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我猜定年二狗一定是来打探有没有弄到新货;第二个,我怕年二狗进来他那双贪婪的贼光,一眼再发现湛卢剑。我还担心他要是进来,湛卢剑能不能会在他的纠缠中,我们控制不住卖掉的欲望,再做出本不该犯的错误,造成后悔莫及。那天,道士临走嘱咐我们,湛卢剑不能据为私有,它属于全人类,理应为天下苍生所有。现在,我们已经不敢再指望湛卢剑给我们带来什么财富,我们只希望湛卢剑在手求的我们平安无事,不能再发生什么不测,再发生不测我们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想到这,我急忙用床单把窗口连带门口一起蒙住,又嘱咐四个人,憋死谁也不能吱声。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我把四个人约束的死死的,谁都大气不敢出,但大门外的年二狗却像鬼催着似的,“咚咚咚,咚咚咚”敲起来没完。“不给他开门!”
我还赌上气了,嘱咐几个人谁也别理外边的年二狗。然而,年二狗还挺执着,把门扇敲得“砰砰砰”直晃悠,气的潘阿龙在屋里不住地抓耳挠腮,小声骂年二狗。“他奶奶的,狗日的年二狗今天这是怎么啦,得鸡爪子疯了?敲起来没完啦!”
我冲着大门口不由得骂出声来。然而,随着我的骂声,敲门声再次响起,并且一次比一次声音大。“我去看看。”
潘阿龙终于忍受不了年二狗的敲门声,小跑着开门去了。然而,他跑到门后并没有马上开门,犹豫了片刻之后,轻轻启开一道门缝外张望,这时候,年二狗的敲门声没有了,就连他的人影也看不见。潘阿龙就是一愣,回头看看站在台阶上的我们几个,好像在说,怎么没有了年二狗?于是他又抻着脖子再次张望,这下把潘阿龙吓得不轻。随着门扇“哐当”一声响,年二狗像饿狼似得一头就撞了进来,嘿嘿笑着说:“潘老弟,我敲门半天,怎么不开门呐?你在搞什么名堂?”
“我们搞什么名堂,我们刚才在睡觉,所以你敲门我们谁都没听见么。”
潘阿龙被年二狗守株待兔这一损招儿弄了个大白脸,回头瞅瞅我,好像跟我们说,我们上了年二狗的当了。年二狗推门进来。这时候,潘阿龙想再阻拦已然来不及。只见年二狗像贼似的四下扫视。所有能看到的地方都被他巡视了一遍,忽闪忽闪眼珠子,而后极其神秘地小声问:“各位先生,手里可有货?”
妈的!我没猜错吧?年二狗还是有目的,那会儿我就猜定他不见我们绝对不走人。对于不速之客,古人不是有句话比喻,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年二狗不请自来,肯定还是为古玩来的,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早来堵我们。想到这,我不屑一顾而又漫不经心地反问:“什么货?”
“啧啧啧,”年二狗啧啧三下,又晃了两下头,明显是对我明知故问不满意。他一边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察言观色,一边在心里判断我们的心理,和手里有没有货。“没有。”
我声音不算高,但也给了年二狗一个铿锵的回答。我们早已定好的,谁也不能再把湛卢剑当作货物买卖。就冲这,我们能跟他说实话吗?多日不说正经话的李老黑这回总算说话了,年二狗上次来他正神经兮兮不能自控,所以两个人也没搭过腔,他瞅着年二狗一脸的奸诈,诡异地一笑说:“姓年的,要货没有,但我这有两个金蛋子,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