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的时候,任如月就来到四月的屋子里,一见着四月就笑道:“我听说大公子将大太太关了禁闭,妹妹可开心。”
四月忙道:“姐姐这话可千万别胡说,大太太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背后说的。”
任如月去四月的身边坐下,笑了笑道:“妹妹也太小心了些。”
“这里可是妹妹的屋子,难道还怕传出去不成?”
四月苦笑:“即便这是我的屋子,不该说的还是不能说。”
“姐姐在顾府这么久,也该知道有些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了出去。”
任如月一僵,随即就让自己的丫头出去,又对四月笑:“那妹妹与我单独说几句如何?”
四月手上绣着荷包,听了任如月的话就让屋内站着的安书和春桃退了下去,这才对着任如月道:“姐姐有何话,不妨直说就是。”
任如月就凑近四月道:“妹妹可知大太太为何会被大公子关着?”
四月愣了下,看向任如月:“姐姐怎么知道大太太被关了禁闭?”
任如月便笑道:“那日听说是大公子来了信了,说让太太不能出东院。”
“那天大太太哭天抢地的,徐家的夫人还来了呢,在大夫人那理论了半天,动静大的二院都知道了。”
四月起身替任如月倒了杯茶,问道:“那姐姐可知是为了何事?”
任如月接了茶杯,看向四月道:“我以为妹妹知道的,过来找妹妹听些消息呢。”
四月一愣,随即捧着茶杯坐下,看着冒着热气的茶盏道:“我才回来不过几日,我也不知道。”
任如月有些讶异,好奇问道:“昨日大公子回来,夜里没有来妹妹院子吗?”
四月摇摇头:“大公子这些日子忙,不来我的院子也正常。”
任如月就点点头,低声道:“当真奇怪了,之前也没听见大房这边有什么动静,大公子又去榆关了,怎么忽然就将人关了。”
四月饮了口茶看着任如月道:“这些事情我们也没必要猜测,该我们知道的,总能知道。”
任如月就笑了下,点点头后又对着四月挪揄:“大太太这一被禁足,妹妹在大公子面前可就更受宠了。”
四月笑了下:“这些我倒没有想过,我只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任如月看四月这般小心也只是笑了笑,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任如月这才走了。晚上的时候,四月坐在炉子旁坐着出神,春桃过来给四月白衣上披了件外衣道:“姑娘,去睡吧。”
四月没有什么睡意,她以为大公子今夜总该来找她的,没想等了这么久也没动静。荷包已经做得差不多,四月睡不着,索性又拿出来做着最后的收线。春桃坐在四月的身边小声道:“奴婢听说大太太被禁足的那天,就是姑娘出事的第二天呢。”
屋子内没其他人,四月看向春桃:“你从哪儿听说的?”
春桃小声道:“大夫人被禁足的事,府里上下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情。”
四月点点头,又低低道:“也不知大公子今夜回了哪里。”
春桃便道:“我专门向长林答应过了,长林说大公子这两日回来的晚,公事繁多就宿在梨花院了。”
眼神垂下来,四月低声道:“大公子身上受了伤,我也该去看看他。”
春桃就忙道:“要不我我现在陪姑娘去见大公子。”
四月有些犹豫,看着看见黑漆漆的夜色道:“可现在这个时辰,我去了怕打扰到了大公子。”
春桃就道:“现在也不是很晚,姑娘也只是关心顾大人,要是顾大人忙的话,姑娘回来便是了。”
四月还没有主动找过顾容珩,这么做总觉得有些放不开,但想到当初大公子也是为了护着她才受了伤,他回来这两天,她一次不去看他也说不过去。这样想着四月就让春桃去拿衣服来,穿戴好了,头发便只拢在了脑后,系上披风后就带着春桃走了出去。陈嬷嬷见四月这个时候穿戴整齐的出去,连忙问道:“姨娘这个时候还要去哪?”
四月站在门口处,看着陈嬷嬷低声道:“我想去梨花院看看大公子。”
陈嬷嬷就笑起来:“大公子回来两日,姨娘也该去看看。”
四月点点头,暖黄灯下的脸还有些忐忑,看着陈嬷嬷道:“我这个时候去,可会扰到了?”
陈嬷嬷就笑:“姨娘去就是了。”
四月这才微微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