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朕下毒是在朕的寿诞之后不久……”平章一怔,继而忍不住恍然大悟:“啊!是了!皇上,莫非是您在寿诞之上说的那些话被太子知道了,从而怀恨在心……”楚映昭不解地皱眉:“那些话?朕在寿诞上说了什么话,那么不中听?”
“嗯……让老奴想想……”平章搜肠刮肚,努力地回想着,“老奴记得……那天皇上寿诞,可太子殿下不但不曾准备贺礼,甚至不曾出席酒宴,还……还在宫中与宫女饮酒作乐,场面那个……污秽不堪,于是皇上您就大怒,说……好像说此等逆子,哪有资格做皇帝之类,还说太子连您的十分之一都不曾学到……”“没错,朕是这样说过,”楚映昭冷笑,“而且朕还说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朕的儿子,若不是朕膝下只有这一个皇子,这太子之位无论如何轮不到他!”
“是是!”
平章连连点头,“皇上,会不会是太子听说了这些话,觉得他这太子之位可能随时不保,这才……”楚映昭沉默了很久,才冷笑一声说道:“之前还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大有可能!这个……逆子……朕当时说的不过是气话,他居然……”眼见楚映昭气得脸都青了,平章不由有些担心,忙连连作揖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这都是老奴在胡说八道,其实太子殿下未必……”楚映昭摆了摆手:“慌什么?朕说过那些话是事实,何况不管因为什么,太子谋逆也是事实,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平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暗中擦了把冷汗说道:“皇上,天色已晚,您……早些歇息吧?”
楚映昭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上了床,却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只等勤王的军队一到……”平章愣了一下,小心地替楚映昭盖好被子,却又不放心地低声说道:“其实……有句话……”“不必问当讲不当讲,说。”
“是。”
平章连忙点头,“皇上,虽然太子给您下毒之事千真万确,但您毕竟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万一到时候太子矢口否认,那……”楚映昭冷笑:“不必担心,证据会有的!只要勤王的军队一到,朕会让那个逆子露出破绽!莫忘记朕是皇上,岂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是!老奴多嘴了。”
平章放心地点头,“老奴告退!”
平章躬身退了下去,临走时熄了烛火。深沉的夜色之中,楚映昭突然低低地叹了口气:“朕说的没错,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朕的儿子……难道是因为这逆子的性子随他的母后?那么若是瑶儿给朕生的儿子,便一定会像瑶儿那么聪慧无双,识大体顾大局……只可惜……”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几不可闻,显然已经沉入了梦乡。直到此时,箫绝情才在贺兰飞舞耳边问道:“小舞,怎样?”
“可以了。”
贺兰飞舞低声回应,“走,回客栈再说!”
当下二人立刻离开皇宫,很快回到了客栈之中。舒了一口气,贺兰飞舞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楚明轩居然是这样的人……”“帝王之家从来都是如此,有什么好奇怪?”
箫绝情淡淡地笑了笑,“怎样,你可瞧出楚映昭所患何疾了?”
贺兰飞舞挑了挑唇:“自然看出来了,而且我可以肯定,他这病的确是往生花治不了的,因为他患的是心病。”
“心病?”
箫绝情也是绝顶聪明的人,一怔之后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楚映昭是在装病,目的是为了暗中调动军队,好与楚明轩决一死战?”
“是。”
贺兰飞舞点头,“他方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般装病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防止太子再找机会给他下毒,而他也可以在暗中调度一切!”
这一点倒不是贺兰飞舞的推测,方才在楚映昭的寝宫,她已经找机会利用电子芯片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发现他并没有任何足以危及生命的重病,再联系他们主仆方才说的那番话,真相便昭然若揭了。贺兰飞舞的医术箫绝情自然不会怀疑,她说楚映昭没有病那就是没有病,这一点完全没有再讨论的必要:“楚映昭既然没有病,我们可以去回复公子羽了。只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紫蟾国度过这场劫难?”
“你愿意?”
贺兰飞舞闻言,显得很是意外,“原本我的确有这个意思,但又怕你急于集齐宝物,所以正在琢磨着如何启齿……”箫绝情淡淡地笑了笑:“我是急于集齐宝物不假,但这并不表示除此之外我就什么也不肯做了。苍渊六国一向守望相助,彼此之间如同兄弟,紫蟾国既然有难,我又岂能坐视不理?何况集齐宝物的速度快得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太好了!”
贺兰飞舞忍不住击掌,“楚映昭是个好皇帝,值得一帮!那我们应该怎么帮呢?总不能告诉他我们偷听到了他的秘密,所以……”“自然不能,”箫绝情笑了笑,眸子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其实楚映昭如今之所以按兵不动,一是没有楚明轩弑君篡位的真凭实据,二是楚明轩掌管着御林军,他还未能调动足够的军队与之抗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