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与布鲁斯达成信任同盟后，便随着提姆去了地下的蝙蝠洞穴。

　　至于布鲁斯，在韦恩少总忙着动用高超的黑客技术探查小丑及其手下的下落时，总得有人负责偌大个韦恩集团的运转。

　　提姆上线时，神谕已经在线了，两人迅速进行了工作划分便开始探查任务。

　　钟离坐在一旁，阿尔弗雷德给他端了一杯红茶下来，顺带附赠了一份华夫饼，他点头道谢后，开始思索起小丑这次的行动。

　　小丑为什么要把时间定在后天？他明明拥有将近三天的时间，却主动缩短了时限，除非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发生什么呢？目前他能想到的就只有拍卖会，但一个普通的慈善拍卖会而已，并不值得对方缩短时限，给自己的行动添阻。

　　钟离蹙眉，恐怕后天还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边调查的提姆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关闭了与神谕的通讯。

　　他思索片刻，到底还是开口道：“钟离先生，你是神盾局的人吧？”

　　被打断思绪的钟离抬眸看向他，并不言语。

　　提姆于是点开一个视频放大到面前的屏幕上。

　　视频看起来是路人拍摄的，正是他先前与美队钢铁侠一起阻止变种人袭击的画面。

　　提姆道：“你与美国队长和钢铁侠认识，但有关你的资料里显示，你与他们毫无交集。”

　　“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你是神盾局的人，神盾局派你来的，所以你才会瞒着我们。”

　　钟离看着他，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关闭了与神谕小姐的通讯。”

　　提姆心里一紧：“神谕的信息也是神盾局告诉你的吗？”

　　钟离摇头：“神盾局并没有插手哥谭，是我自己想来。你既已关闭与神谕的通讯，想必是并不想告知你的同伴我的身份。”

　　如果不是神盾局告知的，那必然就是对方拥有超级听力，提姆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这口气，他道：“布鲁斯选择了相信你，那么我们现在的立场就是一致的。你的这个身份信息只会让你和布鲁斯之间多出猜疑，我能理解你隐瞒的顾虑。但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告诉布鲁斯的。”

　　钟离微微一笑：“明智的选择。”

　　“我瞒着你们也并无恶意，只是神盾局内部有红月教内应，若让神盾局参与进此事，只会让事态更加无法控制。”

　　提姆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的告知了神盾局内部的问题，他愣了一下，想到他们对钟离的处处提防，对比此时对方的信任，他忽然有种脚趾抓地的感觉。

　　他把这种感觉抛出脑外，道：“而且这个视频出现的时机很巧妙，神盾局按理说已经把网上的相关视频图文删除干净了，现在却突然被我找到一个，我只能想到是红月教的人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就是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同盟。”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钟离点头，语气略带赞赏地道：“很聪明。”

　　提姆：“……”

　　他默默地转回椅子，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处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被夸赞总是高兴的。

　　只是没想到这位钟离先生脾气这么好，一般人被他们这么接连怀疑，恐怕都会觉得不高兴，但钟离不但表现得很平和，甚至还夸赞了他。

　　一整天的时间下来，不论是GCPD还是蝙蝠家族，都没有探寻到小丑的踪迹，对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是警方有捣毁并抓获三批试图搞献祭法阵的小丑帮成员，这也算是对市民有了交代，安抚了不少内心惶恐的市民。

　　除此之外神谕在调查小丑手上那袋被猫女盗走的赎金时，意外发现企鹅人购买了大量的烟花。

　　一个从事违法生意的Mafia老大，没事买烟花做什么？

　　在这个节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值得探究，因此钟离主动提出可以调查此事。

　　暂时达成合作意向的蝙蝠侠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也正好可以去继续追查小丑。

　　出发之前，钟离戴上了提姆给他准备的隐形耳机，半大的少年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给他提供最好的后勤保障。

　　钟离有些忍俊不禁，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头。

　　提姆：“……”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到底没有拒绝这种把他当小孩儿的行为。

　　钟离拒绝了蝙蝠侠提出用蝙蝠车载他去往港口的提议，脚尖轻轻点地，瞬间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蝙蝠侠：“……”

　　看来对方还拥有超级速度。

　　提姆：“看来ZL的文件档案又要更新了……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他简直像另一种氪星人。”

　　超级听力，超级感知力，超级速度，堪比钢铁之躯的金色护盾，以及堪比热视线的金色不知名力量。

　　这个世界的危险因素真是越来越多了。

　　钟离闪身到达企鹅人收货的港口时，就听到里面一连串激烈的枪声，还充斥着各种叫骂。

　　“红头罩疯了吗？！他为什么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又不是黑面具帮的！”

　　“他已经疯了一天！鬼知道他为什么盯上老大的货！”

