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美人儿啊,老徐你怎么藏着这么个大美女也不告诉我。”
那张大公子搓着双手,盯着苏湮岚直勾勾地看。或许是醉酒了,他看着看着就走向了苏湮岚,伸出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一对色眯眯的眼睛全是毫不掩饰的欲望。苏湮岚却不回避,只是用她细长的丹凤眼看着张大公子,目中闪动变幻莫测的光,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了妩媚动人的笑容,“张大公子如此看得上奴家,不如就让奴家与您一夜春宵如何?”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的温韶华直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女人肯定又要耍什么小手段,看来这次张大公子要在阴沟里翻船了。如此直白的邀请,张庭垣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毫不客气地搂住苏湮岚的纤纤细腰,调笑道:“既然郎有情来妾有意,郎君我当然却之不恭。老徐,你们先聊你们的,我要和佳人一夜春风!”
苏湮岚回头朝温韶华给了一记眼风,里面全是狡猾如狐的诡秘心思。温韶华知晓她定然要盘问张庭垣,但是心里还是像打翻了醋坛一样,酸溜溜的不是味儿。看到苏湮岚和张庭垣离了房间后,温韶华就和徐平邦道了别,继而不甘落后地追了上去。他可不希望自家的阿苏被这等淫邪小人玷污,还是要去保护好她........却说苏湮岚跟着张庭垣去到了四楼的一间空出来的厢房。房门才刚打开,张庭垣就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要往苏湮岚的身上贴。苏湮岚的整张脸都流露出了大写的厌恶,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在张庭垣的小腹,她是习武之人,力度位置都控制的十分精确。张庭垣立刻就吃痛地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嗷嗷大叫。“张大公子,现在也没有外人。”
苏湮岚把门轰地一声关上,脸上也收起之前的千娇百媚,取而代之的是冷酷严霜。“之前你是怎么害死这里的那个女孩?”
张庭垣听到她提及害死的女孩,整张脸都煞白一片,立刻颤声回答:“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她自己窒息了。”
“你没有?”
苏湮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然后一脚踩住他的胸口,俯下身子几近贴上他的脸。“你胆敢再有半句假话,我就有能力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张庭垣被吓得已是面无血色,然而或许是被逼到极点,他一口气冲上喉咙,就毫不犹豫地大喊道:“我有我爹爹!你奈何不了我!警察也抓不了我!”
只是这里所有房间都被精心地设计过,隔音效果非常好,他大喊了好几次后,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苏湮岚嘿嘿一笑,耸了耸肩道:“没有人会救你,我劝你就乖乖就范,少在这里耍花样。”
张庭垣绝望地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之前还想着是风流一夜,现在成了满身是伤。“我说.....”他最后终于服了软,低声开始讲述当时发生的事情。“我和芸蓉本来玩的很开心,只是我包了她一个月,这样天天对着同一个人,我就觉得无趣的很。然后我就想着去找别的姑娘玩儿,结果芸姨把一个还没开苞的丫头塞了给我,我没想到她性情刚烈,竟然誓死不从,我就将她手手脚脚都绑了起来........”张庭垣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病态的兴奋。“没开苞的姑娘不都是要叫价拍卖吗?你以为我不懂行情?”
苏湮岚毫不留情地扇了张庭垣一巴掌。张庭垣被打的脸肿高,慌忙解释道:“那丫头是我拍卖回来的,是我忘了说。”
“她就在水月楼的舞台那儿站着,红盖头、红嫁衣、红绣鞋的,看上去特水灵的一个人。我就竞价拍卖了。”
苏湮岚敏锐地捕捉到他刚刚提及的红绣鞋三个字。原来红绣鞋就是这里来的。“没想到这妞是刚烈的,竟然不准我碰她。她大喊大叫的我都烦了,我就用绳子绑住了她,结果完事儿之后我就走了。”
苏湮岚愣住了,“你走了?她最后不是你害死的?”
张庭垣哭丧着一张脸,叫苦不迭:“我的姑奶奶啊,这事儿说起来我是真的冤。我本来兴冲冲地准备回家睡觉,才下楼梯到半路就被芸姨叫了回去看看。打开房门,那丫头就用绳子把自己给吊死了!浑身光溜溜的,就穿着那双红绣鞋,把我给吓的当场晕了过去。”
张庭垣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啊!她自己榆木疙瘩怎么都想不开啊!”
“如果你不是逼迫她她怎么会这样?”
苏湮岚冷声质问道。张庭垣噎了噎口水,继续道:“没想到这女的竟然就变成女鬼了,日日夜夜地纠缠着我,我从家里一睁开眼,就看到床头倒挂着女鬼,一低头就看到床底多了双红绣鞋,然后上哪儿就被她跟到哪儿。我实在被逼到绝境了!”
苏湮岚冷冷道:“你就让白玉城的蛇女把她给解决了?”
张庭垣却说:“我不知道白玉城什么蛇女。我知道爹听了我的事儿,立刻就找了他的军师帮忙,我爹的军师可厉害了,三下两下就解决掉那个女鬼。”
苏湮岚回想到乱葬岗看到的两个蛇女,除了被张庭垣奸污自尽的那个,不是还有一个吗?“不是还有一个女孩吗?她为什么会被你们厚葬?”
听到这个,张庭垣的脸色倏地变得很阴沉,甚至带上了狠厉的神色,“你说的是那个小浪蹄子?她当日竟然就躲在门缝偷看我,然后堂而皇之地来我张家府里威胁我们她要把我害死人的事儿传出去........我爹当场就发火,带着人将她强行拖走,我看爹肯定也是找军师处理的.......”苏湮岚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一对眸子里淬着灯火的橙红光束,但是那温暖的光束在莫名地让人看得心寒,“是怎么处理的?”
“我记得不清楚啊,反正他身上有好几条大蛇,我看着他把蛇扔到那小贱人的身上后,结果只咬了那一下,那个威胁小蹄子就没了呼吸。还真是活该!”
张庭垣说到这里的时候,恶毒地诅咒了一句。“本来想着把两具尸体随手扔到乱葬岗给野狗吃掉,军师却要我爹将人厚葬好,不然容易生事。只是那时我们都把一个尸体给扔到义庄了,于是就把剩下的那个给厚葬。至于是怎么弄的我不清楚,但是听说下葬的时候尸体变了蛇妖,死了很多人,结果在那个白玉城的神秘人鼓捣了一下才将人葬的妥帖。”
张庭垣嘟嘟囔囔地又说:“按我说管她什么作妖做鬼,扔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