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和何老太太异口同声地制止了她的话,何径更是赶忙维护我,说这些不过是八卦,初夏不可能是这样的女孩,一定是有人陷害,诸此种种,看来他还是理智清醒的。不想,这样的维护,却更让何径妈妈气愤,“想证明自己也可以,那就拿出证据来,你现在就和我去做鉴定,证明你是处,女,那我就相信你的清白。”
她狠狠地说道。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女人,就算是我的妈妈也没有权利这么对我吧,不相信我还要我自己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这是什么道理。何径初听到这个提议,也很吃惊,又略显迟疑,在看到我难看的脸色,这才赶忙开口劝说,“妈,你这个要求有点儿过分了吧?”
态度却并不坚定,我能够感觉到,他是被这个建议打动了的。“过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何家的声誉,一个别人玩过的女人,我们何家收来做什么?”
何径的妈妈却并不客气,言语越发恶毒。不过是这样一句无理的话,何径明显犹豫了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却没有继续否决。“只要清清白白的,为什么怕做处,女鉴定?”
这个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像是会把我看穿似的。“初夏,要不就去做一个吧,为了你的清白,这样的证明不该被拒绝的。”
何径已经把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随着他妈妈的语气劝说起我来了。再看看何家的另外几位,原本以为会坚定地信任我,坚定地捍卫我的人,也都沉默了,明显是已经默许了何径妈妈的无理要求。我一味忍耐到现在,不过是念在何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恩情,不去薄了何径的面子,也只是念在我们的兄妹情分上。可现在看来,何家和暮家又有什么不同,不是也一样打着关心我爱我的旗号,却为我做了一切的决定,到头来还要质疑我的清白。我用双手紧紧地握住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攥得发白,抬起深埋着的头,我准备开口回击。“要不,这件事情还是缓缓吧?”
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何径却抢在我前面,开了口。我也可以想象,我难看又凝重的神色,许是给了他足够的惊吓,正常智商的人也都能猜得出如此状态的我,会说出怎样绝情的话,为了给自己也给我们留条后路,他肯定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你怎么啦?”
何母不耐烦地训斥他,“我不是为了你好,娶个残次品回来,你乐意?”
“妈,你别说了。”
听到如此不礼貌的话,何径看了我一眼,红着眼说,“我都说了,初夏不是那样的女孩,这件事情我一定调查清楚。”
看着眼前的人,我实在忍不了了,顾不得何家人的面子说出了真心话,这样无端的怀疑我实在是不愿意承受,“舅妈,你放心吧,我对何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何径,你也不用担心,我对他从来都没有半点儿私情。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请您放心!”
“初夏?”
何勇一听我的话,立即拉住我。我已经离开沙发,“看样子,我还是不要在何家待下去了。”
转身向老太太深鞠一躬,“我很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以后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初夏,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何径妈妈却还是对我和何径的事情耿耿于怀,再度确认。见我严肃地点头答应,才舒了一口气,不顾其他人,摆摆手像是要大赦了我似的,“那你赶紧走吧。”
回到房间,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我真的非常难过也非常委屈。原以为可以当成自己家的何家,真实的一面确实这幅样子。何径妈妈暂且不说,何径他们原来也不相信我。想到公司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和陈天也已经商量妥当,倒不如即可动身去往京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开始我事业上的发展。想到这些,我立即打电话定好机票,然后便继续收拾行李。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又想到那个帖子,尤其是那张照片,似乎有些端倪存在。停下手上的事情,我又翻出来仔细查看。果然,照片是在公司对面的楼上的一间房间拍的,像是早有预谋。我又反复端详,模糊中能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出一个人形,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熟悉。再想到整个帖子的内容,以及最近周围的遭遇,我几乎可以锁定一个对象,就是周玲玲。无论是从动机,还是手法来说,周玲玲都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对面的这栋楼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出的,周玲玲算是有资格进去的少数人之一。而对于我的行踪,尤其是今天去林氏参加股东大会,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除了跟我去的几位,何家算是唯一知道此事的,而周玲玲当然也就轻而易举地知道。我正冥思苦想之际,何径却敲门进来。我赶忙把自己的怀疑和推测告诉他。“不可能,她不会做这种下流的事情的。”
何径当即否认,他张嘴还想替她辩解之时,周玲玲的电话巧合地打了过来。何径看我一眼,随即把手机开成了免提。周玲玲嗲声嗲气地在那边唤着何径的名字。“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
何径有些心急,打断他的寒暄。周玲玲犹豫了几秒钟,支支吾吾地开口,“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去接受电视台采访,就在初夏公司的对面,很巧地是,我正好看到初夏……看到她……”何径有些着急地追问。周玲玲奸计得逞,说话也利索了,“我看到初夏和暮子嘉,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
她越说越离谱,依照最能刺激何径的情景,如数地把情况描述了一遍,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怎么会这么巧?”
