床帘出了一阵神，随后好像猛然反应过来似的。看着眼前众人，她迅速起身，用被子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女人怯生生的抬头，好像十分害怕似的，躲闪的向楚云歌看去。“王妃，王妃……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说着，也跟着哭了起来。夜璟辰额上青筋暴起，他满脸怒气的看向云芝，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你为何会在这里？”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头，好痛……“王爷，你……你忘了吗？”

云芝做出惊恐表情，盖在身上的被褥向下滑了滑。“前半夜……前半夜我来给您送夜宵，您喝完汤后，就说……就说王妃又同您闹脾气，您头疼的紧，我……我就给您按了按，然后……然后您就……”她说话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把一整件事说完整，南风立刻皱眉。他和青鹰对视一眼，二人齐齐朝着楚云歌看去。这怎么可能？他们王爷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可楚云歌完全忽视了二人的目光，她紧紧握着拳头，脑中一片混乱。苏灵衫的哭声越来越大，云芝也在不停的啜泣，在屋里的婢女频频向里看，有些八卦意味。眼看着场面越来越混乱，楚云歌扶了扶自己的身子，声音又冷又沉。“闭嘴！”

苏灵衫和云芝齐齐顿住，一起唱着楚云歌看，楚云歌面容冷静，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压迫气息。“再哭就给我滚出去哭，去大门口，让大家都看看璟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丑闻！想必……你们自己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此话一出，苏灵衫的哭声戛然而止，只是用帕子捂着脸，发出轻微的声音。至于云芝，见苏灵衫不再出声，她也不敢再哭，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今日之事，若是让我在京城中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在场之人，我会一个一个的查，看看究竟是谁的嘴不严实，届时，就别怪本王妃无情！”

“想必大家也听说过，我在丞相府尚且整治小妾庶女，你们自己什么身份，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都在心里给本王妃掂量清楚了。”

方才还探头探脑的婢女婆子们瞬间垂头，身体不自知的轻颤，生怕会波及到自己。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楚云歌缓缓转身，沉稳，冷漠。“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做好自己的差事，别让我发现有人无精打采，不然，你们心里都知道后果。”

“是。”

一群人脚步飞快，好像避祸似的奔跑离开，刹那间，屋里只剩下几人。楚云歌抬眸，看向旁侧的苏灵衫。“侧妃也回去吧，身上还有伤，别留下什么病根。”

“不，我不走！璟辰哥哥，我对你的心思，你就真的不为所动么？我才进王府几天，你这是在羞辱我？”

女人又开始闹起来，眼眶通红，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轻颤。楚云歌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炸开，而苏灵衫的声音又格外尖锐，惹得她一阵烦躁。“咚——”她皱眉挥手，旁侧瓷瓶落地，瞬间四分五裂。苏灵衫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她。“侧妃若是再不回去，就别怪本王妃请人带侧妃回去了！”

女人还在抽泣，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楚云歌，还想说什么，就已经被身边的嬷嬷拽着离开。楚云歌缓步向床榻边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夜璟辰，红唇轻抿。心底早已经被熊熊烈火燃烧着，炙烤着，可她还得装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王爷，这件事，你想如何处理？”

沉闷声音传出，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夜璟辰皱眉，同女人对视，试图在其中找到些自己想要看到的情绪。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几乎是空荡荡的一片。“楚云歌。”

他哑着声音，肌肉收紧，青筋高高暴起。“你不信我。”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或者说，女人根本不是不信他，而是不屑于信他，她对他没有感情，所以才会如此平静。楚云歌只觉得脑中眩晕，再多撑一会儿就会摔倒似的，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音有些嘲讽。“这个时候，我信不信又有什么所谓？夜璟辰，我只问你，你想如何做？”

“你究竟是把自己当做璟王妃，还是当做的妻子？楚云歌，你对本王，究竟是什么感情？”

男人有些歇斯底里，他向来会掌控情绪，可这次，仿佛彻底暴露了自己本来的面目似的。“王爷，纠结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楚云歌目光淡淡，说出的话更是冷漠，云芝抓着被褥，见情况不对，迅速哭着出声。“王妃，您别生气，都是云芝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