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板问了几遍,看到没人回答,这才“咣当”一声关上房门,灯一灭,没了动静。我不知道邹老板这会儿身体什么感觉,但刚才我发现他好像有点儿站立不稳,不用猜,那一定是被湖妖吸折腾的不轻,身体一下羸弱无力所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约莫邹老板一定睡觉了。心想,我还等啥呢?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别一会儿湖妖再返回来把我也捎带进去弄个半死。想到这,于是我又返回原地悄悄攀上墙,跳了下去。此刻,雁鹤湖就像一张宽大的地毯,黑乎乎一眼望不到边际。白天忙碌一天的船只此时也都像鸟一样归巢了。忽然,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也不像湖妖的叫声,也不像青蛙叫,但听的就是那么不顺耳。湖妖是又回湖里了?还是还在哪个黑暗处猫着?我突然有了勇气。目光在周围搜寻起来。就在这时,湖面上发生了情况,只见静静的湖面上,忽忽悠悠有两道晶莹的绿光在月光的反照,忽明忽暗,像两个萤火虫,忽忽悠悠直向我这边直闪光。湖妖!我一眼认出了它,因为这种绿光只有湖妖的眼睛才能发出来。好你个湖妖,该死的妖精,你还敢跟我对视!不知谁突然给我一身胆量,我没有丝毫的考虑,迎着绿光就摸了过去。我没敢直接冲着它,而是绕到侧面,想出其不意杀他个淬不及防。我也忘了我手里的木棍从哪儿拿的?紧紧地攥在手里,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要惊慌,不要惊慌,瞅准机会就下手……我慢慢地,慢慢地,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眼看快要摸到湖边,我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湖妖,你就在这吧!”
随着我炸雷般的喊声,我原以为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棍子下去不把湖妖打个脑浆崩裂,也的骨断筋折,让它身归那世永世不得生还,从此揭开湖妖的神秘面纱。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就在我刚一举起木棍还没落下来,就见湖妖一个尖叫,随后脑袋一缩,“噗通”没了。湖面上又留下一片黑黑的水波纹,在夜色下晃动了好久才慢慢恢复平静。他奶奶的,又让它跑!我真没想到,到了为民除害的关键一刻,湖妖居然还是跑了,我不知道该埋怨自己出手慢?还是该恨湖妖身法快?让我白白惊恐,追赶,忙乎一阵。今晚发生在雁鹤湖旅馆的情景,我大致可以断定,邹老板应该跟青铜爵杯莫名其妙的蒸发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已经看到他还是那副面容憔悴,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真跟丢了魂似的一蹶不振,他怎么可能盗窃我们的宝贝呢?再说,即使他晓得,他哪敢有那身法和胆量干那事?不过,至于湛卢剑他是如何盗窃的,至今在我心里仍然是个难解谜。撇清邹老板的嫌疑,我还是把怀疑对象落到了湖妖身上,因为最有嫌疑不漏声色能把宝物盗走,应该跟它有关。又因为它曾经多次现过身,并且我曾两次追过它,难道还不值得怀疑?要说邹老板门前那棵高大的古樟树上的死鱼眼,我更不恭维,因为它从来没有现过身,也没真正看见过它是什么身形,长什么样,按迷信和我的理解,古樟树上的那个什么鬼魂肯定是没处去,就像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所以才落脚到了那上边,但凭它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还不足与证明就是它干的。我一边懊丧地往回走,一边叹息自己没有捉妖法术,才让湖妖再一再二逃走。“呼噜噜,呼噜噜……”呼噜声伴着梦话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悄悄推门进屋,以为江大头,麻子张,李老黑他们当中一定有某个人发现我出去了,结果回来一瞅,三个人还在大睡,睡得那个甜,那个香,俨然今晚发生的事跟他们丝毫没有一点儿关系似的。我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指向凌晨两点,我急忙脱了衣服躺到床上,装作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拽过被单就闭上了双眼。我哪睡得着啊?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尽管我刚才还胆量过人,要跟湖妖决一死战,可那都是紧急情况给逼的,你想啊,那种情况下我有退路吗?我必须的勇往直前,就是斗不过湖妖,我也要跟它大战三百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睡癔症了?还是被什么信息控制了?忽然听见潘阿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给我讲一个传说,是有关雁鹤湖的。几年前,当地政府为了搞清楚雁鹤湖水下究竟有何秘密,就派出几名潜水员下水,结果,过了很长时间几名潜水员不但没上来,却不明原因地消失了;更为离奇的是,后来下水的生还的人对打捞过程均没有一点记忆,更想不起来在水下都看见了那些情景。雁鹤湖的奇异怪象引起了有关方面的关注,随后,当地政府就组织了一支专家考察队,由海军方面派出了几名优秀潜水员协助到水下寻找。然而,当潜水员潜入水域后,费尽周折在方圆几十里寻找那些失踪的潜水员,结果一无所获。就连当地政府有资料记载的古今沉船也不翼而飞。一位潜水员不甘心就此罢手。于是就跟他的助手一起私自下水取样,谁知三个小时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返回水面。湖面上的人就鸣枪报警,全体潜水员下水搜寻,连续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没见到人影,直到次日下午,当地农民才在一座寺庙后十五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其中一个人的尸体。更为奇怪的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不仅高出雁鹤湖十二米,而且与雁鹤湖互不相同,尸体怎么会在此出现呢?人们百思不得其解。潘阿龙说着说着,可能是说得口渴了,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这才又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