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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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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听人说:在陆地上死的鬼有一种纸灰味而淹死的水鬼则带有一股子羊骚味,霜子,你仔细看看刚上车的那些人里边是不是混进去了水鬼?”

刚刚还蔫儿蔫儿的秦霜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睁着斗大的双眼看向车厢。

“原来在这儿——”秦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九号车厢雾气很浓,一大团黑气缭绕在靠近厕所的座位,那里就是水鬼的所在。

“魁哥,九号车厢靠近厕所位置。”

秦霜打个哈欠,拖着疲惫的声音说“咱们去看看。”

“等等俺,你可不要打草惊蛇……等”慌乱的张魁急急吼吼地把书包翻个底朝天,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一边往眼角抹,一边急匆匆追出去。

距离那团黑气越近,周围的温度就越低,湿漉漉的白色雾气也就越粘稠,秦霜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让那股羊骚味太多的进入体内。

“好冷,潮乎乎的,这就是南方的天气吗?”

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问道。

“不应该啊,去年这个时节我来过一次,也不像这样潮。”

身旁的中年男人很可能是他的父亲,松开衬衣上的几粒扣子,疑惑地说“大概是阴天的缘故吧,等太阳出来就好了。”

秦霜竭力压制自己想笑的冲动,心想“这里才到豫州北部,哪里是你说的南方,学都白上了吧。”

“走,咱们去那个厕所,那里应该人少。”

张魁拉过秦霜的肩膀顺势一掰问“那里有没有人,我看不清。”

眼睛一眨一眨地示意秦霜,“两个人,过去等会儿,走吧。”

秦霜装出无意的样子,随意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几个人,紧接着就被张魁给拉走。

上完厕所,两个人溜达了一圈儿,便又回到了十号车厢,刚一落座,性急的张魁便抱怨道“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明明有两只水鬼,可总有一团黑气挡着脸。”

张魁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突然问“霜子,你天生阴阳眼,应该能看清,那两只鬼是男是女?何等模样?”

秦霜回答说“两只女鬼,浑身都被水泡的肿胀发白了,五官被膨胀的皮肤挤压得都变了形,看不出本来模样。”

“怨气很重,生前应该受了很大的冤屈,一直盯着对过那三个学生,看样子事主就是他们。”

秦霜摇摇头道“多好的年纪,白白丢了性命,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张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切皆是命,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他做他的,咱做咱的,无愧于心就好。”

“好,听你的。”

秦霜拿出一些肉食和啤酒来说“喝一杯,晚上再做打算。”

二人你来我往,越说越上瘾,一杯杯啤酒下肚,脑子也越发的迷瞪,半躺在硬卧上沉沉睡过去。

“不好,差点误了大事。”

张魁惊呼一声,猛地站起身,车窗外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啪嗒啪嗒”硕大的雨点重重砸向车窗和屋顶,像是一个又一个地狱的冤鬼在拍手呐喊,诉说冤屈。

“喂,醒醒——霜子”

“嗯,谁。”

一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秦霜瞬间睁开眼,脑子尚在睡梦当中,有些迷糊“魁——魁哥——,这么早——什么事儿啊——”秦霜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皮时不时会合在一起,再次进入梦乡。

“还早,都凌晨了。”

秦霜缓缓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非喝什么酒。”

两人急赤白脸走到水鬼所在车厢时,不禁目瞪口呆,一脸的诧异。

半路杀来的程咬金

三个学生好端端地躺在座位上,面色虽然不太好,可并无大碍,那团黑气早已消失不见,地面上干巴巴的,完全没有水鬼的踪迹。

四目相对,皆是无言,二人只好打道回府。

“给你讲讲俺碰到的一些怪事儿。”

张魁随手把桌上的垃圾扔进塑料袋,绘声绘色的讲起跟随师父抓鬼的经历,一连讲了一个多小时,看着秦霜崇拜的眼神,那种自豪感更是黄河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水鬼不是应该在淹死的地方吗?怎么会出现在火车上?”

秦霜不解的问。

“这等鬼物,如常是这样,只要找到一个替身,方可解脱,今日这种情形,俺也是没遇到过。”

“那没有报仇就走了,这又怎么说?”

张魁摇摇头,陷入沉思。

“有了”张魁“腾”地站起身,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说“水鬼,一般不会离开淹死之处,除非他有别的目的,或者……”

张魁说“江陵紧挨湘江,火车晚上十二点十分就会到下游的湘湖,水鬼通过连接的水系可以自由行动。”

“会不会还有别的鬼物?”

