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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城 凌家庄园
庄园东侧的宅院内,建有一荷花池,池中荷花尚未盛开,荷叶下隐隐有金鱼游过,池上一座廊桥将荷花池一分为二,廊桥尽头是一拱门,拱门前后均是翠绿小竹,拱门上牌匾以草书环刻着青书雅苑,四字不大不小,不深不浅。一位书童装扮的人正怀抱一摞书籍弯着腰快步至门中院落,正走着,忽听得一声轻笑,抬头见院中立一人,乃一俊秀青年,眉目清秀,嘴唇微薄,一头黑发梳于脑后,额前一缕轻荡于左眉,身材修长,一身黑衣,腰间左侧挂着淡金色的面具,面具左眼处隐现一个淡淡的墨色“影”字。负手而立于竹林旁石板路上,笑着看着自己。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差人来了好几次,” “阿阳,你怎么这身打扮?”青年摸着下巴打量着书童说道
“不是少爷常常教诲,做什么便要像什么样子”说罢,书童一歪头,在衣领处蹭了蹭脸颊的汗水。 “嗯...倒是不错,就是有点虚有其形”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将书童怀中的书抽出,随即转身向屋内走去。 书童咧嘴一笑,抹了一把汗,在身上随意蹭了蹭,快步跟了上去。 一进屋,绕过屏风,是一书房,张宽大书桌位于正中,三面皆是摆满书籍的书架,桌上右角有一黑色斗笠,正中平铺一张地图,图上写有山水村镇城池各种标注,地图左上角写着东灵境州四字。青年放下书籍,用手指一探桌上茶壶,随即端起倒了一杯递给书童。 “嗯,不错,我不在,屋子倒是干净的很” 书童双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抹了一把汗 “都是少爷珍视之物,可不敢懈怠” 青年呵呵一笑,缓缓坐在书桌前,将手旁方巾掷向书童说道:“那便辛苦你了” 书童擦着汗,说道:“分内之事,何谈辛苦,再说能帮少爷尽份力,荣幸的很” 青年看着地图微微皱眉,淡淡的说:“好的不学,学这阿谀奉承的一套”看了片刻又问道 “凌影司的人可曾来过” “白小姐来过,送来一册子”书童说着,将方巾搭在肩头,便转身走向书架,翻出一本淡黄色的册子,呈于书桌上。 青年拿起翻看,眉头一皱 “她何时来的” “两日前,白小姐说情况有些进展,少爷回来后请回凌影司共同商议” “嗯...”青年轻应了一声,又低头翻看起册子,书童见状也不再言语,抱起刚刚拿进来的书籍,走向一旁书架一一整理。忽听一声鹰鸣,一只白鹰从门外飞进落在青年肩头,青年也不抬头,一手解开鹰爪处的细绳,取下竹筒,轻轻拍了一下,白鹰又是一声鹰鸣飞了出去。青年取出纸条,看了一眼,便放下册子,一手抄起桌上斗笠,一个起身便越过屏风来到门口。书童听得声音,急忙追出来 “少爷,老爷吩咐您回来一定要去正院见他” 青年正要走,听得又停下身 “对了,不知我爹找我何事” “老爷说大少爷近日将要回来,要你回来便立刻前去,说是有要事交代。对,还有这个,老爷再三吩咐您回来一定要交给你”书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呈于青年面前。 青年接过玉牌,手指轻轻划过,玉牌上只有淡淡一个选字。摇头笑了笑 “大哥回来,想必北方战事顺利,既然大哥即将回来,我便等大哥回来后一同前去” “可老爷吩咐,少爷只要一回来,就一定要...” 还未等书童说完,青年便伸手打断了他,随即说道 “阿阳,有件事交予你,桌上册子你细细看完,把记载的信息对着地图详细标注,我晚上回来要用”说完,双脚一点地,瞬间已越过墙头,不见了踪影。书童见状一边喊一边跑,待追出院去哪里还见得人影,又垂头嘟囔着走回了屋中。 青年出了凌家大院一路疾驰,来至城北闹市,看街头人满川流不息,无奈一叹便一脚点在街旁柳树枝头,树枝丝毫未动而人已跃上街头屋顶,人影时而在东时而西现,时而街上人群中隐现。却只听哎呦一声,好似撞到了什么人,那人还未等站稳就听得一句抱歉了,再回头时人影已消失不见,一边嘟囔骂着一边捡地上散落的东西,周围行人也纷纷帮忙,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小兄弟怕是外地人,无需咒骂也不必生气,那是凌影司司狱大人,忙于赶路时向来如此,但为人亲和品行极佳,是我东灵境州凌波城中难得的俊才”那被撞的商贩轻哼了一声,抱着东西就走。 不多时青年以落在街道上。身前一看似极其普通的门庭,不细找都找不出的匾额写着三个字“凌影司”。门前守卫两名,见忽现一人,已做拔刀之势,待得看清来人后,急忙抱拳弯腰行礼 “凌大人”“嗯,辛苦了” “大人回来的正好,今日刚抓了个闹事的” “嗯?何人闹事” “禀报大人,今晨一名老者来我司闹事,已经被白主使押至东司寻问” “哦?小莲已经回来了” “是的,大人,白主使是今早回到司中,正巧遇到有人闹事,便拿了人带去问话” 青年微微点头,便进了门直奔东司,一路上守卫皆弯腰行礼,青年微笑一一回应,待青年走进东司门堂,便见到一位头发凌乱,胡须花白,衣衫褴褛的老人被绑着跪坐在地上,堂上正中坐着一年轻女子,一身银白色衣袍,头发盘成发髻,带着淡银色面具,面具左眼处隐现一个“莲”字。女子见青年进来,立即起身,快步至于身前,一手轻握青年手臂 “凌大哥,你何时回来的” “嗯,刚到”说着又看了一眼老者,老者听得声音,也转头看了过来,二人对视片刻,青年眉头微皱,又向女子问道 “此人如何” “凌大哥,这人今早前来,一开始是问路,后来问东问西的又一定要去狱中寻女儿,我问他女儿姓甚名谁,他也不说,就往里闯,笃定女儿就在狱中,我见此人在此时出现并不寻常,我怕他是化妆的茫山奸细,便将他擒了” “哦?”青年听着,将手臂移开,双手负于身后,缓步走到堂前,俯身坐于椅上,细细打量起了堂下老者。
