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拒绝李蔓倪交下来的工作。李蔓倪有些意外,呵,终于要憋不住了吗?“你今晚加个班就能做完,别人都忙,应付不来。”
这话说的,好像别人就不能加班完成似的。时宛言冷眉冷眼:“我今晚有事,不能加班,你还是交给别人吧,要不然明天交不出稿子,我不是会背锅的。”
“你是在教我做事,还是在威胁我?”
“我是在陈诉一件事实。只要我不签下名字,我就不是这份工作的负责人,到时候怪也只会怪罪在你这个主管的头上。”
李蔓倪被她这伶俐的口才激得有些怒意,忍不住摆起架势:“从来只有上司给下属布置工作,哪有下属推卸工作的道理?”
最近她也试探时宛言数次,发现这分明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因此才会肆无忌惮地动用职权,要让时宛言明白,她李蔓倪才是主管上司,得罪她不会有好果子吃。但事实并非如此。“哦?下属不能推卸工作吗?我看别人都这么做,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还是说,我们这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信不信,我立刻将你工作态度的问题回报上去?”
时宛言看着李蔓倪满是威胁的表情,觉得好笑:“好啊,你去吧。”
充满信心的回应,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任何恐惧。所以这女人仗着自己有靠山,就有恃无恐了吗?“我最近负责跟进的案子数量都有记录,算起来,大概比其他设计师工作量总和还多一倍吧。上面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就相信你的片面之词,随便一查,就能看得出我的工作量超出负荷,你猜到时惹麻烦的是你还是我?”
当然是李蔓倪。压榨下属是公司的大忌。云盛公司有规定,部门交接的时候必须有签名和记录,而且走的是电子交接,李蔓倪压根没权限在中间动手脚。李蔓倪刚刚只是威胁,并不会真的傻到去跟上面的人打小报告,毕竟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亏。她原本想动用职权来给她好脸色,却不想还是成为了把柄。虽然很气,但她还是要面子,索性将单子丢给傅欣欣:“你来做!”
傅欣欣:QAQ这次她明明忍住没有出头,为什么还是会遭殃?李蔓倪不让傅欣欣有拒绝的机会,果断回了办公室去,其他同事们也不再偷看热闹,纷纷躲回座位去拿起手机群聊。“时姐呜呜呜……”傅欣欣朝时宛言投来求助的眼光,让时宛言感觉愧疚。若不是因为今晚要去拍卖会晚宴,她肯定不会跟李蔓倪起冲突,让傅欣欣受牵连。虽然封景城没有强制她必须出席,为了儿子们交代的事,她必须亲临拍卖会晚宴。时宛言唯有想办法弥补自己对傅欣欣的愧疚。“对不起,欣欣,我今晚真的有重要的事,不如这样,明天我请你吃晚餐?”
傅欣欣只能哭唧唧地认命。下班时间,时宛言特别准时地收拾东西走人。同事们看了一眼被抛下加班的傅欣欣,忍不住嘲讽道:“看吧,你为人家撑腰,人家可不见得有多领情呢。”
“要不是你们老是推工作,我和她至于这样吗?嘲笑我之前怎么不想想,问题都是你们制造的?”
“明明是你活该,不懂得看人脸色,处处跟大家作对。”
傅欣欣被他们这歪理气得吃不下晚饭。……封景城亲自接时宛言下班。按照时宛言的要求,车子停靠在云盛大楼的后巷。下班时间是电梯高峰时期,她花了二十分钟才下来,一身正经的上班套装,嘴上擦了唇膏,不施粉黛。封景城看一眼,收回视线。“就穿这样?”
“有问题?”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秘书。”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时宛言歪了歪头。“我还以为要用女秘书的身份替你掩护。”
封景城失笑,冰冷的脸,如同千年冰山开出了一朵花,让人别不开眼睛。前座的滕若透过镜子看见他这笑容,有些震惊。见鬼了。封总多少年没笑过?他压根就不记得了。上次他悄摸摸地问封总的主治医生,什么时候才能病好?医生的回答是:等他开始学会笑。所以现在封总的病已经好了么?“开车,去米德尔。”
直到滕若被唤回神,封景城已经收敛了神情。“是。”
接着,时宛言被带到一家品牌服饰店去,里面全是那种死贵死贵、镶了好多闪亮亮珠子的礼服,她很担心自己的狗眼被亮瞎。“欢迎光临,封总,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替她换件像样的礼服。”
封景城吩咐了几句,店员和造型师立刻将时宛言带进去试衣服。等时宛言穿好礼服,化了个淡妆,盘了个公主头,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封景城坐在等候沙发上,抬眼看见迎面走来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荷叶袖的礼服,如同走在花瓣上的仙女。她的美不属于艳丽型,更多的是一种让人岁月静好的温柔和清纯。看着眼前的女人,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让封景城魂绕梦牵的身影。半晌,他意识到自己走神,赶紧收回视线,不冷不热地夸了一句。“速度是挺快的。”
不止是时宛言,在场的人都有点错愕,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夸她好看么?造型师为了不冷场,还主动回应。“时小姐的底子好,妆容不需要特意画,就特别漂亮。”
封景城嗯了一声:“走吧。”
时宛言自然不会跟他生气,别人说她美不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需要她自己花钱。想想就觉得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