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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念,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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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大片的蔓草和茂密的秋季的森林,葱葱的叶子划过我的脸庞,涨满河岸的水浸湿了我的袍子,带着泥土的斑驳的袍子形成了时光剪影的碎片,折射着我迷茫的那些真相,谁把幻象强加给了我?我找了少年时代那场大火之后的安全屋,琰的最爱紫鸢在院子外的老树上高声尖叫,它不欢迎我吧,那紫色的瞳孔里是燃烧的复仇的火焰。小小的池塘在院子边上,开满一朵朵莲花,白色的紫色的和红色的,靠近边缘是一朵朵绿色的莲,闪着晶莹的光,仿似幻焰国巫师的眼睛。我远离了国,远离了群臣和子民,我远离了喧嚣。假设这是一场骗局,我也要知道做局的人是谁,我想我已经愚钝了这么多年,我想知道我在四维世界的真相。我又开始了纠结,我竟然不能彻底放下!亲切的叫弟弟的声音充斥着耳畔,而另一个鲜活的哥哥的面容手持尖刀扎进我的喉咙,他们交替着混乱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的忽然拥有的记忆是那么的糟糕,一幕幕直接杀戮的场景,我却永远被当着被害人出现在画面里。我做了什么,叫这些亲人一再再追杀,而且那个看起来极其陌生的父王和红头发的母后,他们挥着鞭子和利剑直击我那赢弱不堪的弱小的少年的胸膛。那些记忆和忽然的梦境,在四维的虚幻的世界我是王子吗?更像是阶下囚的皇宫。点起木屋里的油灯,我坐在尘埃的桌椅上,苦苦思索了一百年。有一天,我的神秘的巫师执墨说:“我的神,你的哥哥烨他让火焰的幻焰国重新燃烧,巫师们巫力大长,他带领人民正在吞并其他小国,他说让幻焰国的火烧到四维世界的每个角落。”

我说:“难道他不知道,幻焰国和四维世界其他的国是不同的吗?幻焰国是地处宇宙裂缝的边缘,是生长在火焰上的,它虽然具备四维世界的某些特质,但它不是正常态的国啊,和其他的国是不同的。这样会扬起祸患。”

执墨说:“是的,我的神,他应该知道,他是侍女所生缺少教化吧!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说让我去辅佐他我办不到啊,我的神,星洡!你这样坐在这里能明白一切吗?”

我问:“琰和旧睿他们可好,回到四维世界,他们就没有和我相见了,琰的水晶和旧睿的乡村生活过得很快乐吧?”

执墨支支吾吾了许久说:“我的神,琰好似疯了,他带来的水晶没有任何他想要的用处,三维世界的水晶和四维世界稀缺的水晶是不一样的类别,而旧睿还没有消息。”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执墨你是在我儿时就跟在我的身边的巫师吗?”

他踌躇地答道:“我的神,应该是这样,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很多事我也没有弄清,我想可能是去了三维世界糊涂了吧。”

他的回答,让我明白,或许执墨也不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巫师,他也是被幻象了,可能他也是从宫殿那场大火开始,才来到我的身边的吧!是什么人,费劲了心机,做了这么多幻象给我,也给我身边的那些相关的人,这个人他究竟为何如此?执墨离开我的面前,我看到他在院子里逗弄了一会儿紫鸢,那只鸟仿佛对他不太陌生,而那只鸟却好似对我永远那么敌意。欺骗是多么的叫人愤怒,当你发现你自己被蒙在鼓里,而真相似乎又那么叫人畏惧,我犹豫着自己的心,其实我可以问问见过的人,或许总会有披露,会有真实的东西不小心掉出来。在一个同样的深秋里,我见到了卝释,身材矮小的卝释,他和我攀谈起来,毫无顾忌,在他的眼里我已经不是幻焰国的王,但他并不知道我为何不做王而是让给了我的哥哥烨。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所以他见到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说:“星洡,你的过往有很多流传的版本,有人说你被幻术模糊了过去,有人说你本就不属于这样的世界,因为你的冰冷的肌肤和你热爱的雪,城墙上的那段刻着雪花的地方,被很多臣民忌讳,他们害怕看到这样的图案,而星洡你却如此的喜欢,你说你的一切能不让这个国家的臣民猜疑吗?”

我说:“那么你说说我的童年是什么样的,从你知道的说起吧,我很想听,最近心情疲惫,我喜欢怀想过去了,就是过去感觉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他微笑着抛出一朵紫色的花朵说:“星洡,在我还在田野生活时,我见过你,你和你的父王打猎,不幸当猛兽来时,你的父王想用你的身体抵挡危险,幸运的是,猛兽见到你自己跳进了悬崖。那个时候我躲在草丛里,特别害怕你的父王他用剑杀害我,我还是一只小小的狸呢,这样说来命运真是不同啊!”

