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马车内的顾容珩,脑中曾想过千万种法子,怎么让那不听话的四月乖乖听话,他想着将她锁在屋内,替她戴上镣铐,让她彻底与世隔绝只属于他一人。他亦想过将她大哥调到偏僻地方去,让她无依无靠的只能依附于她,让她跪在地上求着自己,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表明着自己的心意。那双惯会诱人的眼睛,那张善于会撒谎的嘴唇,他想着怎样才能好好的惩罚,让她明白她不过是他掌中的玩偶,她永远都逃不出去。他要让她明白她的身份,他高高在上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她要做的只有卑微的讨好他。他不会给她怜悯,她只能甘之如饴的承受他给的所有惩罚。但她偏偏又是这样惊慌着一双泪眼,可怜无辜的看着他,害怕他,恐惧他。她柔弱的跟雨中的蝴蝶一般,仅仅一场雨就会落入水里沉溺,所以才总是受欺负,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魏府,这样的性子谁欺负都可以。他欺负她是喜欢她怜惜她,外人又有几人会怜惜,到时候进了他的院子,总是少不了几场哭的。顾容珩的气消了。他不忍心。他想起刚才四月在魏时云怀里的哭诉,小长安被欺负的厉害,也没人给她出个气,更没人护着。若是他利用自己的权势与私心再欺负她,又与那些人何异?四月看着顾容珩眯着眼迟迟不语,那双眼睛太冷,冷的四月几乎快要站不住,不由害怕的后退一步。可她才仅仅只是动了一下步子,下一秒腰部就被对方握住,紧接着四月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顾容珩按在了怀里。她的发丝被顾容珩抚摸着,上头传来他叹息似的声音:“明日就要进顾府了,刚进门规矩是要学的,暂且先忍忍,要是受不住了就让丫头去找长林。”
顾容珩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四月有些忐忑,手指紧了一下,埋在顾容珩的怀里默默的点头。顾容珩也不知人将话听进去没有,胆子那样小,到时候怕是也不敢叫人来叫他。叹口气,顾容珩又低声嘱咐道:“有时候性子也别过软了,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首肯,旁人也拿不了你怎样,只要你在理着,受了气给我说,我总能给你出气。”
四月愣了下,脑袋中有些迟钝,呆呆点了点头。顾容珩捧着四月的脸,看着她那副愣神模样,又喜欢几分,忍不住吻了吻人,含了几口又觉得舍不得,就抱着人往塌上走。四月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又被顾容珩按着,这时候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又怕大哥写了信去顾府,到时候难圆其说惹怒了顾容珩。四月正心徨徨,忽然感觉顾容珩已经扯了她的腰带,手已经探了进去,四月这才又慌乱起来,歪着头不让顾容珩吻她,又去躲着顾容珩的手。她慌乱道:“大公子,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
顾容珩却忍不了,且到了明日他便要好几日不能碰她,今日已到这步,自然是不能放过时机。且顾容珩知道四月担心什么,他不容分说按着人的手,将人脑袋一掰过来就又吻过去,算作惩罚了她,让她受着。这一趟顾容珩要的急,动作比起往日里粗鲁许多,最后四月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想着四月明日要学规矩,顾容珩已算克制,未折腾她多久便放过了她,只是奈何四月身子柔弱,往日里他都是怜惜她未经历过几回,所以动作也多照顾她。今日他到底还是带了些惩罚,折腾人厉害了,这会儿又有些心疼。又让长林去叫人送热水进来,顾容珩才小声哄着抱着人去沐浴,又替人穿好了衣裳才抱着人走了出去。外头的长林本想着四月想要瞒着逃走这事,大公子怎样都该发一通大脾气,本来还担忧着四月处境,没成想着会儿竟跟心肝似的抱着人出来,连让人走路都不忍心,哪去怪人家了。长林暗暗称奇,这样的事在大公子身上是历来是不曾有过的,也只有在四月身上才会出现了。这边顾容珩抱着四月坐在马车里,瞧着那张红通通娇羞的芙蓉面目怜了又怜,临着到了魏府门口才将人松了。四月一直忐忑顾容珩为何不问她她会出现在客栈的事情,顾容珩只字不提,反而叫她心慌。长林进去让人通传,里面的魏林和魏时云出来的时候,看到从马车内出来的四月脸色都是一震。魏林脸上老泪众横,不由看向了魏时云,他才从魏时云口中得知了四月落水的事,怎么这会儿又从顾首辅马车上下来了?魏时云同样惊疑不定,想到自己已经让人送信去了顾府,不由得脸色一变。顾容珩将对方神色看在眼里,若无其事的牵着四月过去,想着天色太晚,明日四月要起得早,只是客气几句便走了。顾容珩一走,魏时云这才对着魏林说了实话。魏林脸上还带着泪水,听了不由神色一变,连忙看向魏时云道:“那那信可还能截回来?”
魏时云算着时间,想着就算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只能摇摇头。魏时云看向四月,低声道:“你怎么和顾首辅在一起。”
四月便将魏时云走后的事情说了,魏时云亦想不明白,只对四月叮嘱道:“那封信的事情只能靠你后头解释了。”
四月咬着唇点了点,心里头却忽然有些失落。魏时云看得出四月的心思,他叹口气,在四月面前低声道:“是大哥没用,又没有帮到你。”
四月眼泪又落下来,已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不怪大哥。”
魏林看着四月没事,心里放心了大半,听了四月这话对着四月劝道:“顾府没什么不好的,顾首辅送来的那些聘礼我瞧了单子,皆是些上乘的好东西。”
“这般手笔也只有顾府才能拿的出手,你且安心过去,好生侍奉好顾首辅,日子不会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