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见证据确凿,瞬间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目光不停扫量着柳家所有人。林长婷见状,心中欣喜若狂,她赌对了!那张纸条根本就不是真正出自塞外人之手,而是她专门托关系找了一个模仿字迹特别厉害的人来写,为了做到完美,都不知道撕了多少张。连续写了好些时日,才渐渐变得越来越像。直到字迹模仿几乎无差。她这才随便编撰了一些不存在的情报,然后嫁祸给柳家,南越王根本无从查起,因为每次截取塞外人纸条,都是随机性的。林长婷这一操作,直接伤害拉满。南越王完完全全信了她的说辞。也就是说,柳家是塞外奸细身份基本是坐实了。来客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再次讨论起来,而是选择了沉默,虽然现在证据摆在面前,可心底却表示不相信。反而不少人露出担心表情。此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判断。宝儿听着林长婷各种无中生有,心里很不是滋味,摆明柳家不出点事情,是不会罢休的。她的小手紧紧抓住衣角:“娘亲她们都很好。”
对于这种事情,她一介小孩子,又能怎么发表意见呢?她只认一个死理,那就是自己家人绝对不能受到任何欺负,都要平平安安。可这种事情岂又是她能做主的。南越王平生最恨奸细,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他是不信也得信。“柳氏一家,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他们通通压下去,等候审问!”
南越王大手一挥,酒楼外立马进来侍卫。今日是宝儿生辰宴,怎么好好端变成这个样子?柳老太太没想到林长婷恶意举报,竟然会造成这种局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贺厂璋见事情发展愈发不可收拾,连忙站出来帮衬。他拱手急声道:“南越王,恐怕事有蹊跷,仅凭林二小姐带过来的证人跟证物,是断定不了什么,后面肯定是有人指示的!”
可是现在南越王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近段时间,他为了抓住塞外奸细,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可到头来,总是线索中断,陆陆续续因为塞外人的混入,害得百姓人心惶惶。塞外人所做之事罪不可恕。更何况柳家还故意站队于塞外人,帮着害自己的国家。这是不可能法外开恩的。林长婷尖声回复:“贺公子这般维护柳家,难道很早便知当中隐情,并且故意帮忙隐瞒真相不成?”
她再次把事情推到高潮。这下好了,贺厂璋也是顿时百口莫辩。可贺厂璋相信柳家为人,不顾自己尴尬境地,还想开口帮忙解释之际,南越王抢先一步。“厂璋,本王多年始终信任于你,可是你在这件事情上简直是糊涂,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不管你是否知道真相,可你现在居然帮着奸细讲话,这件事情本王自有判断。”
说完,便点头示意将柳家带了下去。宝儿哪见过这种阵仗,害怕得跑进柳娘子怀里。她很懂事,虽然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但是愣是给憋了回去。眼下情况复杂,不想再给家人多添麻烦。柳娘子轻轻叹了口气,将宝儿抱了起来,轻声安慰:“宝儿不怕,没事的,娘一直在呢。”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个罪名帽子扣在他们头上,扣得死死的。南越王不想再听贺厂璋做物无力的辩解,同时也是为了不想他也被牵扯进去,直接叫人把他驱逐出去,离开酒楼。林长婷看着柳家入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憋屈了这么久,终于在柳宝儿最开心之时,给了她最痛苦下场。见事情基本落下帷幕,林长婷还并未打算离开,南越王挑了挑眉:“你还有事要说?”
“小女好奇,柳氏一家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啊?”
林长婷小心翼翼地看着南越王表情,试探性问道。她可不想柳家只是入狱,便没了下文。好歹得让他们永远出不了牢房,这样地惩罚才是最大快人心的。南越王紧紧皱眉:“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意思很明白,若是再不守规矩,越界打探,那么等下也给她定一个罪。林长婷被看得心里发毛,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即使心里再不甘心,她也只能暂时就此作罢,后面再找机会打听。她只能悻悻离去。生日宴会主角走了,就没有再办下去的必要。而且还意外发现这么严重的事情,必须得尽快处理。南越王看着下面此时不知所措的来客,想了想道:“本王先走一步,你们随意,愿意继续吃饭也无妨,最后账单算本王头上。”
他还是为柳家留了最后面子。说罢,便带着贺含章回到了南越王府。南越王并不想再谈论此事,可是贺含章并没打算就此算了。他径直来到父亲书房,不顾管家阻拦,直接闯了进去,半跪在地:“父亲,关于柳氏一家处罚还请暂缓几天,儿臣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想好好调查一下。”
贺含章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直入主题。虽然表面平静不已,可心里面从宴会时候开始,便已心急如焚。他赞同世叔所说,林长婷一下子把证人证物全部找齐,未免有些太过巧合,方才两名小厮在讲述经过之际,眼神便时不时瞟向林长婷,好像是在忌惮什么。这一点十分可疑。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南越王没想到贺含章还要求情。不禁联想到林长婷最开始说的,柳家使用卑鄙手段,骗取自家儿子信任,现在看来,估计也是真的,这么一来,心中更加气愤。南越王手背身后,丝毫不退步:“这个事情任凭谁来说都没用!”
他今日已经受到两次欺骗,绝不可能轻饶。贺含章自然清楚通敌之罪严重程度,但是仅凭林长婷一面之词,甚至没有具体证情况真假,便把柳家人直接扣下,未免有些太过着急。当然,他也理解父亲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