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心底一横,恶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舌尖咬去。不论何时何地,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次被这样羞辱。殊不知她的动作全被夜璟辰看在眼里,男人眼疾手快,捏住她的脸颊。白嫩肌肤上瞬间出现骇人红痕,他眼神漆黑,怒声道:“楚云歌。”
实在太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楚云歌不再挣扎,去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她看着床顶,声音冷硬。“你若真的动我,我必然不会苟活于世,夜璟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犯。”
那双杏眸太过通透,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夜璟辰恼怒至极,同她对视一阵,忽然松开手。房门被用力拉开,发出“嘭”的一声响,高大身影从门口处消失,再没了动静。楚云歌咬着唇瓣,方才被逼回去的泪水这才扑簌簌的下落,她胡乱的套上衣服,手臂环着自己的膝盖。“云歌姐姐!”
孩童声音传出,夜麒手上抱着什么东西,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女人在落泪,麒儿的动作瞬间顿住,他瞳孔放大,迅速走到床边。“云歌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接二连三的询问传出,楚云歌轻抹泪水,佯装出坚强模样。“没事,我……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麒儿哪里会相信这话?他从未见过楚云歌哭泣,这还是第一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云歌姐姐,是不是父王又欺负你了?”
小孩思来想去,只得到了这一个合理的答案。他紧紧皱眉,抓着楚云歌的手臂。“云歌姐姐,你别怕,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小麒儿本来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撮合和磨合,他那冷面父王应该对楚云歌有了些改观,谁知又将人惹哭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云歌姐姐这边!”
听到这话,楚云歌那颗轻颤的心脏这才平稳了几分,她抿了抿唇,挤出一个微笑。“好,我也会一直保护小麒儿。”
接下来一连几日,夜璟辰都没有再出现过,楚云歌一直将自己关在院子里,麒儿每次来看她,她都在研究新的药方。第三日。女人起了个大早,匆忙赶到疫区时,得了瘟疫的百姓正在喝她派人下发的草药。通过这些天的治疗,不少人的情况都有所好转,只不过是恢复的慢了些。“王妃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齐齐看了过来,眼中均是崇敬。她所做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以说,她是整个贺州的恩人。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冲进了她的怀里,看起来十分亲昵。“王妃,谢谢你,我弟弟的身体好多了,而且我的身上也没有那些红色的创口了。”
楚云歌后来才发现,那些创口并非只是看着可怕,由于大家都穿着长袖,所以皮肤会被布料遮盖,长期不通风,就会越来越严重。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女孩时,她身上的皮肤溃烂了个遍,看起来十分恐怖。后来她让人统计了严重病症的人数,用自己的钱去买了轻薄的纱料。“恢复了就好。”
楚云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抬头对众人说道:“我又研究了新的药方,大家只要坚持服用,不久之后就可以完全痊愈。”
听到这话,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瞧着高兴非常。可就在此时,楚云歌却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上下,衣衫破烂,眼眶通红,大概是已经哭了许久,整张脸都有些肿。她有些疑惑的凑了过去,从身上拿出了一张手帕。“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听到声响,女人下意识抬头,在看到楚云歌的时候,有些愣住。楚云歌冲她温柔一笑:“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不……不是……”女人摇了摇头,泪水再次下落。“那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还有有什么别的事?”
“王妃,我……我丈夫死了,家里只剩下我们妻儿老小,他的命怎么那么哭呀!”
女人泣不成声,楚云歌愣了愣,问道:“你丈夫,是得瘟疫死的么?”
“不是,不是!前几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歹人,将宋家那老伯分尸后,我丈夫第二日就惨遭毒手,我们都是农耕人家,从来没得罪过人,到底是谁这么心狠呀!”
女人激动起来,捶胸顿足,险些要晕倒。楚云歌这才想起来,那日她从桃翁处回来,南风说又有人死了,而且死状和那位宋家老伯一样。她本来是要去看的,可后来事情太多,竟然给忘记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杀人?又为什么要牵连这女子的丈夫?楚云歌捏着眉心,沉默半晌,询问道:“你丈夫,与宋家是否有什么关联。”
女人也冷静了几分,听到这话,她瞳孔放大,似乎是在思考。末了,缓慢出声道:“我丈夫……曾经救过宋家大公子的命,后来大公子为了报恩,让他去宋家待过一段时间,只不过他待不惯,就回来了。”
果然,果然和宋家有关。楚云歌眼底闪过情绪,她伸出手拍了拍女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丈夫调查清楚。”
她从身上掏出银子,塞到了女人的怀里。“这些钱,你先拿着用。”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女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楚云歌连连磕头。楚云歌将她扶起,安慰性的拍了拍。从疫区离开时,百姓们的话语还萦绕在耳侧。“若不是王妃救了我们,我们恐怕都会被烧死。”
“谁让我们都是些平民老百姓,性命如同蝼蚁,谁想踩死就踩死。”
“是呀,天底下掌握权利的人那么多,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一个真正为民为国的?”
“嘘,快闭嘴,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