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陷入深思的模样。“尚书令统管六部,权力之大,朝中多少人都曾是刘文斐的门生。他虽没有明着投靠连王,可若是连王手底下的人求到了他身上,他也不会推诿。”
听到此处,萧白漪终于搭腔了:“王爷的意思是,这位尚书令,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不错,本王让人查了往年会试,刘文斐几乎每年都会担任主考官,给公爵侯府行个方便,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则,他倒不是奔着敛财,而是一来不想得罪人,二来多条人脉,就多条路。”
“若这件事出自他之手,就复杂了许多。看似的今年会试弄出的舞弊案,实则是历年来累积而成的大案,一旦牵扯,恐怕扯出的远远不止这些人。”
就是因为查到了刘文斐,段容舟才硬生生止住了手脚,因为他太清楚了,事情牵扯到尚书令,一旦真的撕破脸闹大,自己要得罪的,就远远不是一个侯爵,两个国公爷这么简单了。萧白漪歪头看向他,问了一个问题:“王爷,你觉得刘文斐做了这么多年的手脚,手段如何?”
段容舟:“平心而论,若非我存了心去查他的蛛丝马迹,还真就挑不出错儿来。”
萧白漪于是就笑着看他,什么都不说。段容舟愣了半晌后,迟疑地问:“你是想说,尚书令多年来参与舞弊,行事隐蔽,今年的案子就算被摆到明面上,这人也自有办法脱身,根本不会牵扯进来?甚至也很难翻出往年的案子来?”
“王爷聪明。”
段容舟也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爷你要知道,想拿会试舞弊去弹压连王的人是你,那咱们就该让这件事情的发展握在自己手中。设计引申国公自投罗网,再牵连文昌侯与英国公连坐,揪出那个在中间牵线搭桥的连王手下,把矛头指向连王,这件事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我想事毕之后,尚书令刘文斐,他不但知道自己有个把柄捏在王爷手中,还知道他倒欠了王爷一个人情。”
三言两语,拨云见日,段容舟开始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也勾起了嘴角:“你说的不错。”
萧白漪已经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喝没了一盏茶水,续了第二盏。“王爷不如想想,如何让申国公自投罗网。会试舞弊,靠人检举揭发,是下下之策;若申国公自己漏了马脚,再有御史台的言官在朝堂上参一本,刑部介入,一切都顺理成章。”
“此事简单,五日后,是王妃的生辰,我会借着这个由头操办一番,给申国公家下帖子,他儿子就算在家里躲的时间再长,也不好不给我这个面子。”
萧白漪一愣。何飞烟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