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黄盼毫不犹豫说。“我都没说要找的是谁,你就不知道?”
黄盼看着远处断成两截的树干,知道自己今天不把话说明白是不可能走得了的,一个吴阿食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再加上薛挽诏,毫无胜算。“你不就是想问师筠在哪里吗?看来他们成功了。”
黄盼轻笑,摊手又说,“不过很可惜,我什么也不知道。昨晚我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被她给缠上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其她人碰面,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她。”
吴阿食点点头,“我一直盯着她呢。”
“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知道此行的目的,你们为什么抓他?”
“都说了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据我所知十二坊并没有女子。”
除了萤灯,十二坊的成员皆是男子。郁苍据说是师筠救回去的,所以一直跟在师筠身边,所以她并不算十二坊的人。黄盼眼底掠过一抹阴鸷,温卿的话让她想起了容生。她是被容生所救,的确不算是十二坊的人,顶多只能算是容生的一条狗,可是容生死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对十二坊的了解不过冰山一角,既然萤灯可以成为十二坊的新坊主,凭什么我不能成为十二坊之一?”
黄盼恼羞成怒,目光扫过一头雾水的吴阿食以及看热闹的薛挽诏,袖中手掌微微蜷缩。就在黄盼准备偷袭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嘣”的一声,紧接着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爆炸开。“那是啥?怪好看的啊?”
吴阿食乐呵呵说。温卿皱眉,穿云箭吗?“小样,还想逃!”
薛挽诏呵道,瞬间追了上去。黄盼转身,从手心抛出一把白色粉末。薛挽诏冷嗤,在粉末还未到达眼前之际就已经将黄盼踢翻在地。黄盼爬起来想要逃,膝盖都没站直薛挽诏一脚踩了下去。黄盼疼的龇牙咧嘴,挣扎几次都没能挣脱开。“我的乖乖,牛啊你!”
吴阿食惊叹,朝着薛挽诏竖起大拇指。薛挽诏警告的用力蹂躏了黄盼几下,傲慢道:“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耍心眼,你还嫩着呢。”
“温大夫,怎么处置?”
薛挽诏问。“给我!给我!”
吴阿食着急喊,摩擦着手掌迫不及待说,“我跟这女人有仇,交给我准没错。”
“给她吧。”
温卿道。薛挽诏松开脚,将黄盼踹向吴阿食,“这家伙阴的很,小心点。”
吴阿食在黄盼手里吃了不少亏,多少也长了点脑子,“放心,我仔细着呢。”
将黄盼交给吴阿食之后,温卿和薛挽诏又赶往方才放穿云箭的地方。距离有些远,等两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地面上有几滩血迹。“又来迟了。”
薛挽诏懊恼的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温卿,“温大夫,发现什么了?”
这是一片空地,地面很潮湿,到处都是脚印。“不只两方人。”
除了师筠和十二坊那边,当时这里还有人。“谁?”
薛挽诏问,跟着蹲下去察看。温卿摇头,“不知道,但是看脚印大小,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薛挽诏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不会是十二坊的人吧?他们可都是男人。”
“老大,老大!”
远处有人.大声喊道。是黑骑护的人。“叫魂呢叫,干什么?”
薛挽诏不耐烦问。来人咽了口口水说:“老大,村民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孩,就咱们之前在邑浮山见过的,十二坊的那个,现在人已经被衙差带走了。”
“是阿满。”
温卿道。“指不定他能知道些什么。”
薛挽诏说。温卿点头,“回去看看。”
虽然没有找到师筠和灵月沧几个,但是从种种迹象可以猜测他们应该是已经逃走了。“你让人去河边盯着,如果他们出现在那边,不管怎么样,先帮他们渡河,即使跟十二坊的人起冲突也在所不惜。”
温卿决绝道。薛挽诏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我早就想跟他们比划比划了,温大夫,这话可是你说的,万一死了人,我们不负责的。”
温卿回头看向薛挽诏,认真道:“我说的。”
薛挽诏决定亲自前往河边蹲守,势必要跟十二坊的那群男人较个高低。而温卿则又回到了村里,远远就看到钱家门口的空地上站了二十几号人。陈文风和王小珊被老孙以及另一个黑骑护保护在身后,村民们举着锄头钉耙,却不敢上前。“你们再怎么抵抗也没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杀了人就逃脱不了律法的制裁,我劝你们现在就放下兵器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衙差义正言辞的说道。“你没证据就说我们杀了人,你这是污蔑!”
王小珊鼓起勇气反驳道,目光透过人群看向后面空地上的阿满,不忍心又试探说,“差大姐,我看那位少年伤的很严重,我是大夫,要不先让我给他看看?”
衙差正欲呵斥王小珊,村民们却突然激动起来。“你还有脸回来,杀人凶手!”
村民挥舞着锄头,冲迎面走过来的温卿骂道。衙差见状,立刻将温卿围了起来。“不想死的就别瞎动手,否则我手起刀落,你们小命可就没了。”
跟着温卿回来的黑骑护挥了挥手里的短刀,警告说。村民们当真不敢上前了,连骂声都小了许多。“因为我们是外来人,所以你们就认定是我们杀了三花娘。那好,我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外来人?”
温卿走到阿满身边停下,质问道。村民们嘀嘀咕咕,过了会儿村长道:“仵作说三花娘昨天晚上就被杀了,他昨天晚上又不在村里。”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
温卿咄咄逼问,目光严厉。村长气势有些弱了,“昨天村里人都没见过他。”
“是不是昨天来的,查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了。”
温卿道,看向站在衙差后面的仵作。仵作推辞,“我是给死人验伤的,这人还喘着气呢。”
“死人活人,不就差一口气吗?给我验!”
衙差不耐烦的说道。仵作没办法,只能去给阿满验伤。其实这种情况温卿验更合适,但谁让这些衙差不信自己呢。过了会儿,仵作肯定说:“这位小少年死——受伤时间该有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之前,天都还没亮呢。”
温卿转身,与村长说,“我看这村里的外人,不止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