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是这几天的文件。”
何栀子抱着将一塌整理好的文件房走进办公室,放在何文德的办公桌上。何文德揉了揉眼睛,连看都没有看就说道:“好,你放下吧。”
她看何文德脸色不对,放下文件却没有走,而是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这些日子以来,父女俩的隔阂缓解了许多,何文德也不是故意瞒着,而是觉得栀子刚刚进公司,这些事跟她说也解决不了什么。便道:“没什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已。”
何栀子怎么不知道他在烦些什么。自从Qinzz出了爆款香之后,Hodans的香水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何清妍私自投资那个项目让钱打了水漂,现在资金链出现了极大的缺口,恐怕他正是因为钱担心。何文德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确实是已经焦头烂额。所以不得已只能将叫穆武出来商量。“不是我不支持你,只是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们何氏一直想复刻“洛神”,但是这场投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恐怕——”穆武又怎么不是老狐狸一只。如果不是何家人提携,他们确实没有今天的日子,但谁不为自己着想,自从丁颜死之后,再也没有人能调出洛神香,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了。但总不能何氏有执念,让他们也陪着往这个根本不可能的项目里砸钱吧?“我这次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想向你借点钱。”
何文德这大半辈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为了让公司正常运转把自己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低声下气只为了筹钱。得知何文德是要借钱,穆先生说道:“这样啊,咱们是亲家,那就是一家人,只是这件事情我还得跟我夫人商量一下。”
“好,不过老弟你得早点给我一个答复。”
“那是当然,对了,咱们小辈的婚事是不是......”“我今天叫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何文德明白穆武的用意,让秘书把何栀子叫到跟前,“我们今天也是想定一下正式举办订婚宴的日子。”
何栀子被何文德叫到办公室,看到穆武在就已经明白他们是准备商量什么事情,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穆先生点点头,“这阵子犬子生病住院,我夫人在医院里照顾,不过她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订婚宴在这个月内就办完。”
久拖成疾,早点定下也好早点安心。穆武走后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何文德知道她是不高兴自己单方面就定下这门婚事,还仓促地决定了订婚时间。他出声替自己解释:“不是爸专制,虽然比不上靳家,但穆家确实是个好归宿,如果你当初能和靳言商......”提到这里,何栀子神色淡下:“你定就定吧,我没意见。”
嫁给谁不是嫁,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差别。何文德因为处理事情要临时要去外地,让司机将她送回去,顺便回趟家帮他把行李取过来,自己则先去了机场。何栀子回到家,就发现原本锁好的房门大开。上次何清妍将房间弄得一团糟之后何栀子单独换了锁,每次出门前将门锁得好好的,现在卧室门却开着。她走进去,果然看见房里又是一片狼藉。只是这次不是被睡乱,而是明显有人划烂了她的被子,壁画,房间内的东西被砸得稀烂,甚至连放在柜子里的相框也被翻找出来。相框碎裂,里面的相片被取出来,如同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丁颜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被划出好几道破损的口子,她收紧手指,蹲下身将照片捡起来,手指上沾了黑色油墨,她将照片反转,背面被写上了“小三”、“贱人”几个字,她捏紧照片,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她风风火火走出门,迎面撞见上来打扫卫生的小茹,见她怒不可遏的脸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何栀子也清楚是谁的手笔,走过去敲何清妍的门。果然何清妍在家,一开门,所有东西劈头盖脸全都丢在她脸上。“你疯了?!”
她扯下脑袋上的破床单怒道。换作何栀子看到何清妍在自己面前耍小动作,也许也忍下了,但这一次,偏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凌厉的眼向前一挑,何栀子看向她,她一抖,看向地上的破床单,顿时闭上嘴巴。自己发脾气,砸了她房里的东西,这会儿让小茹上楼收拾,看样子是被她发现了。何栀子面孔泛着寒色朝她逼近,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何清妍倒退了一步。“干,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打我?”
何清妍话未落音,果然看见何栀子朝自己伸出手,以为她真要对自己动手,何清妍闭着眼抬手去挡。手里忽然被塞进一个冰冷的东西,何清妍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瑞士军刀!在她分神的同时何栀子一把将她拽进房间,何清妍拗不过她的力气,被拖拽着进了房,痛得尖叫。何栀子将门重重关上,反锁,将她往床上一丢。何清妍被她推得一踉跄,贴着床跪倒在床边,吓得将刀丢到地上:“你有.病吧!”
“这是你划烂的?”
何栀子冷声质问,何清妍看着丢在床上的那张照片,嗤笑:“人都死了藏在房间里也不怕晦气,是我划的又怎么样?”
何栀子玩腰捡起地上的刀,走近何清妍微俯下身,冰冷的刀背贴在何清妍的脸上,她登时不敢动了,只觉得何栀子声线和刀背泛着的寒意相差无几:“你不是喜欢划么?你说,我要是像你划那张照片一样把你这张脸划烂了,穆承泽还会要你吗?”
她声音里带着哭颤:“你简直就是疯子!”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叶敏走上楼敲门。“妍妍,怎么了妍妍?”
叶敏在外面疯狂敲门,何清妍跑过去喊道:“妈!”
何栀子将她拽回来,感觉到刀尖微微用力,再深一分就要嵌进她的皮肤,何清妍被吓得失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