　　似乎是Mafia火拼？

　　钟离想着，并没有贸然加入。

　　耳旁的罗宾却是疑惑他怎么不动了：“发生什么事了？”

　　距离太远，即便是监控也没法具体收声。

　　钟离正要回答，就见最大的那间仓库门被一个人影猛地撞开，人影往后连摔了好几下才停住，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一个带着红色头罩，身穿驼色夹克身姿健硕的青年大跨步紧随其后地走出来。

　　他手持双枪，脚踏一双战术靴，像是一只随时都能扑人的豹子，浑身充斥着一股难驯的野气。

　　青年一脚踩在先前飞出来的人影脑袋上，微微俯身道：“我不想再问第三遍，你们这批货，到底是交付给谁的？”

　　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的提姆道：“是红头罩。”

　　说着简单给他科普了下这位超级罪犯的信息，而后声音里流露出些许不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红头罩之前一直跟黑面具作对，像是要跟对方争一争哥谭暗势力老大的位置的样子。但是黑面具死后对方的一系列行为又不像是这样，可以说相当奇怪。

　　“老大说了这是用来庆祝冰山餐厅周年庆的，”那边被红头罩踩着的人艰难道，他们仓库里的人都被/干倒了，只剩他一个，他是真的不想步后尘，于是又加了一句，“你再问我也只知道这些。”

　　“从事非法金融活动的会所，需要举办周年庆？”

红头罩的声音充斥着嘲讽与怒火，他弯腰把枪抵在那人的脑袋上，“你当我傻吗？！”

　　“冰山餐厅周年庆？”

钟离喃喃道，微微蹙眉。

　　来之前提姆已经给他看过有关企鹅人的资料，不得不说企鹅人找的这个理由十分蹩脚。

　　“什么？”

知道他有超级听力的提姆明白他这是听到了什么，他想了想，有些一言难尽地道，“那些烟花的用处吗，认真的吗？”

　　钟离简单道：“此为看管仓库之人所言。”

　　理由很扯，不过目前看来，这位戴着红头罩的青年倒是与他目的一致，都是来调查此事的，倒是可以省点事。

　　正这么想着，就听那边的红头罩忽然直起身大喊了一句：“谁在那？！”

　　钟离轻挑了下眉，倒是没想到对方如此敏锐，怕是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才会练就此番感知力。

　　他轻轻一跃，从集装箱上落下，自黑暗中走出，气度优雅从容得不像是身处混乱的Mafia港口，更像是准备去参加什么上流宴会。

　　红头罩微微眯起眼他认得这个人。

　　黑面具死的当晚他在附近。当时他甩开夜翼后本想拿着狙击枪去恐吓黑面具一番，不想正好撞上了那一幕。

　　他笑了下，笑声很冷“哥谭最近还真是热闹。”

　　“怎么，那只蝙蝠居然会放你出来？”

　　“他知道你，”提姆道，“他怎么会知道你？”

　　红头罩看了眼面前这个亚裔男人的右耳，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他还把他的罗宾借给了你，能这么快收获蝙蝠侠的信任，你也算有些本事。”

　　提姆莫名觉得对方特意加重了“他的罗宾”这几个字，有点阴恻恻的感觉。

　　钟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对蝙蝠侠很了解？”

　　红头罩嗤笑了一声，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钟离没再多问，他走上前注视着那被红头罩才在脚下艰难呼吸的人。

　　红头罩注意到对方那烈日熔金般的眸子里似乎一闪而过一道猩红的光，但夜色浓厚，他并不确定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紧接着就听这亚裔男子道：“他确实不知这些烟花的具体用途。”

　　红头罩低头，注意到他脚下的人已经晕死了过去，他蹙眉，盯着钟离目光满是警惕：“你做了什么？”

　　钟离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为何如此执着这些烟花？”

　　按理说对方跟企鹅人并没有什么冲突，完全不需要因此跟对方结仇。

　　红头罩瞥了他一眼道：“我在查小丑下落时查到他手下一批人在购买烟花。”

　　正巧企鹅人又在此时进货了大批的烟花，很难不怀疑他们俩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他说着忍不住嘲讽道：“你们一群人的效率加起来还不如我一个，真是没用。”

　　提姆：“……他这是挑衅！”

　　钟离只是温和点头道：“多谢。”