“有,单凭那两只水鬼不至于潜藏这么久。”

秦霜凑过来说“早觉得那俩水鬼不简单,可能只是两个爪牙。”

“重头戏还在后边儿。”

张魁接口说“幸好俺背包里还有些法器,咱们晚上干他一票。”

嘴里说着,张魁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倒提着背包,把里边的东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八卦镜、短小的桃木剑、符纸、朱砂、黑狗血、大蒜……

“就是这定魂咒和驱鬼符有点少,早知道俺就多带点儿出来了。”

张魁留了两张符咒,剩下的都给了秦霜,说“我多用些朱砂、大蒜,这些符咒留给你防身。”

秦霜指着床边那一摞符纸说“这些不是现成的符纸吗?咱们再多画几张不就够用了? ”

“说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俺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写字,抓鬼、驱妖样样精通,可唯独着画符……”张魁拉着长音一脸的难色。

“正好,小弟倒是可以画些普通的符咒。”

“真的,最好。”

张魁乐的眼角都开了花,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那——那——俺给你——准备东西——”张魁把床铺上散落的物品收拾到一边,准备好朱砂、大蒜和黑狗血,拿来一支纯黑狼毫毛笔,便坐在一旁不再打搅秦霜。

毛笔一到手,秦霜便专心致志地画起符篆,凝神聚气,将血肉内仅存的灵力调动至指尖,精确画在符纸上。

长年累月的训练早已让他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旦碰笔,行云流水一般,一张张符咒跃然纸上。

“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画符的高手。”

张魁两眼放出绿光,夸奖道“不光有驱鬼符,还有真火符、天雷符,这些东西,就是师父都得画好几天呢?”

一个小时之后,秦霜只感觉脑袋一阵胀痛,这才收手喝口水。

“都怪你,没事儿上什么厕所,你看看都没赶上火车。”

男人的埋怨声尖尖的,活像一个太监。

“误了大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脚步匆匆地走向九号车厢。

每走一步身上的铁环都会撞得叮叮作响,女人留着高马尾,白色衬衣,黑色牛仔裤。三人腰间都有一块儿黑色铁牌,格外的显眼。

“你俩菜鸟最好别多管这闲事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尖尖的嗓音从耳旁响起,声音中带着很重的怒气,就像是别人扒了他家的祖坟一般。

上官燕

“混账,活腻了?”

张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股无名火从脚底一直烧到眉毛,本来就是个爱闹事儿的主儿,如今有人主动惹他,那还了得,作势就要揍他。

冷不丁的声音倒是引起了秦霜的兴趣,他看到为首的是个眉朗目清的男人,约莫不到二十,只是眼神有些阴翳,白白瞎了这副好皮囊。身后的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女生,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最后是一个戴眼镜的柔弱男生,可能刚开始挨训的就是他。

“不好意思,我大哥心情不好,打扰了。”

男人身后的女生满脸堆笑连连弯腰道歉,用力拉扯着那个眼神阴翳的男人,顺势挡在两人中间。

“起开,跟你没关系。”

男人不耐烦地呵斥道,用力一推,女生尖叫一声,重重倒在一旁的铺位上。

男人伸手去揪张魁衣领,张魁突然向后一晃,避开男人的左手,左臂快速挥出,卡住男人左臂,闪到其侧面,一张劈在他的脸颊。“啪”只一掌就打的男人耳晕目眩,脚步不稳。

“辉哥你没事儿吧?”

戴眼镜的男生脸色突变,睁大了眼睛犹豫一阵儿,偷偷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大叫一声刺向张魁,被秦霜踹倒。

“你俩等着,有能耐留下姓名。”

阴翳男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威胁道“知道我是谁吗?我师父是——”

“住口,不嫌丢人?”

一个矮胖子快步走来,骂道“滚。”

那个辉哥捂着脸不敢说话,朝着矮胖子鞠了一躬,低着脑袋走开了。

矮胖子笑吟吟地拱拱手说“真不好意思,王某人没管教好晚辈,冲撞了二位,不要介意。”

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张魁哼了一声,没好气儿的坐在一旁,不再理会。

秦霜接口道“无妨,无妨,年轻人嘛,就是要多教育。”

这话虽然没明面上说出来,可倒有一分矮胖子教育不方的意思。

矮胖子点点头转身就走,不出十步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地界儿不安生,两位小朋友多多小心。”

这时那个女孩儿走了过来,脸色微红“我叫上官燕,刚才的事儿不好意思了,二位别往心里去。”

“三小时后,火车就会停在湘湖边上,至少停两个小时,那些东西一定会动手。”