我立刻反问道,“正好看到我和暮子嘉在公司门口,正好有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说这种事?”
“她不会这么做的。”
何径还是坚定的口气,“如果是她,她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她,她又有什么必要给我打这个电话?”
看他这冥顽不化的样子,我既无奈又气恼,重新把周玲玲喜欢他这件事强调一遍,把我现在能拿出来的证据,以及整件事情的逻辑顺序都给他梳理了一遍。何径却还是摇摇头,“你这也只是推测。而且,初夏,周玲玲和我真的只是兄弟之间那种感情,她不可能喜欢我的。”
事实终究是事实,我一时也说服不了他,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所有的。我从何家出来,准备回宿舍再收拾些行李,在路上却被几个警察拦住了去路。他们以洗黑钱的罪名,将我押解回了警察局。然后,针对近期我迅速筹集大量资金的事宜,对我进行审问。本来都是正常的流程,我也如实回答,几个来回下来,事情却并不是我想象中那般简单。他们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反复纠缠,硬要我说出他们理想中的答案,我遵照事实坚持否认,其中的一个警官逐渐失去耐性,走到我的一侧,狠狠地开始用棍棒击打我的头部和身体,见我不屈服,更加变本加厉地揪住我的头发,对我滥用私行。“林初夏,给我签字画押。”
警察把他们私自写好的一大文件放到我的面前,里面罗列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大声命令我赶紧签字。我双手紧握在一起,毫无表情,也毫无反应。身体几处伤痕不断隐隐作痛,我的头脑却是清醒的。他们见我如此顽固,粗鲁地把我从位子上揪起来,扔进了黑暗的小屋里。我是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的,进了黑暗的密室没多久,就昏了过去。迷糊地醒来之时,人已经在救护车上了。看样子,他们也担心我会出什么意外。我眯着眼睛听他们的对话,想到在警局的经历,我必须瞅准时机赶集逃离,所以现在,我只能先继续装晕。到了医院,终于等到只有我和医生独处的时候,我急忙向医生借了手机,迅速躲到洗手间去,拨通了许洁的电话。幸好许洁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许洁,我是林初夏,我求你救救我。”
我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林初夏?”
许洁一听是我语气立刻变冷,“你有什么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麻烦你以后不要骚扰我。”
随即就挂断了电话。到了嘴边的求救,生生地都被许洁无情地堵住了。这时候,警察已经意识到我的情况,在卫生间外疯狂地踹门。如此慌乱的情形,我也只有最后一线希望了。在最后的时刻,我拨通了暮天的电话,电话才响了一声,门就被踹开了,我随后就又被他们强制押回了警局。我才被警察锁好,暮成林和暮晴带着一沓文件就出现在审讯室。看他们和警察交好的状态,我立即明白了所有。暮成林奸诈地站在我的面前,他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知道我就是夏天。如此看来,我也真是低估了暮成林这只老狐狸。他得意地将那打文件甩在我的面前,“只要你在合同上签字,答应把股份都归还给我,另外,答应给我们子嘉做无限期的情人,我就可以请他们放你走。”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不时和暮晴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笑得更加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