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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进来,林砚愣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看向来人。
进来的男人身高比起陆羁也不遑多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外套,外表出众,五官英俊,肤色白,但发色和瞳色都非常黑,他的英俊是一种带着冷意的英俊。 陆羁偏野,江舟凉偏柔,这个男人偏苏。 林砚认得这张脸,晋江攻谢无宴。 身为晋江攻,怎能拥有不曲折的身世。 谢无宴出生顶级豪门,但却在刚出生的时候被保姆掉包,就像晋江文里每一个真少爷与假少爷那样,保姆在谢家待了很久,祖辈也是谢家的管家,因此谢家对她没有防备。 他被保姆抱走当作儿子养到四岁多,谢家在一次检查中发现了真相,谢家家主大怒,警察和保镖一起追捕保姆。 保姆带着自己的孩子和谢无宴慌张地开车逃跑,她本打算拿谢无宴当人质威胁警察,但却在极度的紧张中错把油门当刹车撞向隔道,保姆和她的孩子当场死亡,谢无宴却因为保姆拿他当人质的行为活了下来,被谢家带了回去。 谢夫谢母原本极为恩爱,谢母生谢无宴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谢无宴就成了谢家唯一的孩子。 这样的出生,他原本应该好好地当他的大少爷,但因为这件事,谢无宴性格极为冷漠怪异。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没有去学校,独自一人在房间,谢父只能为他请来专门的家庭教师。除了学习,他也拒绝任何人际交往,除了谢父和谢母他会搭理以外,他拒绝和任何人沟通。 谢父谢母想过很多办法,请好友的适龄孩子们来家里办宴会,强行让谢无宴去学校上初中,给儿子找一些知根知底的伴读当朋友,但他却始终独来独往,拿他毫无办法。 与性格相对的是谢无宴智商很高,他相当聪明,从来没有考过第一以外的成绩。 曾经在谢父的幻想中,他对儿子的要求是优秀出色,但如今谢父只想儿子能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别自个把自个闷死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爱人——谢父持绝望态度。 人物简介里特意提到,谢无宴喜欢在自家位于美国的庄园里打猎,打来的猎物会做成标本,放在庄园的收藏阁里。 因此谢无宴的冷漠其实带着一点“黑”的底色。 这就是晋江攻曲折离奇的身世,美强惨本惨,陆羁身边总是围绕着狐朋狗友,江舟凉更是好友遍地,只有谢无宴身边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他是林砚看过主角六人组的角色之后,留下印象最深的一位。 谢无宴和别的大少爷不同,他不喜欢去那些“认识”他的地方,不喜欢出现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上,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出现在那些对他全然陌生的地方,比如这里的飙车比赛。 他不会去做那些游离在死亡边缘的事,他答应过父母,但他可以看。 谢无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他不会主动搭话,林砚只能主动开口:“你找谁?”谢无宴说:“黄波。”
声音很苏,很有磁性,是那种晚上听很容易让人腿软的类型。 林砚知道这个名字,黄波就是组织这次飙车的老板之一。 “他不在,在11号山道那边。”
林砚伸手指了个方向。
谢无宴又看了他一眼:“谢谢。”意外的很有礼貌。 林砚弯弯唇角:“不用谢。”
他这样笑的时候很清纯,弱化了因五官过于精致带来的冲击感,面前的男人目光掠过他嫣红的嘴唇,转过身。 谢无宴离开了,走路的姿势很好看,主要是腿长,一米九三的身高,随便走走都像模特走秀。 而且不愧是晋江攻,对他的脸毫无动摇! 林砚想了想,还是去车底下拿回了自己的眼镜,用布把它擦干,戴回了脸上。 青年用手把头发重新拨了下来,他又回到了之前的路人状态,任谁在人群中看见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 很快,发车的时间快到了。 树木在山上野蛮生长,偶有树杈会斜到山道边上,再深处会有一段黑暗陡峭的斜坡,非常危险。 好在今夜月明星稀,没有下雨,月色闪烁着近乎温柔的光。 数辆改装车停在发车点,林砚坐在白车里,黑色的安全带紧紧绑在他的腰身上,车窗开了一条缝。 比起以往,今天多了一辆大红色的豪车,来看比赛的人也多了起来,有几个人围在那红车旁边,嘘寒问暖。 一名镶嵌着一颗黄金牙齿的中年男人靠在林砚车边,他右手夹着一根烟,说话时有烟草味透过车窗的缝隙传了进来:“那是老黄找来的老板,玩票的,不过胜在车够好,有把握么?我可压了你不少钱。”
林砚扫了一眼那豪车,眉头一挑,笑了笑:“把我的报酬压上。”
金牙男大笑起来,他一拍车窗,站远了些:“行,靠你了。”
白车的车窗彻底合上,驾驶位上的林砚摘下眼镜,将眼镜放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紧盯着前方。 穿着粉色露脐装的美女站在前方,手中举起红色的旗帜。 “三、二、一——” 伴随着尖锐的哨声响起,旗帜往下一沉,几辆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轰鸣的引擎声骤然炸响,又很快随着车身消失在山路深处。 “老大加油!”
