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遥算是对蜜獾的战斗风格，有了直观的认识。就是快！只是锥锥不离屁股，有点太失高手风范。只剩一半的大锤，似乎失去了神异的功效，阿修罗徒劳地挥着锤子，却次次挥在空处。‘扑’唐遥不忍卒睹地扭过了头，听那声音，再想起蜜獾那满是倒刺的改锥，唐遥只能默默为阿修罗祈祷。“哇，真有两下子。”

鬣狗惊叹道。唐遥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偷偷看了过去。蜜獾手拿着改锥，正在沉思，改锥上连着一节大肠，另一头则在阿修罗身上。“这都能行？”

蜜獾对着阿修罗问道。"唔唔"阿修罗嘴里不时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声音。“既然你不认输，我们就继续吧。”

蜜獾扯动改锥，再次冲了上去。“这么猛？竟然不认输？”

唐遥放下眼睛上的手，转头问鬣狗，既然阿修罗自己都不嫌疼，他也没必要跟着难受了。“他也得能说出口才是。我发现了，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偏科严重啊。”

鬣狗偷笑。平头哥最后物尽其用，反正这些人的身体充满了古怪，用阿修罗自己的肠子，把阿修罗五花大绑，蜜獾收起改锥，拍了拍手，“打完收工！”

此时，一声不似人能发出的惨嚎，才从阿修罗口中发出。“别叫了，你可是战神哦。”

蜜獾施施然率先上了三楼。“什么情况？”

唐遥快走了两步，问蜜獾。“你在集训基地没见过这种药？还是说你不会用？”

蜜獾问道。哑药？唐遥默然，太坏了点儿。“要不一路毒上去了算了。”

鬣狗跟上说道，“这些人身体虽然古怪，但好像对毒没什么抗性，是不是小二？”

蜜獾摇头，“也不是，其实为了让他中毒，我费了不少劲的。”

一阵歌声传来，几人面面相觑。双方交流时都用的英语，虽然一边带着咖喱味，一边相对中式，但半斤八两，交流还算没有障碍，可这歌声，就无能为力了。“按顺序来看，这一层应该是紧那罗。”

鬣狗皱了皱眉，“紧那罗专门演奏法乐，号称专业音乐家，这是要斗曲？”

“你那么懂，你上。”

唐遥推了一把鬣狗。鬣狗正准备推脱。“新得一首乐曲，请品鉴。”

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鬣狗一下子精神了，“听曲儿，我拿手啊。”

一群黑衣人舞动着，围上了鬣狗，个个身姿曼妙。唐遥看了眼面具，是个女子形象，头生双角，手持乐器。一群黑衣人手中有琴，有鼓，有臂上金钏，一个个手上拍打乐器，开口呤唱，一时间异像四起。有金花飞舞，有飞天穿梭往来。唐遥定了定神，这算什么？精神攻击吗？鬣狗似是沉迷其中，跟着乐声翩翩起舞。塔顶的屏幕前，几位长老正在为阿修罗的失利，齐齐向大长老发难。阿修罗输了事小，武器被毁事大。那并不是天龙八部众自己的武器，而是从一处寺院借来的，现在被削成了两半，该如何向人交待？大长老一脸的不高兴，"要什么交待，放在他们那里，只是个吃香灰的摆设。坏了就坏了，现在，至少证明，我的理论是可行的。"看到屏幕里的鬣狗，随着一众紧那罗翩翩起舞，大长老指着屏幕，“看到了吗？他们所谓的用‘气’静心凝神，是不是在念力前失去了作用？”

一众长老安静下来。虽然大长老做起事情，有些欠妥，但最近确实也研究出了一些念力的使用方法，并且在今天一一得到了印证。最重要的，是他去救回了被埋的八部众。如果真能找到跟行动组抗衡的手段，武器之类的事，确实不值一提。紧那罗们的声音连绵不绝，让唐遥想起了去旅游时，在寺庙路边摆摊卖的唱经机。“他们这是准备靠唱歌把你哥唱死吗？”

唐遥问边上的蜜獾。“音波攻击其实很强。”

蜜獾认真地说，“有直接攻击的，有惑乱心神的，他们这个应该属于后者。你不如放弃心防，好好听听，领会一下。”

唐遥本来没什么兴趣，看蜜獾说得这么认真，唐遥有了兴致，如蜜獾所说，撤去心头一口真气，唐遥凝视细听。似是有无数手拿锣鼓玉磬的小人，一下子钻进了脑袋。一时间妙音四起。活着好累，不如清灯古佛，了此残生。每日诵经吃斋，倒也快活。唐遥心中一惊，诵经吃斋？王佩怎么办？画面一转，王佩凤冠霞帔，正被人搀扶着迈上花轿。前方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是自己吗？夫妻交拜，共入洞房。红烛泪垂，被翻红浪。男耕女织，琴瑟和鸣。转眼间，两人已是白发苍苍，含饴弄孙，好不快活。这样也不错，看来，域外天魔是被我们打败了啊。域外天魔?唐遥一惊，睁开了双眼，好家伙，乱我道心！“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蜜獾问道，“不过你醒过来的蛮快的，看来是个很无趣的人。”

“哦？我应该多久再醒？”

“用我哥的话说，他们不制造梦境，而是梦境的搬运工。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事情，想过的生活。总能找到自己愿意沉迷的，一直在沉迷在里面。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蜜獾好奇地问道。“梦终究是梦。在我看来，这个梦境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唐遥看了眼鬣狗，“他怎么知道这些的？既然知道，还跟他们玩什么？”

“‘操心者’嘛，对各种类似的东西都很熟悉的，我哥说过，他们的方式确实不完善，就像一套固定的流程，谁去了都是那一套，碰上心里有缺憾，或者有坚定目标的人，很难进一步施加影响。应该搞些私人定制的东西，加在里面，才完美。”

蜜獾想了想，“比如说，可以交互的梦境，可以探寻到梦境里人的心理状态，做出相应弥补。”

“玩够了没有？”

唐遥对着场中叫道。“还得玩会儿吧。”

蜜獾说道，“他正在影响周围这些紧那罗们。”

“嗯？他不是说这里的人都精神坚定，很难影响吗？”

“所以他先自己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