　　看来小丑从贝恩那夺走的赎金是被用在了这上面。

　　红头罩被噎了一下，明明他的话连面前的男人一起嘲讽了，对方看起来却毫不在意。

　　他有些烦躁，又觉得无趣，转身朝着仓库猛开了几枪。

　　无论他们的猜测是否正确，以防万一炸了这些烟花总没错。

　　一连串爆炸声接连响起，整个仓库瞬间火光冲天，不少烟花飞窜着冲向夜空，将漆黑的夜幕染上缤纷的色彩，绚烂无比。

　　钟离抬头静静看了一会儿，再回头时，那戴着红头罩的青年已不见了身影。

　　第二日，在外奔波了一晚上，逮了一堆小丑帮成员愣是没找到一点小丑线索的布鲁斯心情称得上糟糕。

　　明天就是小丑预告的日期，虽说在他们的地毯式搜索下确保了小丑没法绘制那五个献祭法阵，但没把人抓到总是让人心底隐隐不安。

　　从钟离这里得知小丑在暗中采买烟花后，布鲁斯把这件事告诉了戈登，让他多加注意后，只觉得心中的不安愈浓。

　　接着在得知这消息是红头罩告知，又从提姆那拿到他们两人对话的录音后，布鲁斯心底那之前隐约对红头罩身份的猜测又确定了一分。

　　于是提姆就发现布鲁斯今天居然有点魂不守舍，他担心对方是这两天精神高度紧绷，身体机能又高强度运转，加上休息时间不够所以有些吃不消导致的，于是主动提出要不今天就换他去公司。

　　布鲁斯拒绝了，当下显然还是小丑的事情更加重要，提姆还是得留在蝙蝠洞继续查找小丑的下落。

　　于是钟离和提姆继续呆在蝙蝠洞。

　　看着提姆努力探查的认真模样，钟离想了想，闭上眼，将神识迅速覆盖整座哥谭。

　　无数的信息一股脑的涌入脑海，反复冗杂到足以将一个人类的大脑冲击成白痴。

　　钟离只是冷静地处理着这些信息，尝试从数以亿计的信息当中梳理出有用的。

　　正梳理着，被他一直贴身放着没什么动静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收回神识，取出手机顺着消息点进去一看，就见自己加入了一个名为“复仇者联盟”的秘密群聊。

　　钟离：“……”

　　他什么时候加入了复仇者联盟？

　　[钢铁侠：进群的都改改昵称，改成自己的代号或者名字，这是我们的工作交流群]

　　[钢铁侠：哦天，我以为只有队长才会拿自己的本名当网名，钟离你居然也是？这是你们老古董的爱好吗？]

　　[史蒂夫·罗杰斯：托尼，我听得出你在内涵我]

　　[黑寡妇：钟离的账号是神盾局帮忙注册的，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点开过]

　　[无敌浩克：钟离先生是吗，我听他们提起过你，我是班纳博士]

　　[神王奥丁之子雷神索尔：你好钟离，我是索尔]

　　[鹰眼：你不觉得你名字的前缀太长了吗？]

　　[神王奥丁之子雷神索尔：为什么会长？这是我身份的象征]

　　[神王奥丁之子雷神索尔：而且班纳的名字更夸张]

　　[无敌浩克：这是浩克要求的，我也不喜欢。或许你可以考虑试试说服他？]

　　[神王奥丁之子雷神索尔：哦，我想说的是，名字夸张点很霸气]

　　[钟离：各位好]

　　[钟离：我记得我并不曾加入复仇者联盟？]

　　[钢铁侠：你是神盾局顾问，进群没问题]

　　[钟离：弗瑞先生亦是神盾局局长，为何他不在？]

　　[黑寡妇：……]

　　[鹰眼：……]

　　[史蒂夫·罗杰斯：……]

　　[钟离：……不必回了，我已大致明白]

　　[钢铁侠：那太好了，省了我解释的功夫]

　　[钢铁侠：接下去说说我们的任务]

　　[史蒂夫·罗杰斯：找到洛基，阻止他，在这期间保持联系。]

　　钟离微微蹙眉，先前他就猜测小丑把时间挑在明天或许是在等待什么，这会儿纽约那边又出了事，让他很难不把两件事连起来。

　　他于是问了下具体发生了什么。

　　复联成员们于是七嘴八舌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了解事情大致经过的钟离越发觉得纽约也会在明天出事。

　　毕竟洛基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大半，只要在区史塔克大厦顶楼就能完成任务，为什么突然躲了起来，还同样找不到踪迹？

　　抽空注意到他拿着手机的提姆愣了下，他道：“你的手机神盾局给的吗？”

　　钟离点了点头，提姆于是道：“难怪我没查到你有手机。”

　　钟离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提姆，然后道：“不到明天，我们许是无法找到小丑的下落。”

　　除非他不顾哥谭人死活的放出神力探查。

　　提姆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他想到大都会那边夜翼前不久探查到了毒藤女的下落，今晚就会赶去，恐怕也会拖到明天才会解决。

　　如此一看，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指不定真会如小丑所形容的那般，似庆典一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