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刚煮好，就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爸爸肩膀上固定着一根碗口粗的木头，后背背着一大捆枯树枝推门进来。凌霄赶紧起身，过去将爸爸后背上的粗木头放在地上，然后帮着放下满满一背篓枯树枝。“爸饭好了先吃饭吧，我煮了面条。”

“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我刚刚出门吵醒你了？”

凌霄听着来自爸爸的关心，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在外面也是这个点起来，快洗洗手吃早饭吧！”

“我洗个手就来。”

小智听到粗木放在地上的声响，穿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哥哥从锅里夹面条，脸也顾不上洗了，赶紧过去帮着端碗。凌霄心里有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小智端着晚，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哥哥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面都夹到外面了。”

凌霄一听，赶紧收回思绪，抓紧时间把面盛好让小智端到屋里去吃。一家四口又是安静的吃过早餐，凌霄吃面的同时，时不时看一眼坐在床上吃饭的妈妈。从她的眼底，凌霄明显看出了一丝按耐不住的开心，就连往日病态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丝红晕。这一切太不正常了，这样的开心，都是昨晚告诉妈妈，芳容死了之后才出现的。凌霄端着碗的手紧了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看到他又在出神，坐在对面的弟弟小智忍不住开口。“哥哥，你今天早上怎么回事，想什么这么出神？”

小智的话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爸爸当即看了过来，还以为他不舒服。“是不是天太冷，生病了？”

凌霄怕被看出端倪，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早上起来是有点冷，但是基本上没大碍，就是想到村子里频频发生的惨案，有点担心而已。”

爸爸听后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大儿子说的很有道理，不免多叮嘱了几句。“马上年关了，这几天你们还是尽量少出门，大凌就算是要去小卖部，也得早点回来。”

妈妈吃完最后一口面条，也在边上附和道。“还有小智，再上两天学就要放假了，回来也别跟村里的小子们乱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

小智没想到事情会到自己身上，因为事情涉及到人命，他也没反驳，吃完碗里的面条后，苦着脸开始收拾碗筷。凌霄也在跟着收拾，想了想还是和爸爸说道。“爸爸，我想了一下还是得去店里守着，毕这马上到年关了，店里买东西的人应该会多一点，趁现在能挣些是一些。”

爸爸还想开口拒绝，反倒是妈妈开口了。“我觉得大凌说得对，每次快到过年这段时间，正是各家各户准备年货的时候，虽然要的数量不多，但是整个村子这么大，总是一笔收入。”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有一个不定的因素，小卖部就这么大，来买东西的人多了就得去进货，到时候事情必然会落到爸爸身上。凌霄没说话，爸爸沉默半晌后开口。“你妈说的也有道理，冬天田里种的菜不多，很有可能一场雪下去就烂地里了，还是得拿钱买点过冬的东西。”

“今年大凌回来，咱们一家也算全乎了，我再去镇上的时候多买点肉，咱们也乐乐呵呵的过个好年。”

爸爸刚说完，小智放下碗筷一蹦三尺高，心里对即将到来的新年更加期待了。“好耶好耶，今年我要吃好多肉，爸爸能给我买些花炮回来吗？”

“好，给你买。”

凌霄有心想出钱，但一想到自己回来的时候连车前都凑不够，顿时歇了这份好心。爸爸听到小智的话，原本还想说让他就玩家里买的擦炮，结果妈妈笑着指了指小智。“就你鬼精，今年你哥哥回来，就让你爸破例给你买一次，买回来你和你哥一起玩知道吗？”

小智开心不已，拍手叫好，凌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这么大了，买回来让小智玩就是了。”

“再大也是父母的孩子，那有只让弟弟一个人玩的道理。”

说完指了指放在床脚对面的棕榈箱子，“大凌，那个箱子最底下压了五十块钱，你拿出来给你爸，到时候让他带着小智一起去镇上买花炮。”

小智得知自己能跟爸爸去镇上，早就开心到飞起，主动将碗筷收拾好拿出去洗了。掀开盖子，凌霄往下翻找的时候，上次被他放在箱子边缘的礼簿不小心被衣服带了出来。顺手把钱交给爸爸，凌霄蹲下捡起掉出来的礼簿，随手翻看了几页，结果一个人的名字，瞬间落入他的眼睛。“李玉芬...”口中念念有词，妈妈低着头没听清，随口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凌霄赶紧合上礼簿，看似往里面放，实际上背对着他们悄悄把东西放进了怀里。“没什么，东西都被我翻乱了。”

“没事，有时间再整理一下就行。”

爸爸揣好钱，朝他们说道。“我看这几天保不准要下雪，要不我明天赶早就去镇上把东西买好，晚上也就回来了。”

“对了，你看要不把家里的羊拉倒镇上卖了，养了这几年配了几次都没怀上小羊，放在家里每天还得照顾。”

凌霄听到爸爸这么说，心里不知怎么的还有点高兴，毕竟家里的这只羊就跟定时炸弹一样，保不准哪天叫起来就会把他炸死，卖掉也算是给他解决难题了。“你看着办吧！”

妈妈回了一句并没有过多干涉，凌霄的心里反倒开心了不少。终于要把这个活祖宗送走了！接下来的时间凌霄一直待在小卖部守着，陆陆续续有不少村民过来买东西，但都是一些小零碎，一天也挣不到多少钱。期间还有人问凌霄，啥时候他爸去镇上，再买点新鲜东西回来。凌霄一一给了答复，这一天倒也过得有惊无险。只是从早上开始，华国给他发过来的信息一直环绕在他的脑海中。不确定葛二这个精神分裂的人到底算不算所有凶手时，他还是觉得找到隐藏的‘它’杀死才是最稳妥。“哎...难啊！！！”

凌霄忍不住吐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