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外的无名庙内。“师傅......你怎么会在这儿...?”
元缘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几步外那张熟悉的面孔,圆溜溜的猫眼一下红了,沁出的晶莹泪珠倔强的在眼里打转。师傅教过她,女子有泪不轻弹。“啪嗒啪嗒......”大颗大颗的泪珠打在地面的石板上。她还是没听师傅的话。“师傅,”元缘子收起木剑,用衣袖抹了抹眼睛,“你不是去晏回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祁光真人低垂着眼看着面前的小徒没有回话。他肤色苍白,看起来三十来岁,脸上没有蓄胡,挺拔的五官带着几分疲惫,身形高大却十分单薄,一身长袍早就穿的破旧发白。自家师傅没有回话,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却开口了。“晏回那地方乱套了,早晚会波及到大霖!”
“师傅,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元缘子小心的凑到自己师傅的身后,猫眼紧紧盯着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祁光真人淡淡开口,“别怕,他虽然修为高深,但没有害过人。”
听到自己师傅这么说,元缘子才放下心来。打扮繁复的男人整了整衣襟瞥了她一眼,“祁光,这就是你的小徒弟?怎么胆子这么小?”
“我胆子不小!”
有师傅在身旁,元缘子也不怕眼前这个足有几千年修为的妖精了,瞪着眼睛跟他叫板。男人呵呵一笑,一抹脸变出本相,“真的不怕?”
刚才还俊逸的人脸一下就变成了一个长满明黄色羽毛和长喙的鸟头。元缘子缩了缩脑袋,“你......你是锦鸡?”
“锦韶,别吓我徒弟。”
祁光真人瞥了他一眼。色彩鲜明的鸟头一下又变回了人脸的模样,“好好好!”
被他这么一吓元缘子恍然想起,绷着小脸质问他,“对了,你把我朋友怎么了?!”
“你朋友?是什么人?”
锦韶一只手扶着脸一脸疑惑。“你这两年在外面还交了朋友?”
这话是祁光真人问的,他皱着眉一脸不悦。“额......不是师傅!”
元缘子赶紧挠着头解释,“您不知道,她十分厉害,之前还用一个我不认识的法宝将一个红衣煞鬼打成了飞灰呢!”
祁光抬手,“你在这里遇上煞鬼了?”
见师傅神色严肃,元缘子只好老实交代,“是啊,我原本以为只是个红衣鬼,没想到居然成煞了,还好我遇上我那朋友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没想到晏回的黑煞这么快就影响到了大霖!”
祁光声音低沉。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让元缘子愣了愣,“师傅,什么是黑煞?”
—“你真的能炼制出丹药?”
七重天的最高层,宽敞温暖的厢房里丹香四溢。见胡芊芊犹犹豫豫不肯让自己走,安玉满只好在系统里随便买了一颗便宜的丹药证明自己。“丹药都拿出来了,你还不信我是个炼丹师?”
胡芊芊拿着丹药闻了半天,总算是打定了主意。“那好吧,我带你去见小冀。”
“现在不行,我要回家一趟,你突然把我掳走,我家里人肯定着急了。”
安玉满收回丹药,摆摆手拒绝了她。“先送你回去,然后马上去看小冀!”
胡芊芊退了一步。“行!”
安玉满只能先答应下来。她刚才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要午时,也就是快要十二点了。刚才在启用监视球的时候,安玉满顺手给地支发了消息报平安,然后就听说了圆圆正在找她,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皇宫内的寿宴吹吹打打的还要开好久,监视球又没法从那人的衣服里出来,她只能放弃等之后从张尚书哪里打听消息了。胡芊芊用妖术裹着安玉满回家的路上,恰好与从城南出来的师徒两人撞上。“师傅,有妖怪!肯定是那个妖怪抓走我朋友的!”
迎面看见一团淡紫色的妖气,元缘子激动的拔出木剑。祁光真人比她稳重许多,没有急着亮武器,而是径直追了上去。“嗯?圆圆?”
被妖气包裹着的安玉满一眼就看到了在屋顶上飞跃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妖气障目,凡人都看不见她,但她却能看得到周围的环境。安玉满赶紧示意胡芊芊,两人缓缓落在了那金灿灿的栖龙阁的屋顶上。见对方没有恶意,师徒两也停下了脚。胡芊芊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沾染的大妖气息,缩着肩膀退到后面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你你你.....你没事吧!”
元缘子眨巴着猫眼担忧的上下打量。安玉满赶紧给她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对了,这位,难道是你的师傅?”
“是啊!这是我师傅,祁光真人!”
元缘子仰着脸语气颇为骄傲。“真人好,圆圆整天提起你,说你的本领十分了得。”
安玉满上前打了个招呼。祁光抬眼直视着眼前的孩子,浅色的瞳孔里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明明是借尸还魂,却又有天道庇佑。”
安玉满心里一咯噔,“系统!”
“宿主,我在。”
“这人本领怎么样,不会像之前圆圆那样把我的魂魄吸出来吧!”
系统的电子音冷漠平稳,“宿主放心,已经为您修复了灵魂离体这一问题,之前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那就好那就好!”
之前差点被黄葫芦吸出肉身时那种濒死的感觉安玉满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来了个比圆圆还厉害的师傅,如果他有敌意,再使出类似的招数,她岂不是又要死一回?“师傅,我还不认识她的时候,还用黄葫芦吸过她,也没能将她的魂魄吸出来,您能看出她到底是什么人吗?”
说起这个,元缘子猫眼咕噜噜的颇有兴趣。“你还提这事?”
安玉满瞪了她的胳膊一眼。胳膊上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凶狠的眼刀甩过来时元缘子还是下意识捂住了胳膊。“我看不出。”
祁光摇摇头。安玉满刚要松一口气,他接着说:“不过,你身上沾染了煞气,如果不除一样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