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呢,他自从成为摄政王之后,除了抄不少大臣的家之外,还趁着南北割据把不少商户扣在了北方,并告诉他们想要离开可以,但是必须获得府衙认可的通关文牒,而通关文牒的办理需要不少手续,商人们一个个精明得很,有钱的给钱,有粮的给粮,这一来一去,萧景珩还拿下了一笔数量客观的银子和粮食。他问,“怎么会这么快就吃完了?”
侍郎愁眉苦脸,拿出账簿解释道,“王爷,鼠疫的救命药消息放出去之后,往京城投奔的人就已经高达三万多人,不光安邑郡,渚平郡,信安府都有咱们的棚户,加上这些地方的原始居民,足足就有四万多人吃饭,咱们仅剩的粮食只够两天了,王爷,京城不是有个粮仓吗,咱们能不能从京城调一些粮食来?”
萧景珩听到这话,脸色逐渐凝重,从京城调来粮食是不可能的,父皇一定不会答应,而且现在连他都无法回京,只能住在常平镇里,通信都是依靠城门上的士兵传话。他带出来的粮食就这些,如果耗尽了,那他该怎么办?“传信到荣昌府,本王记得荣昌府近几年一直是丰收,想必他们的粮仓储备一定不少。”
萧景珩一顿,“对了,还有固丰县,固丰县去年有粮食还完了赋税,可能还有余粮,拿着本王的御令去,要快!”
他以为侍郎听到这话会马上行动,结果侍郎脸色愈发苍白,“王爷,固丰县的余粮早就送到这里来了,两天前咱们的人去过固丰县,才发现那里早就成为一座空城,百姓死的死逃的逃,那些粮食放着也是放着,咱们的人就拉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固丰县的粮食,恐怕今天咱们就得饿肚子了。”
听到这话的萧景珩愈发震惊,后知后觉的响起几天前就有人汇报过固丰县的消息,只是他忙的焦头烂额,居然给记岔了。“那,那就只有荣昌府了。”
萧景珩艰难的咽下喉间的的堵塞,“能调来多少就先调多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没底,荣昌府那么大一座府州,恐怕能调来的粮食也不多,眼下是能撑一天算一天……萧景珩再次打起了那些商户的主意,可是他知道自己上次的通关文牒一事已经引来了商户的不满,如果在变本加厉,只怕会遭到反噬,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一个头两个大,眼下涌进安邑郡的人越来越多,他总不能放着百姓不管吧,但是如果没了粮食,那些百姓又能活几天?这个鼠疫,还真是压倒北萧的最后一根稻草,萧景珩按着刺痛的太阳穴,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合眼了,这几天的连轴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