“老人家,您说要来这里找女儿,您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哼”老者听了轻哼一声,看了一眼青年,又四处看去。 青年见状与身旁女子对视一眼,又转头看向老者问道 “可否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哼,你也配么。说老朽是奸细,看你们两个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才像两个奸细。”“你这老家伙...”女子正要发怒,被青年抬手制止 “老先生,您打扮虽然与落魄老人无异,但所谓形可匿而气不可匿,我查案多年,对此类感觉异常敏锐,所以还想请教先生,究竟是何人,来我凌波城又究竟是何事” 老者听了也是又看向青年,虽然这话说的平淡而温和,但老者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冷意,一种无形的压力扩散在那一瞬间已充满整个屋子。老者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你问我是哪个我就要说吗,你怎么不说你是哪个” “在下凌家凌天杨,掌管凌波城司狱,这位是风华城白莲,是司狱主使”青年说着,又抬手指了指身旁女子 “哦?凌家?原来是守墓的凌家” “嗯?”
二人听得此话,也是对视一眼,尽是不解此话何意,青年看向老者又是细细打量一番,老者也同样也在打量他。二人目光相对片刻,青年若有所思的淡淡一笑,说道
“老先生怕是认错了人,是凌家不假,是凌波城凌家,却不是什么守墓凌家” “不是就不是吧,反正都是些蛇鼠一窝,上不了台面的家伙罢了”老人轻哼一声,说完又转头看向别处去了 “混账,看你是讨打,今天你不交代也得交代,来人...”白莲听得老者的话,随即怒斥道 “小莲,不可”凌天杨深知这妮子脾气火爆,立即出言阻止。 “哼,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都是一些仗势欺人之辈,老朽无话与尔等货色” “你...”见白莲发怒,凌天杨急忙拉了她一把,又看向老者说道“凌影司向来执法公正,从不无故抓人,更不会抓一名无辜之人,既然无辜,何谈生杀呢,更何况,这所谓仗势欺人者最是凌影司所不能容”说罢,站起身来,缓步向老者,双眼一直观察着老者动静,走到身前也未发现丝毫破绽之处。手指轻轻一划,老者身上绳索便已断开,又俯身双手扶住老者双臂,将老者扶起 “还请老先生起身”老者顺势起身,又与凌天杨对视片刻,凌天杨一挥袖,微微一笑,眼中流光一闪,将方才一丝疑惑也暂收心底。 “老九”随着凌天杨一声,一名黑衣附戴银色面具的人出现在了堂中 “大人” “带老先生去狱中寻人,若寻得到女儿,将二人带来见我;若寻不到就直接送老先生出城” “是” “老先生,请吧”凌天杨对老者笑着说道 “你让我走了?”老者微微震惊,带着疑惑看着凌天杨
“哈哈,凌某说过,凌影司从不无故抓人,更不会抓无辜之人,老先生既然不愿透露,想必定有难处,既如此,我又何故留你,请”说着,凌天杨右手一伸,手掌摊开冲向门外。 “你真让我走?你...”老者依然疑惑问道 “呵呵,风拂过,无孔不入,清者自清,浊者...”不待老者说完凌天杨收回右手至身前,手掌一握成拳,眼神突然凌厉,看着老者说道。 “好...好,好”老者盯着凌天杨的目光片刻不语,之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说罢,随老九走出门去。 “凌大哥,你就这样让他走了,最近野兽伤人事件频发,而又听闻北战茫山凌波城大胜,这人此刻出现又装疯卖傻,说不好跟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又或者就是茫山的奸细,碰巧被我们抓了”白莲见凌天杨轻易便将人放走,急忙走上前说道 “嗯...我刚探他,确无半分内力,并非习武之人。但此人气质不凡,眼神坚毅深邃,亦绝非常人。听他言语倒也不疯不傻,听起来出身绝非一般,又似乎...”,凌天杨顿了顿,思索片刻继续说道:“现下我虽好奇,不过一时弄不清楚,留着也没有结果,我会让老九暗中跟着他,查出明细” “可...” “好了,该抓的怎么都逃不掉,该查的怎么都查的清,该知道的也早晚都会知道”话一顿,又继续说,“况且,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收到影密卫传信”说着,凌天杨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白莲 白莲听凌天杨如此说,也不再说那老者的事,忙接过纸条查看,看得纸条内容,不禁手一抖 “这是...” “哦?来了一件比这还重要的事”白莲听凌天杨说话,回过神来,抬头茫然看着凌天杨正要出口寻问只听门外有人声道 “属下左星图,见过司狱大人” 凌天杨闻声走出门外,只见一黑衣男子抱拳弯腰于院中,身材高大宽厚,背负一柄银沙单刀,腰间挂着淡银色面具,双鬓灰白,脸上棱角分明,眼中略显疲惫又暗藏重逢欣喜,正是阔别许久的凌影司副司狱左星图是也,也是凌天杨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