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潘阿龙也看出来了,我一大早起来就板着个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心里清楚,我又在为神兽镜的事跟他怄气。他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又看看江大头,李老黑,麻子张,脸上布满了愁云。我越想越不痛快,越想越想去找蒋老三,我就不信他说的那番话时真的,别看他那天涕泪横流哭的人好不伤心,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是在逢场作戏给我们看,我不能就这样把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他说被人骗走就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行,我的找他!潘阿龙听说我又要找他舅舅要神兽镜,立刻就来了火,高声叫着说:“他已经被人骗了,再找他还有什么用?总不能为个神兽镜把我舅舅逼得跳湖自杀吧?麻子张不以为然地说:“潘阿龙啊,你就那么相信你舅舅?他说啥就是啥?”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潘阿龙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一会儿站起来徘徊,一会儿又坐下,心情烦躁地双手一摊,说:“反正神兽镜已经没了,没了,知道吗?我也没办法!”
“老东西,他肯定没跟咱说实话!”江大头急头败脸地说:“我怀疑他肯定没跟我们说实话。”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潘阿龙说完,把头一低,不再吭声。“怎么办?找他!”
一提起神兽镜,三个人似乎忘记了潘阿龙在他们危难之际给他们找车就医的事,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呜嚷呜嚷地嚷着,都要去找蒋老三算账!一共五个人,四个人要求去找蒋老三。此时的潘阿龙纵有一万个不乐意他也没办法,不是有那句话吗,少数服从多数,多数要求找蒋老三,潘阿龙蹦跳了几下,不得不无奈地答应带我们去找他舅舅。“这回好好问问他,神兽镜究竟是不是真的被人骗走了?”
我们一边跟着潘阿龙往蒋老三家走,一边心里燃烧着怒火。我心想,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把一件难得的宝物拱手送给别人!蒋老三家离潘家裕也就是七八里地远,由于一心想跟蒋老三算账,要回神兽镜,谁也不感到路远累的慌,一口气就到了蒋老三家里。蒋老三似乎没想到,时间过了好长时间,他外甥潘阿龙居然带着我们又来找他,顿时显得手足无措,两只眼睛像贼似得偷偷剜腾潘阿龙,那意思,阿龙啊,你小子怎么搞得?不是说完事了吗?这怎么又找上门来了?蒋老三就是狡猾,他看到我们倾巢出动来找他讨要神兽镜,一个个气势不亚于来跟他打架,脸色忐忑不安。坐在椅子上一会儿把头埋进裤裆,一会儿又瞅瞅我们,一会儿又支支吾吾唯唯诺诺,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蒋老三!”
我沉不住气了,指着他的鼻子高声质问说:“你说实话,神兽镜到底是被人骗了还是还在你手里?”
“嗯,这个,嗯这个……”蒋老三依然吞吞吐吐。潘阿龙不干了,他看到我们把他舅舅整的快要发疯,他就沉不住气了,“腾!”
站起来恶狠狠地说:“地瓜先生,你怎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舅舅说话,是不是看你们人多就想欺负我们?告诉你,我们是本地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蒋老三老伴儿看潘阿龙要跟我们翻脸,似乎害怕闹起事来,慌慌张张从厨房跑进来骂蒋老三:“你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把人家神兽镜拿…”蒋氏说到神兽镜突然停住了嘴,瞅瞅我们,又看看潘阿龙,蒋老三,脸“唰!”
红了。蒋氏后边的话一定有不敢公开的含义,所以才停止了往下说,脸色出现了那样的变化。潘阿龙也听出猫腻来了,他舅妈心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又不好意跟他舅妈直接说。于是就走到蒋老三面前,“舅舅,你就说实话吧,在就是在,不在就说不在,干嘛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多让人瞧不起!”
蒋老三偷眼瞅瞅我们,好像也看出来了,这次我们气势汹汹而来,不讨回神兽镜根本就没有想走的意思,弄得他又是搓手,又是吧嗒嘴,还一个劲儿自言自语。不过,他嘟囔的什么玩意儿我听不清,只见他沉默了片刻,马上皮笑肉不笑地狡辩说;“你们那个神兽镜真的被人骗走了,不信我有人证…”蒋老三突然来了这么一说,居然还说有人正。“你那个人证算个蛋!”
江大头根本不相信蒋老三所说的什么证人,二话不说,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说:“我们跟你那个人证说不着,是你给我们弄丢的,我们不朝你要朝谁要!”
“呃,呃,呃。”
将老三被江大头揪的上不来气,挣脱了几下,勉强从嗓子眼挤出三个字在嘴里打着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