“哇哦!”
跟在红色豪车身后的几人在后面又跳又叫。 穿着克莱因蓝外套的男人站在远处,远离人群,他的视线越过那辆夺目的红色豪车,看向那一辆白色改装车。 红色豪车一马当先,油门拉到最大,和其余车拉开了距离,但随即到了第一个弯道,豪车迅速减速,才以一个安全的速度过弯。 林砚落在了后面,在经过弯道的时候,他很轻地踩了踩刹车,青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提前将方向盘打到底,车身入弯,他的后背紧紧贴在车座上,轮胎与地面发出一声响亮的摩擦,在道路上碾出两条印子来。 他超过了红色豪车。 随即青年将油门踩到底部,车窗两侧的景物飞速掠过,模糊不清地化作一根根线条,消失在白车两侧。 又到了直线,那抹红色再次出现在了后视镜里。 豪车的速度很快,每当林砚通过弯道将它甩开,它都会在直线再次死死咬上,有几次它狠狠地定在了白车的屁.股上,白车的方向被撞歪了,又被青年死抓着方向盘的手转了回来。 一圈。 又一圈。 直线并非他的优势,他需要在弯道拉开更大的距离。 惯性仿佛烟花般顺着血管在身体里崩裂,叫嚣着干脆再快一点,直接冲出山道,但是林砚却很冷静,在最后一次过弯的时候,车身因为加速发出轻微地抖动,风声在耳畔咆哮着,眼看着车身就要冲出跑道,滑下山坡的时候,他拉起手刹,反转方向盘,车身堪堪擦过山道旁边的泥土—— 那蓬出头的树枝上掉落零散的几片叶子,树叶轻飘飘地落在白色车身上,又被甩开落在满是轮胎印的地面上,又被红色豪车再度碾过,与泥土几近合二为一。 林砚将油门踩到底,同时轻微地转动方向盘,让车尾抵在红色豪车之前。 终点处。 负责挥舞旗帜的美女将旗帜举得高高的,原地蹦跳着。 原先跟着豪车的小弟举着摄像机,正在拍摄,其余人站在两边,围着终点。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抹白色幽魂般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而那辆被寄予厚望的红色豪车却是被落在了后面,但它正在加速,油门给到底,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试图追上前方的白车。 “老大,加油,加油——!”
举着摄像机的小弟大叫着助威,一度破音。 它们距离终点越来越近,红车距离白车也越来越近,死死地咬住白车,伴随着“咻”的一声,两者一前一后地通过了终点。 叼着哨子的壮汉吹响了哨子,美女将手中的旗帜举向白车。 白车顺着惯性往前开,逐渐放缓了速度,停在山道边上。 那举着摄影机的小弟眼见老大输了比赛,连忙合上摄影机,绝口不提录像的事,冲着打开车门的男人迎上前:“老大……” 被那男人一把推开。 林砚坐在车里,他闭了闭眼,让狂奔的心脏平复下来,随即伸手取出眼镜,再次戴了上去。 “喂。”
那男人弯腰敲响了他的车窗。 林砚摇下车窗,红色豪车的主人是个男人,看样子二三十岁,胸口带着骷髅项链,一看便是那种带着纨绔气息的富家子弟,他扒着车窗看着林砚:“技术不错,怎么称呼?”
“有事吗?”
“这次输了就输了,下周再来比一次,怎么样?”
男人抬着下巴问。
“手挪一下。”林砚指着男人搭在车窗上的手指。
对方愣了一下,把手挪开。 林砚摇上了车窗。 “看心情。”在车窗合上的前一秒,男人听到一句话轻飘飘地从青年口中说了出来。
白车朝着下山的车道开走了。 谢无宴站在树丛的阴影下,他附近没有其他人,看着那辆白车在靠近下车道的地方停下,一个中年男人正在那边,冲驾驶座上的青年说了什么,随即递了一个信封给他。 他站的太远,远远看去,青年的样貌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见那副宽大的眼镜。 但他脑海里的画面却是在半月斗鱼摆动着鱼尾挪开的一瞬间,露出来的那张脸。 那张脸的主人和这辆疾驰而来的车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明明长了一张不谙世事的脸,但开起车来的劲儿,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谢无宴看着那辆白车消失在视野里,转身离开。 * 旷野与圆月在公路的尽头相联。 山脚下的另一侧公路上,几辆炫酷的重型机车嗖地一下沿着公路穿行而过,为首的男人带着头盔,和下山的白色改装车擦肩而过。 “陆哥,试试?”落在后面的一人迎着风口,勉力张嘴问道。
陆羁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辆白车,转了转机车把手,发出一声巨大的嗡鸣,往公路尽头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