我惊怔的闪了下蓝眸,我故意很轻松地问,我的父王要杀我?他说:“是啊,真难想,你见到猛兽昏迷了,你的父王在你的身上插满了剑,你的血液是透明的,而且有一些竟然变成了几颗水晶从你的手心里流出,像传说中的冰。你的父王吓坏了,他想把你抛弃,当另一只猛兽出现时,你的父王还是背起你,因为猛兽见到你,就仓惶地逃命了。”

我说:“不,不会,这应该是我的父王在历练我,他不会杀我,谁会杀害自己的孩子呢?卝释你想的多了些,我们的幻焰国还是尊老爱幼的国度,没有谁会杀死自己的骨肉。”

我对自己的可怕的可耻的想法感到内疚,我怎么会认为我的父王想杀我呢?我又接着问:“我的父王长得什么样?是这样吗?”

我拿出柜子里的一张父王的画像。他说:“很像啊,就是吧,你也知道我那个时候还没有练习巫术,很多影像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你那透明的血液我是记得非常清楚。”

我卷起画轴,我想难道是一切都错了,我的记忆的父王本就是我的父王,另一个父王是假象,我不确定的安全感产生出的幻觉,我的大脑一片纷乱。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说:“不过我记得你的妹妹粉,有一次我被猎人追杀,我在扎卝国无藏身之地了,我大着胆子进入了你们幻焰国的皇宫,我见到了一个女孩,戴着粉色玉佩叮叮当当地响,她用裙袍藏起我,猎人在宫墙外等了很久,我被你的妹妹粉救了一命。我听见侍女叫她粉公主,她就是粉了,不过后来她消失了我做了扎卝国的王之后,还特意去寻找过她。”

我本想告诉卝释,我的妹妹粉,在三维的物质界漩星体上过得很好,现在应该是那颗星球的女主人了吧。这样看来,妹妹粉是真的,那么我的父王哪一个是真的呢?他喝完一杯水,又自己倒了一杯,在这个没有侍女也没有侍卫的木屋里,我不是君王他也不是跪拜的臣民,他和我随意地就像他小时候的伙伴。他滔滔不绝起来,没了卝释那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的狸的本来模样,他说:“我记得你的哥哥们还有一些嫔妃,你共有三十七个哥哥,十二个弟弟,十三个姐姐,大概是七个妹妹。这就是你皇族的生活,是当时知道的样子,后来怎么样了我就不清楚了,好像听说互相比赛死了很多,还有一些是排挤你时互相倾轧被暗杀了一些,总之都是因你而起,呵呵呵,你是他们眼中的钉子,而你却依然在这么多毒计之下活着。”

我说:“他们要杀我都是为了权柄对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都想当王,也不怪他们。”

他笑了一声,说:“哪有都是为了称王,虽是因为所有的巫师都认定你将是未来的王,更因为你的出生,你知道吗你出生在宫殿的顶层,并没有人接生,也没有人看到生你的人,但是后来一个大臣说怀孕的王后不见了,所以他们认为你就是那个王后所生,再后来你的父王立了新的王后,也就是红发的你的继母。”

我问:“我的母后是红色头发吗?”

他说:“对啊,红色的真如火焰一样,比你们国的红绫花还要鲜艳,非常奇怪的女人。你的哥哥们都长得身材彪悍,弟弟也不是像你当年那样文弱,不过你是巫师认作的未来的王,每个人都想杀你,暗杀就是杀不了你,而你还从不还击,所以当时幻焰国都认为你是怪物,高纬度世界降临的怪物,而没有把你尊为神,你知道幻焰国不相信神,只相信巫术和幻术。而你,也是我们当时扎卝国最喜欢的人!”

我慢慢地重复道:“我不死?”

他说:“嗯,你不死,当时都是这样传说的,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会被杀死的人,但是你那透明的血液的确醒目,你那冷过冰的身体,连宫女都不愿意靠近你。这是当时我在你的妹妹粉的照顾下,听到的宫廷里的传言,你的妹妹粉好像和别的公主王子不一样,她喜欢你,经常在你的身后默默地跟着你,而你却整天鲜血满身地深夜回到宫殿。”

我没有再问下去,他口中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怎么会是那样的陌生,每天在血泊里度日月吗?那是什么样的宫廷生活,既然是这般不讨人喜欢我当时为何不离开宫殿呢?他抬起温柔的唇角,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吧,他说:“你的妹妹粉,还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念,她说她会记得每个帮助过她的人。那时还我是一只没有多少巫术的小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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