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挺棘手的。”
俞晓也承认道。禹嘉树心里着急,可他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身边要么是些搞艺术的文艺青年,要么是些花天酒地的富二代。这种时候,没一个能帮上忙的。禹嘉树苦着一张脸,“学姐,要不咱们去找姐夫吧......”“姐夫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还签的是华旗那样的大公司,他肯定有自己公关团队。那些人都是专业的,一定能帮得上忙!”
现在工作室的口碑已经受损,就算不能逆风翻盘,让各大平台赶快把关键词屏蔽掉,及时止损也行啊!俞晓撇撇嘴,仔细思索起来。找纪曙晨帮忙?倒也不是不行。这些天她和纪曙晨一起准备给小葡萄办画展的事,互相之间变熟悉了很多。以前他们都是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偶尔会待在一起。缠绵的时候尽情缠绵,一旦下了床,就十分默契的闭口不谈情.爱。这是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他们在纪家扮演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出了门就是陌生人。也是最近接触时间长了,俞晓才发现,原来抛开身份和其他限制,自己和纪曙晨还是挺能聊得来的。不管她说什么话题,他都能顺畅的接上,有时甚至能把俞晓心里的想法抢先说出来,是让人怀疑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的程度。都有点儿“灵魂伴侣”的感觉了。但即便如此,动不动就求人帮忙,也不是俞晓的做派。她最讨厌的就是欠人情。想了想,俞晓对禹嘉树说:“虽然棘手,但还没到要找人帮忙才能解决的地步,你学姐我在北辰市这二十年也不是白混的。”
禹嘉树瞪大眼睛,“真的有办法?”
“等着看吧!”
俞晓点开微信的好友列表,一页页翻找起来。这里面有个人,一定能帮上忙。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禹嘉树也稍稍踏实了些,只是他还有点担心:“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吗?这谣言越传越凶,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恐怕工作室的运作很快就会受到影响。”
俞晓专心在手机上敲字,闻言缓慢勾起唇角。“不慌,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谣言甚嚣尘上。被薛馥点名狙击的栖夏工作室却做了缩头乌龟,迟迟不见发声。常年混迹饭圈的粉丝们都听说过栖夏,但对于大多数吃瓜网友而言,这个名字还很陌生。好奇心驱使下,有关栖夏的很多事情就被扒了出来。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图制造机”,那么多明星的出圈神图,竟都是出自栖夏之手。紧接着,一些自称“业内人士”的人也跳出来为栖夏澄清,信誓旦旦的向网友打包票,说栖夏绝对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此事背后定有隐情。争执不出结果,当事人双方也都不出现。恰好这时纪曙晨新电影的首支预告片提前释出,迅速吸引了一大波关注,大众的视线很快被转移。就在栖夏一事的热度快要跌没的时候,有人却惊奇的发现:栖夏摄影工作室竟然突然注册了官方微博账号!账号下面只有孤零零一条内容,是一篇篇幅不长,却字字精炼的公告。俞晓亲自写了通稿,发给过去认识的记者朋友,请他们帮忙发布出去。对记者们来说,这简直是喂到嘴边的业绩!他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为抢流量争先恐后的开始编辑。薛馥团队还没反应过来,“摄影师栖夏起诉薛馥”的词条就已经出现在各大网站的首页上,迅速形成了热点趋势。与此同时,薛馥收到了一张法院传票。俞晓,告她诽谤!请的是全北辰市最有名的大状钟琼!“这......”她看着手里的传票,惊得说不出话。俞晓不是怂的都不敢回应吗,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刚?难道之前的沉默都是假象,俞晓其实一直在偷偷憋大招?助理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提醒,“这位钟琼律师是北辰市最有名的大状,听说胜诉率在95%以上,没有把握的案子她从来不接。”
担心薛馥听不明白还要作死,助理又补充一句:“咱们这回可摊上大麻烦了。”
薛馥握着传票的手抖了一下。她都不敢想象,网上的舆论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被法院判罪?对于一个艺人而言,没有比这更加致命的打击了。俞晓这么做,分明是想毁了她!心底涌出一股彻骨的寒意,薛馥甚至开始怀疑,俞晓是不是知道了她和俞季同的关系,所以才这么恨她?俞季同......对!俞季同是俞晓的亲生父亲,如果他能出面,说服俞晓撤销起诉,再让她发文向大众道歉澄清误会......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的事业还有救!可是,她要怎么跟俞季同解释自己之前对俞晓做的那些事?薛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犯难过。团队连开了好几场会议,决定先不发表任何回应。薛馥回家找到俞季同,犹豫再三,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俞季同平时几乎不看娱乐新闻,这些他都是头次听说,脑子简直都要气炸了。“发通告谴责晓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还没查清女儿和纪家的关系。万一晓晓真是纪家少夫人,薛馥这么做,不就等同于彻底把纪家得罪了吗!要是晓晓知道他和薛馥的关系,只怕要连他这个父亲也一起记恨了!俞季同忿忿咬牙。薛馥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做了几十年公众人物,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还不懂?行动前不考虑清楚后果,现在再来找我,有什么用?”
“还有,你团队里的那些人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傻事也由着你做!”
薛馥白着嘴唇听他训斥,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等俞季同骂完了,她才凄声说道:“俞教授,你去劝劝俞晓,让她撤诉吧。我虽然不年轻了,但还有很多想演的角色没演过,还能上综艺,做评委,拍广告......再赚20年钱都不成问题。”
“我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要是现在事业被毁,实在是太可惜了......”薛馥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将头靠在俞季同膝上,眼神空洞又落寞。“俞教授”这个称呼,每次她说出口,俞季同都特别喜欢。她已经把尊严踩在脚下,不遗余力的恳求了。可俞季同却置若罔闻。他摇摇头,声音严肃:“不行,晓晓是我的女儿。阿馥,就算是为了你,让我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那种话,我还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