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年平静的看着夏渊,良久,这位风神月朗的清华高贵的男子才开口道:“渊,你是想要凉越乱,但是你想过没,君天漠他们在西夏总不是个事……”淡淡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忧虑。夏渊冷笑了一下,睥睨邪气的说道:“你真以为几个皇子可以让凉越乱起来?”
他转动着左手上的玉石扳指,眼神冷厉,“不要忘了,他君长歌是什么人……那个男人……”他淡淡的叹息着,很强。夏侯年怔了一下,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夏渊:“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提出着自己的疑惑,“既然,那位离开了凉越对于这事没有好处,为什么这么做?那位怎么样也算凉越的守护神,他在西夏总是……”夏侯年看着夏渊没有把话说完,但他相信夏渊懂得他的意思。“威胁?”
夏渊冷冷的说,看着夏侯年眼底闪过不甘和无奈,他有些森冷寒凉的说道,“如果那个人要做什么,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夏侯年怔了一下,随即全身爬上一阵凉意,却不可否认,那个人已经超出了凡人的境界,那种强大是超过所有的阴谋诡计的……只是陛下是要隐忍还是打算和那几位联手除去那位呢?夏侯年偷偷的看了夏渊一眼,心底暗自揣测。夏渊接着说道:“那位在凉越,在我们看来他是凉越的守护神,可是对于君长歌来说何尝不是芒刺在背……”他冷冷的笑着,“如今朕帮他将人引了出来,他感谢朕还来不及。”
“毕竟君天漠在帝境之内,‘忆洛’的势力陛下不可小觑呀。”
夏侯年有些谨慎的提醒,之前的三个月里,他是见识了君天漠的手段的了,将一个帝国拖住,不让它进入另一场争夺,对于一个个人是很等大的事情,所以,他的心里分毫不敢将这位“凉越的财神”看轻分毫。“君天漠……”夏渊邪魅的笑着,狂妄而邪气,“他要动用‘忆洛’,正好让朕看看‘忆洛’的势力,一直潜行于暗处的势力,一旦放在了明面上……”他冷哼了一声,笑道,“势力还有几分?”
夏侯年对于帝王强大的自信皱了一下眉头,他斟酌的开口:“可是‘忆洛’毕竟是商号,名下太多的产业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深入民间……这事,对于西夏的影响只怕会很大……”夏渊看了一眼夏侯年,然后邪肆的笑了,“朕自有分寸。”
夏侯年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但是也没有再出言反对。“‘忆洛’不仅仅是商号,更是君天漠势力的心脏,他的情报巨网,一旦这网一暴露,朕有的是法子……”夏渊淡冷的笑着,眼底张扬着邪肆的狂妄和狠辣,“想要以经济倾覆我西夏帝国的大厦,也要看他有没有这能耐。”
“可是我西夏毕竟是以经济立国的,陛下。”
夏侯年淡淡的提醒着。他永远用着这样的淡淡的语调,局外人一般的眼光,指出着最关键的地方。或许,正因为他像一个局外人,才可以看的更清楚。“朕有分寸。”
夏渊看着夏侯年说着,似乎是要说服他,也许是他自己。“还有君天问。”
夏侯年继续说着。夏渊顿了一下,眯起了眼睛,右手转动着左手上的玉石扳指,轻轻的抚摸,很慢很细致的抚摸,良久,他淡淡的说道:“君长歌的子嗣还真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那是只狐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说,“他虽然牵涉着很多的势力,但是他并不重要。”
夏侯年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内里的含义,良久,他抬起头,骇然的看着夏渊,他强自平稳的说道:“陛下心思深沉,夏侯难以企及。”
一句“心思深沉”其实是何其的冒失不敬的言语,但是夏渊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夏侯年,只是淡淡的笑着,他抚摸着左手上的玉石扳指,淡淡的说道:“这天下的水会越来越混,只是看谁再破一次平衡罢了……至于凉越的聚会,等帖子到了再说,不急……”“不急”两个字轻轻浅浅的,似乎会随风飘走,却那样显示西夏帝王那样的强大的自信。夏侯年看着这样的帝王,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