张魁说。

秦霜回答道“那几个鸟人不是有能耐吗?就让他们先上,死了最好。”

“娘,我冷,”一个稚嫩的女童正把头拼命地塞进母亲怀里,似乎身边就有可怕的恶鬼盯着她。

“彤彤乖啊,先把衣服穿上,娘抱着你就不冷了。”

一个体态丰满的白衣少妇正从红色行李箱中拿出一件厚卫衣,披在女童身上。

她也有点儿冷,四下张望片刻,抱怨道“什么鬼天气,这么冷?才秋天。”

转身,又拿出一条毛毯盖在两人身上,看起了动画片。

秦霜向着九号车厢看去,在薄薄的白雾遮挡下,一团顺时针旋转的黑气渐渐变得浓郁起来,三个学生对过儿,赫然坐着两只水鬼——肿胀发白的身体、拥挤不堪的面容还有那怨毒的目光。

一个清秀的女生慢慢走来,在二人身旁徘徊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这是不是你们的?”

正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钱包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等等。”

张魁喝住转身欲走的女生问“你们三人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女生迟疑了一会儿,咬着嘴唇说“没有。”

转身欲走,却被张魁硬拉了过来。

“你最近晚上是不是总做噩梦,身体还发冷。”

张魁问道。

“你怎么知道?”

她紧紧抓着张魁的胳膊,眼中满是惊恐。

“这你别管?”

张魁接着问道“有没有去过水边?”

“没,没有。”

女生目光有些躲闪,犹豫了一会儿说“去——去过,我——我们村——的水库边上。”

女生的手一直在捏着衣角,说话吞吞吐吐的,眼神不时瞥向身后。

秦霜关切地说“别担心,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隐瞒。”

女生向后看的频率更高了,张魁看向她的身后,只见她的两个同伴儿也能在看向这里。

“咳咳”秦霜咳嗽两声正色说“从你们上车开始,就有两只水鬼跟着,随时都会要了你们的命。”

秦霜接着说“想活命,就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说出来,否则——”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儿。

女生开始低声啜泣,好一会儿才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她叫王萍她跟两个同伴儿以及两个死者也就是那两只水鬼都是同一个村子——湘潭县李家庄,五人到村里的水库边上玩耍,结果两个女生不慎掉入河中淹死。

“就这么简单?”

张魁呵斥道“命是你自己的,想活命就痛痛快快的,俺可没那么多耐心。”

说完就玩起了手机。

王萍眼泪喷涌而出,声音颤抖的说“我说,我都说,那天,本——本来是不去水库的,可,可王华非要去,还要去水里游泳,可就在他将要上岸的时候脚踝被水草缠住了,娜娜跟小雅就去拉他,结果被他一不留神撞到水深的地方,给,给给淹死了。”

王萍身体抖个不停,苍白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看来那天的经历对她来说“印象深刻”

“你们村的那个水库有什么特别的没?”

张魁问。

“啊,什么?”

王萍不解地说。

“就是说,淹死你同伴的那个水库最近淹死过人吗?”

秦霜插嘴说。

“哦,有。”

王萍身上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村里那条吃人的水库就在眼前,她声音低沉地说“每年七月十四都会淹死一个人。”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张魁眼中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这个你拿好,要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捏碎它能保命。”

张魁掏出三张白色符咒塞到了王萍手中,嘱咐道“此事千万保密”

张魁四处张望片刻说“暂且睡会儿,水鬼来了咱兄弟俩再起也不碍事。”

声音刚落,就响起了他的呼噜声。

不过秦霜却怎么都睡不着,这样的夜晚跟小时候母亲去世时的情景太像了,天上明晃晃、亮晶晶的圆月和倒映在水面上的另外一个月亮构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分不清哪一个在水里,哪一个又飘在天上。

“哎,怎么回事儿。”

秦霜吃惊道,“空空荡荡的?人都哪儿去了?”

九号跟十号车厢内除了那三个学生和几个驱魔师,自己和兄弟张魁,再无他人。

车厢连接处紧紧关闭着,各有一条蓝色的幕布遮挡起门上的窗户,显然是不想让人们看到这里的情形。

那个胖子朝秦霜挤出一个微笑,右手在脖子上一抹,又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挑衅的味道很浓。秦霜没搭理他,这个短命鬼,谁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咕嘟嘟……”一连串儿气泡从湘湖中央冒出,接着一团又一团浓郁的黑气穿过水体,散到空中,凝聚成一个个鬼影,飘向九号车厢。

遥远的天空飘过一层厚厚的乌云,将明亮的月亮完全遮住,一股股白色水汽先后从车厢缝隙中涌入,带着腥臭的味道,渐渐充满整片车厢。

车厢缓缓升起一团团似雾非烟,虚无缥缈的白气,寒冷异常。

“师——师父,现在动手吗?”

