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汇报,还把奸细安置到厨房,再揭发人家?不等皇帝细想,宋秋烟已经开始讲述前因后果,说得跟评弹一样声色俱佳。宋秋烟:“秋蝉老觉着我对王爷有意,一心要收拾我。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还是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困扰。”
“说重点!”
陛下不想听废话。“哦。”
宋秋烟乖乖切换成精简模式,“我热坏了王爷的晚饭,王爷一怒之下让我去厨房管热菜,搞砸一次罚两倍例银。秋蝉趁机刁难我,送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要我热。我实在气不过,就在账本上预支一千两的银钱,供他们去扣。”
“这么有钱?”
皇帝也小小震惊了一把。毕竟民间的钱财往来都是铜板就够,用银子支付就算昂贵。这么个小姑娘,一出手就是一千两,有点能耐啊。宋秋烟摆摆手,大言不惭:“这有啥,我跟亲伯府的二公子打赌就赢了一千两呢。”
“你靠白手起家就攒下千万金银,是有高人指路吗?”
皇帝继续玩他的套路文学。“没有啊。”
宋秋烟浑然不觉,“我两年前突然来到这里的,具体情况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来之前我就挺有钱的,一个月的收入……这么说吧,同样做这个事情,给做官人说媒的媒婆一年能赚一百两,我一个月就是这么个数。”
“是挺厉害的。”
皇帝也忍不住连连点头。恰在此时,九王爷得到皇帝来微服私访的讯息,匆匆迎出来。“陛下亲临鄙舍,怎么也不来书房找我?”
九王爷看着皇帝身边的宋秋烟,顿时为她这张嘴捏了把汗。宋秋烟歪头看了一下边上这个陌生人。和九王爷有点像……她眼睛一瞪,顿时反应过来了。大事不好!宋秋烟有点腿软。皇帝一脸慈祥,让她回去做菜。九王爷点头示意她可以走。宋秋烟一走,皇帝的脸色就开始阴晴不定。“皇兄,朕有一事不明白。”
九王爷一边请他去书房,一边回应:“陛下但说无妨,臣知无不言。”
皇帝理了理宋秋烟刚刚说的内容:“这个宋秋烟,按她说的意思,是意外被拐卖至此,原先的家境并不差,而且在家中有能力自己挣钱,是个女中巾帼。可……”他提出了最棘手的问题:“为什么我们查不到她的家乡在哪里?”
他提出了最棘手的问题:“为什么我们查不到她的家乡?”
“陛下刚才说的,臣并不清楚。”
九王爷实话实说,“不过臣之前问过,她说自己来自未来,与‘过去’对立的那个‘未来’。”
“她提出了很多新奇的概念,比如一个巴掌大的方盒子,可以容纳各种书卷,甚至可以判断天象,知道晴雨。这些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周边的地域所拥有的。”
皇帝摇头:“未来倒是不尽然,可能是他们那边发展的比较快,拥有了新的机巧机关,可以方寸之内容万象。”
九王爷表示认同:“臣也这么认为。他提出的各种词语,很可能是那个地区对物品的不同称呼,并不等于我们这里没有。”
皇帝点头认同:“天下没那么多神怪,只有消息闭塞不准确,产生各种误会。”
两人达成一致,有说有笑地去花厅传膳用餐。席间自然少不了歌舞,王府这方面一向从简,唯一的歌舞担当就是皇帝送来的秋蝉。秋蝉主舞,聊以助兴。皇帝趁机取笑九王爷的节俭作风:“若不是朕送来一个舞姬,这偌大的王府恐怕连个会跳舞的人都没有了吧。”
九王爷不置可否地笑笑,平淡地陈述事实:“臣长年在边关生活,府里的歌舞又带不过去,还不如不要安排。”
皇帝换成淡淡的微笑,看破不说破。秋蝉要是受宠,还能在这里跳舞?分明就是九王爷没那个心思,只把她当舞姬!本来想把秋蝉送到王爷身边,给他吹枕边风,现在这样子,别说枕边风了,不喝西北风就不错了。皇帝看着秋蝉翩翩起舞,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