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子—信王李泰。虽然信王不受陛下的喜欢,但也是堂堂皇族,而且是直系!杜宇不过是一个宫廷里面一个小小马夫,在十天前得到消息护送信王的任务,怎么敢有丝毫懈怠。杜宇,到蓟京了吗?信王李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官道之上,询问道。但语气中的慵懒,让人一听就听出来了,看来是刚刚让马车一撞,从睡梦中惊醒。殿下,草民估计的不错的话。离京城不过二十里很快就到了,请殿下回到车上。杜宇看着李泰,在寒风之中,额头却满是汗渍。在蓟京谁不知道信王弱不禁风,从小体弱多病,最受不起风寒。让信王生病这个罪名,他杜宇可承担不起。到这里用了几天了?李泰对杜宇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望着郊外的景色,说道。加上今天,有四天了。殿下怎么了?杜宇看着李泰坐在马车上发呆,不解地回道。四天吗?路程不过用了四天,可是我回到这里却用了整整四年!不知道母妃还好吗?安弟还好吗?李泰面带孤寂,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殿下孝心可嘉,对睿王兄弟情深。皇上和娘娘一定深感欣慰,皇上可能就在宫殿里等着殿下归来。请快快入车,草民一定将殿下安全送到皇宫。杜宇恳切地说道。这天快黑了,再不赶路,也许到了城门,就要夜禁。等我回来,哈哈……有谁会等我!李泰突然发出凄苦的大笑,响彻天空,树上的鸟顿时受惊而飞,让杜宇心中一凛。殿下……让我在这里坐会,好久没有看到蓟京的风景了,我看那马也乏了。说罢,李泰从马车上拿出一个香囊,扔到杜宇身边。它归你了,现在不要来烦我。如果夜禁,就在客栈里面歇息,明天一早再回皇宫。让本王多看看这里。李泰安坐在马车上,说道。杜宇听罢,只能摇摇头。身体一蹲,赶紧拾起香囊,打开里面一探究竟。发现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先是惊讶后是大喜。心里默默地数着里面的数额,想着这可以抵的到多少年的俸禄。不用数了,这里面不过四百两白银,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我告诉你这香囊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缝制而成,你去典当至少有二千俩。李泰看着杜宇小心翼翼观察香囊,不禁发声。这香囊是李泰年幼时,李安所赠。可以说是一个信物,睹物思情。但现在已经到了蓟京,这东西也就没有用了,以后可以天天看到安弟。至于钱财,四年的省吃俭用才得到一千四百两银子,李泰的生活可想而知。不过已经要到蓟京,也就无所谓了。银子可以向皇宫拿。杜宇,这个马夫这四天里,对自己这个所谓信王还不错,这可是四年了第一个对他正常相待的人!这香囊,赏赐给他算了。李泰自嘲道。谢殿下赏赐,草民深感恩德,日后必定报答殿下的厚爱。杜宇脸上通红,深深地敬了一礼。羞愧地说道。在信王殿下失去了礼节,这太丢脸了。但里面可是一千四百两白银,还有这个香囊,信王可是说价值二千两白银。这么多钱财,够自己这个马夫两辈子用了。想到这里,杜宇喜上眉梢,谨慎地将香囊收好,对面前的李泰充满了感激。半个小时过去,李泰望着四周,厌烦了。往远处一看,发现天色渐渐暗了。杜宇,我们回蓟京。李泰哆哆嗦嗦地说完,马上打了一个喷嚏。就钻进马车内,裹起红色的厚毯取暖。对于他来说,蓟京的秋天还是太冷了。是。等待多时的杜宇站立起来,鼻孔呼出一口热气,嘴里往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浑浊的双眼盯着休息好的良马,右手握紧了马鞭,迈在大步准备启程。杜宇,可有妻子儿女?马车内李泰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回殿下,草民之妻早已经离去,我不愿意再娶婆娘,一直没有续弦。家中只有一个不过十岁的儿子。等回到京城,我想让他去读书,日后考取功名。“你儿子可识字?”李泰有了一点兴趣。“会一点三字经,认得点字。对我这个老爹很是孝顺,去年过年还给我买了一双手套。以前多调皮,现在嘿嘿……读书人就是会教育人。”
杜宇憨厚地说道,摆了摆手上残破的红色手套,看来他对独子还是比较满意的。“父慈子孝,小小年纪懂孔孟之道。很不错……”“谢殿下夸奖。我的儿子年纪虽然小,但相当聪明,在乡里……”杜宇听了李泰的夸奖,也有点飘飘然,开始吹嘘自己儿子多么聪明。“好了……不用再说了。天已经黑了,给我赶路。”
李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可不愿意和杜宇拉家常。“是……”杜宇赶紧闭嘴,等李泰安然进入马车。拉紧马绳,马车在漆黑的官道上如同一道闪电,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