李辉故作轻松地问道,声音却一直发颤。“等等,等这些鬼魂进到一半儿咱们再动手。”

矮胖子摆摆手,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三个学生。

三股白烟刹那间飘到学生的头顶,幻化成身躯肥大,通体纸灰色的水鬼模样,倒栽着渗进学生的身体,三个学生同时打了一个激灵,呆滞地站起身,黑色的瞳孔渐渐消失,一双眸子渐渐变成浑浊的白色。

“动手”矮胖子暴喝一声,一张燃烧着白色火焰的符咒转眼就贴在中间男生的额头,下一秒,三张稍微黯淡的符咒也先后落在两个女生眉心。

三个被水鬼附体的学生身上蒸发出大量的白色气体,浓郁的羊骚味充斥着整个车厢,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三个学生先后痛苦的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惨叫声渐渐平息,车厢内的雾气也慢慢散去,一切似乎都在矮胖子的掌握当中。

“小辉,你们去给那几个学生处理一下伤口,记住,对待恶鬼决不能心慈手软,必要关头,就算作出一些牺牲也是可以的。”

“哼”矮胖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掏出手机,黯淡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青黑色的鬼影,“我——”矮胖子脸色突变,猛地滚下座位。

变故

铝合金制成的靠背整整齐齐地断成两截,一只青面獠牙的光头和尚正站在他身后。青黑的皮肤、结实的肌肉,手握一把八环刀,斜眼盯着矮胖子。

“王叔救我。”

身后突然响起瘦高个凄厉的呼喊声,矮胖子微微转过脑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正要前去搭救被恶鬼缠身的徒弟,却被一道白光拦住去路。

矮胖子双手撑地,迅即后退。“刺拉”刀尖划过厚重的铁皮,碰撞出一连串儿火花星子,连带削去半壁火车皮。

“好险”矮胖子拍拍胸口低呼一声“你们自求多福吧,老夫且自身难保。”

李辉跟上官燕二人背靠背,忙做一团,上官燕有心去救那个倒地的瘦高个,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儿被水鬼附体。

“别伤心,一个奴才而已,死不足惜。”

李辉眼见上官燕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活脱脱一只白眼狼。

是啊,瘦高个救过他的命尚且如此,那自己这个女友又算什么?上官燕脸色一下子阴沉如水。

“真当老夫怕你不成,区区一只水鬼也敢造次。”

矮胖子嘴里念念有词。

头陀头顶闪出一道不断翻腾着的流光,犹如正午的太阳,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陡然射出万道金光,聚拢成一道流光溢彩法网,将其兜得严严实实。

“啊,我的背。”

头陀一声惨叫,剧烈收缩的“金网”轻飘飘缠住了他的后背,留下深深的灼痕。头陀迫不得已,两只手在身上扒来扒去,想摆脱“金网”的束缚,愣是把自己搞得皮肉外翻,黑血直流。

就在他急的晕头转向之际,空中突然飞来一柄火剑,头陀本能的抓起八环刀挡在头顶,矮胖子忽然张开手掌,火剑也随即消失。

“这个疯子,耍我?”

头陀一阵狐疑,那矮胖子居然收回右臂,脚踏虚空,赤手空拳朝自己捅来。

“开”一声轻喝,一团熊熊烈火从他的手心蹿出,凝聚成宝剑的形状,洞穿头陀的胸部。

“噗”头陀吐出一大滩黑色血液,面部拧成一团,左手捏住矮胖子的手腕,飘散着黑气的八环刀寒光一闪,瞬间削掉矮胖子的右臂。

矮胖子咬咬牙,仰头吞下一粒红色丹药,身上立马金光大盛,抛出数张符咒。

刹那间,电闪雷鸣、火光四射,手腕一抖,两张真火符同时贴在自己的右臂,转眼就生出一条火焰凝成的手臂,挥舞着火剑,直奔头陀。

头陀不敢硬抗,一把将李辉拽到跟前,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原来是那李辉双腿都成筛糠,黄色尿液顺着裤脚而下,湿了一大滩。

“草”矮胖子只得收手,避开李辉。卖个破绽,露出后背,果然,八环刀裹着森森寒气劈来,矮胖子毫不迟疑,高高跳起,准备了结头陀。

“砰”矮胖子躲闪不及,被飞来的李辉撞到车厢顶部,头陀青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身侧,八环刀闪着寒光,刺入矮胖子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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