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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大陆东南,有一国名唤大周。
大周传承已两百年,历任24帝,后少帝即位,改号天元。即位之初,新帝野心勃勃,意图改新政,除弊政,兴民利,富国强兵,然积重难返,新政困难重重。如此三五载后,天元帝亦如其父祖,炼丹求道,意图长生。 天元15年,并州南部,濒临大河。 时值秋末,天气愈发寒凉。一场大战刚刚过去,战况却是一目了然。残破的营寨大门洞开,木门行辕碎片遍地,无数战士的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残缺的兵器或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或是插在尸体或者土地上。七八座只剩下半截的箭塔依旧在燃烧着,浓浓的黑烟遮蔽了天空。营寨后方,穿着禁卫军制式衣甲的尸体遍布旷野,黑色的泥土被翻出,枯黄的野草被疾驰而过的马蹄踏成两截,鲜血汇聚成河,缓缓向大河流淌。 败了,毫无疑问,确实是败了,就连号称天下精锐的大周禁卫军依然没能抵挡住元人的铁骑。 自从开春,大元国铁骑南下侵扰幽州开始,边军,府军全都是一触而溃。仅仅是三个月,偌大幽州城就被大元大将军齐里哈尔攻克。 到了入夏,大元二十万铁骑兵分两路,一路以大将军齐里哈尔为主帅,左将军乌野为侧翼,齐里哈尔义子,忽纳尔为先锋,南下并州,攻城克地,屠戮无算;一路由大元皇帝亲自统帅,向西取凉雍二州,扩大战果,意图一举占领天朝上国的半壁江山。 申月,一位甲胄残破,疲惫不堪的骑士闯入盛京城,打破了文人商贾太平盛世的美梦,如同震天的锣鼓惊醒了庙堂上文武高官,却也激发了金銮宝殿上端坐的九五至尊天元帝御驾亲征的雄心。第二日,大朝会上,天元帝吼声如雷,扬言必要让北元蛮子血债血偿。通令文武官吏,其一加封定西侯蒙岳为凉州都督,总揽凉州军事,就地收笼溃兵,帅其麾下蒙家军及凉州各地府军、边军东进抵挡元人西面兵锋,其二则尽起守卫京师的禁卫军十五万,御驾亲征与齐里哈尔一决雌雄。这一日,终日沉迷于炼丹长生的天元帝,是何等扬眉吐气,光明磊落! “磊落个屁,十五万禁卫军的好汉,哪个不是娘生爹养的,半数撂这了”一满面风霜,皱纹深刻的中年汉子吐了口唾沫,愤愤不平道,细看下,这汉子披着只剩下一边的肩甲,胸甲上满是划痕,提着一口满是缺口好似下一刻就断了大周制式长刀,一阵风起,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破麻布。“别看你小子不说话,老子还就知道你也是这么觉得,对吧”又是一口唾沫。“唉,是啊,伍长”杨安一怔,出神又被打断,连忙回到。“我说你小子又在想什么?值夜的时候不许发呆!机灵点,注意周围动向!”汉子眉头紧锁,面色不愉。“唉唉,好的,好的,伍长”杨安忙起身答到。
杨安其人,出身21世纪,年岁已不可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战场新兵,说是士兵,其实也是好听,一张破木盾,一柄破烂长枪,一身破布麻衣,妥妥的新兵死亡三件套。也辛好,其人是个大心脏跟着难民三天下来,也算是适应下来。哦,要说适应,估计他还得叫屈,三天下来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关键是总有小股骑兵游荡在周围,时不时一阵冲锋,留下数十具尸体扬长而去,每到这时候,杨安总是咬紧牙关,双股颤栗,却也强撑着,甚至连这把破木盾都是在尸体上捡来的,如此三天下来,也算是初步适应了。因为这数万的难民,数十里外的血肉磨坊,都清清楚楚时时刻刻提醒着杨安,不适应,就会死! 杨安算是魂穿,原身也叫杨安,却是幽州人士,起初幽州州城也是军民一心,然大势难挡,幽州城破,元军大将军齐里哈尔采用围三缺一策略,将幽州城仅剩的万余百姓尽数驱赶南下,以难民为盾,强攻并州州城。 可怜并州郡守,堂堂五品儒家修士,为并州军民计,挥泪对同胞举起屠刀,修为立破。大将军齐里哈尔趁机突袭,组织精锐部队,突入城墙,郡守大人更是躲闪不急,混乱中被斩杀当场。此一战,天下哗然,当世雄城之属的并州州城,在元大将军齐里哈尔手中仅仅坚持了一昼夜!若非其人乃北元蛮族出身,天下文人骚客必然开始鼓吹“大将军有神将之资!”而此时,踌躇满志的天元帝帅大军刚刚渡过大河。 并州城破当日,难民几乎被屠戮殆尽,一弱冠青年却从护城河缓缓爬出来,拖行一道深深的水渍。 此杨安非彼杨安。箭矢留下的创口竟是肉眼可见的愈合,茫然望着来路,远眺这血肉磨盘般的惨烈场景映入眼帘,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青年正不知所措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入耳中。 “嗨,那小子,说你呢”头上缠着破布,隐隐有血迹显露的中年汉子出现在眼前,面容凶悍,又带着一丝紧张,道“发什么鸟愣,跟老子走,趁元人顾不上,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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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跟着汉子绕过大半个城池,从西门赶到南门,一队甲胄残破,明显是溃军的队伍,迎面而来,排列着参差不齐的队列,人人精神萎靡。“安大用,死哪去了?”“招人,老子一伍就剩自个了,不招人怎么行,啧,就这小子”带着杨安的中年汉子向队伍中领头的府军吼道。
“好,这瘦弱小子就是你的人了,归队!”干脆利落的回道,没人考虑过杨安的想法,包括他自己。
“嗨,小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士卒了!”恢复身份的伍长,带着新出炉的士兵,跟上队伍向着凉州方向行去。
大河北岸,并州城南十数里处,一只刻着金红龙纹装饰的战靴重重的踏在河岸上。刚下楼船的天元帝,一身黄金雕龙甲胄,意气风发,低声沉吟“齐里哈尔,朕来了!”天下,从此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