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福生摇头,“是王三水的儿子王大刚和他们村那几个刺头。”
季老太冷笑,“这三水的心还真是越来越歪了,这种歪招也想得出来。”
“管他是啥心,这回是他们赶着上来挨揍,可别怪咱们。”
季福生很快就把消息告诉村长赵大河,自打王三水霸占湖水的事,赵大河是一点也不意外王三水会干出这种事。当场就组织一家喊一个代表来开紧急会议,开完会后大伙该干嘛就干嘛,老人们走了一天也乐了一天,早早就躺在草席上歇息了。精力旺盛的孩子们吃了饭后还不知疲惫,三三两两你追我打,被大人们呵斥后才安静下来。一直到下半夜,藏身在不远处的梨花村人见万家村民都睡熟后才开始行动。他们分了几波人行动,有好几个人很快就得手,王大刚也扒拉下一户人家用来装粮食的大木桶,扛上肩膀正准备搬走。这时身后突然亮起了一排火把。赵大河走到王大刚跟前,冷哼一声:“王三水教出来的孩子果真也是个没脑子的。”
王大刚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他涨红着脸,“赵大河,这事跟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们擅自来的,你少羞辱我爹。”
赵大河嘲讽:“还知道维护自个爹呢?”
王大刚咬了咬唇,脸上表情极度难看。赵大河又朝王大刚走近两步,“我三岁就认识你爹,比你娘都要了解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没有他的默许你们几个能来?”
“你们梨花村难我理解,若实在活不下去就让你爹跟我开口,干嘛老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呢。”
“村长,梨花村本来就是小偷,他们一天不偷心里不得劲呗。”
“哈哈,对对对,在万家村时他们就喜欢干这种下流事。”
“我到现在还记得偷我家的辣椒去卖,结果人家不收,那商贩只认咱们万家村的人,哈哈!”
梨花村的人被大伙围着各种吐槽,脸色红白青紫轮番上阵,跟条变色龙似的。“要杀要砍随你们!屁话咋这么多呢!”
王大刚气得眼眶发红,这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逮个了个正着。“王大刚,你急什么?该算的账我们一文不少地跟你们算!”
赵春顺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作为一个晚辈,每次见他爹就大呼小叫,早若不是他爹回回拦着,早就给他两个大耳光了。“爹,别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先揍一顿再……”赵春顺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李喜宝就已经开始揍人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赵大河这次没拦着,正好趁此机会给梨花村民醒醒脑子。还在万家村时两村多次争执不了了之,不是他们万家村都是无能之辈,而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但这次实在太欺负人,都敢偷到家门口,太不把他们万家村放在眼里了。嗷嗷的惨叫声吵得季昭脑仁疼,她啃完一根辣螃蟹腿,准备进空间喝瓶冰水去去辣顺便躲躲清静。刚走到离歇息地十丈远的窑洞口,正准备找个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突然,脚下被东西缠绕住,她发现自己踩到了蛇!还是一条跟她手臂粗的蛇。季昭垂眸一看,发现脚下有一闪一闪的亮光。“阿昭莫动。”
身后传来裴澈慌张的声音。“怎么了?”
季昭很少见裴澈如此慌张。“你踩到七色蛇了。”
七色蛇?她咋没听过这玩意儿?“咋办?咬人不?有毒不?”
季昭吓得小脸都白了,她其实不怕蛇,眼镜蛇都徒手杀过,但这七色蛇气蛮大,都快把她掀开了。“是毒蛇,你正好踩到它的七寸。”
裴澈找了根木棍吸引着七彩蛇。“我喊跑时你便往东边跑。”
七彩蛇的眼神不好,但它听力比人还要好,裴澈用棍子拍打地面,试图混淆七彩蛇的听力。就在季照快要被七彩蛇挣脱束缚时,裴澈大喊一声‘跑’。两人手拉手一直往东边跑,刚跑出不到两丈远,季昭的脚一崴,然后整个人往下坠。她光荣地踩到山坑了!裴澈的大半个身子也已经伸进坑里了,但他死死抓住季昭的手不放。“抓住!莫放手!”
这话他是同季昭说,也是告诫自己一定不让她掉进坑。季昭回头往下看,下面黑呼呼的啥也看不见,也看不出深浅。“你放手,省得咱俩都掉进坑里。”
季昭看他半个身子都被自己拉进坑里,这会着急了,万一两人都掉进去了,待会没人回去搬救援了。“不放。”
裴澈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手臂还没有长硬,他的肩甲骨很快就被拉脱落。他痛得浑身发颤,但还是使出浑身力量紧紧抓住季昭的手,没有一丝要放弃的念头。“你放手!这种山坑不会很深的。”
裴澈痛得整张脸都涨红,脸上的汗像蒸流水似的,不停地往下滴。季昭听到一声很响的骨折声音,再不松手他的手臂就要废了。“你回去找阿爹来救我。”
季昭实在不忍心,自己挣脱他的手。“阿昭!”
裴澈想也不想,跟着她掉进了山坑里。两人一前一后掉落在山坑里。还好山坑不高,大概四五米高,但下面都是山石,这一摔两人晕了老半天才慢慢恢复神智。“你怎样了?”
季昭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裴澈旁边。裴澈的头摔破了,正流着血,原本光滑的脸颊也被碎石划破,抓住她的那只手已脱臼,一点力也使不上。此时的裴澈要多惨有多惨。“你躺着别动。”
季昭坐在他身边,握住他脱臼的手轻轻一推。“试试看能动不?”
裴澈动了动酸麻的手,发现奇迹般的好了,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眨眼间就把他的手治好了。“你说你跟下来做什么?这会好了,家里人要找不着咱俩了。”
季昭一边唠叨一边把他扶起来。裴澈抿着唇不说话,他当时哪里有想这么多,只知道她松开手的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下来了,看着她像直线往下坠,他毫不犹豫就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