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停留的竟然不是顾苍语而是她，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似乎是被姚轻妤发现异样。梁芮只看了姚轻妤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了顾苍语身上。虽然知道了许多内情，但顾苍语脸上写着的只有平静，梁芮根本无法从这张脸上读出任何信息。而梁芮脸上写着的，却是惊喜。“皇上？”

就连这两个字，她说的都是抖的。“感觉怎么样？”

顾苍语冷静回应。梁芮已经有太久没见顾苍语了——她本以为自己能放平心态，但当她看到姚轻妤和顾苍语站在一起是那样般配的时候，她的心底没由来地生出不舒适感。她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那个位置，就算不是她梁芮的，也该是云岚的，她姚轻妤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罢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姚轻妤一眼就看出梁芮是不怀好意的。其实并不是她眼尖，但很多事情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就会往某个方向去想。而无风不起浪，很少有人能说自己是为心无愧的。很显然，梁芮就不是那种问心无愧的人。“臣妾……还好，只是还是觉得没劲儿。”

梁芮用温柔至极的眼神望着顾苍语。那眼神，让站在旁边的东方凌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遍布全身——为了安抚梁芮，取代顾苍语在她心中的位置，他自认已经做到最好。本来已经差不多了，但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顾苍语到来之时土崩瓦解了。梁芮不爱顾苍语，这一点东方凌很清楚。但现在梁芮的表现明显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不管爱不爱，她就是要规规矩矩做顾苍语的妃子，其他人别想站在她身边。而她有这样的心思，东方凌也是理解的。人之常情，无论对错。他在心中再次给自己加码，看来还是要对梁芮更好一些，现在的程度还是不够的。“那就好。”

顾苍语点点头，又转头低声问姚轻妤：“你有什么要单独和梁芮说的吗？”

姚轻妤原本不打算留下来和梁芮说什么的，毕竟梁芮再坏，她现在都是身体虚弱的，而且她肚子里还有个无辜的孩子。但当她下意识眼角余光瞥向梁芮的时候，正好与梁芮的目光对视。而当时，梁芮的目光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她分明是存了报复的心思。这样的眼神瞬间激起了姚轻妤心中的火：原本她暂时不打算和梁芮“过不去”，但现在，梁芮明显不想让她过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姚轻妤抬高了声音：“我想单独和娘娘说几句。”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顾苍语点了点头：“也好，你在这儿东方也能放心。东方，咱们先出去吧。”

对于姚轻妤，东方凌也是放心的，虽然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放心的理由是什么。总之在他心中，姚轻妤不是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