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破旧不堪的游戏手柄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看就是被玩残了的,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这款游戏手柄有什么特别之处,很普通,年代也很久远了,算起来已经是老古董级别的了吧?一休哥却像是看到宝一般,两眼放光,“转一面让我看看。”
姜妍兴致缺缺的转了一面,对准了手机屏幕。“SP,是它,就是它了。”
一休哥兴奋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姜妍皱眉,看了一眼,果然在游戏手柄的边角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SP标志。SP?难道是这款游戏手柄的编号?发烧友的情绪高潮点,她还真是没办法get到。姜妍趴在桌面上,看着兴奋得有些失控的一休哥,“东西也看完了,是不是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要多少?”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一休哥才稍稍平复下来,声音却依旧有些压制不住的激动。“100万……”姜妍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支票。”
这样直接给厉夜白更方便。“没问题。”
一休哥说完,直接给了姜妍一个地址。“对了,车马费100块,也请一休哥一并结了,红包转账。”
一休哥愣了一下,继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发了个一千块的红包给姜妍,“900块是打赏。”
姜妍的脸色微微涨红,有些窘迫的咬了咬唇。但,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被陆傅佐搞得身无分文的她,九百块也能应急一段时间。姜妍领了红包,打包了所有高跟鞋,叫了一辆滴滴,径直赶往了一休哥给的地址。滨海市,最大的休闲会所——水之蓝VIP包间里。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往沙发上靠了靠,唇角弯弯勾起。一直站在他对面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想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主人,那位姜小姐,我认识。”
“哦?”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颇感兴趣的坐直了身子,往年轻男子的方向倾了倾身,“这么巧?”
眼底的笑意弯弯,却深不见底。年轻男子的身子绷直,有些惶恐的低了头。姜妍是他儿时的玩伴,算起来,自从他离开那个村子,到他们叶家的主人宁子聪的身边开始,至今他与她已经有10年未见了。可他们一起美好的过往,他却始终难以忘怀。所以,在宁子聪把目光锁定在姜妍身上时,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替姜妍求情。宁子聪朝他勾了勾手,“叶飞,既然你们相熟,那么待会的鞋,你就去替我收了吧。”
叶飞的神经陡然绷紧,心头一阵发颤。外人都以为宁子聪面慈心善风度翩翩。殊不知,他是一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哪怕是生气的时候,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与你谈笑风生。但,跟了他整整十年,叶飞对他颇为了解。刚刚他擅作主张的想要替姜妍求情,已经惹恼了宁子聪。叶飞往后退了几步,躬身,低头,“主人,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
“你还年轻,七情六欲难舍离,正常,去见一面吧,日后也好联络感情。”
宁子聪的笑容愈发的亲切起来。越是这样,叶飞的心就越是往下沉。宁子聪话里的深意,他听懂了。怕是日后,他要成为宁子聪诱引姜妍上钩的诱饵——叶飞开始后悔刚刚自己的鲁莽。“谢主人。”
他退了出去。姜妍赶到一休哥指定的地点时,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戴着黑色大口罩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手里举着她的名字,等候。乍一看,姜妍吓了一跳,那口罩未免也太大了,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只留下一双眼睛。真是个怪人。姜妍将鞋子扛了过去,放到了口罩男面前,伸手。口罩男立刻给了她一张支票,也不验货,直接扛着那袋东西,走了进去。姜妍耸耸肩,这人还真是没礼貌。不过,支票到手就行,看着那‘1’后面的一连串的‘0’姜妍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会心一笑,打车直奔医院。见姜妍离开,口罩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一个身材曼妙的冷艳女人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了他肩头,另一只手扯下他的口罩,“叶飞,你不该违背主人的意思。”
“路遥,我知道。”
他不该戴着口罩。主人的意思是要他从现在就开始,重新走进姜妍的生活圈,套信息。可,他不想那么做。那款刻着SP的游戏手柄,他在宁子聪的相册里见过。宁子聪和陆景琛的确切关系,他至今不清楚。但他和路遥都知道,陆景琛是宁子聪的敌对方,而那款游戏手柄的出现,简单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姜妍刚刚直播的地点,是陆景琛的住所,他们关系匪浅。而这个关系,会让姜妍陷入可怕的境地。他心里祈祷着,或许,姜妍只是凑巧去了一趟陆景琛的家,并不是真的与陆景琛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至少,不希望陆景琛真的会把姜妍放在心上。只要姜妍没有成为陆景琛的心上人,那,她就是安全的。“知道你还这么做?”
“姜妍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她的气质,陆景琛看不上。”
言外之意,姜妍不可能成为主人的目标。只要姜妍不是主人的目标,那他这个主人的得力助手,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受到毁灭性的惩罚。“可你知道,主人的规矩……”路遥有些不理解,那个叫姜妍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叶飞去忤逆主人。要知道,忤逆主人,依照规矩,最轻也要关进小黑屋三天三夜,个中酸爽,哪怕是她这个经历过九死一生爬上来的顶级杀手,回想起来,也不禁后背发凉。姜妍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空荡荡的医院里,只剩下值班医护人员。厉夜白这种平时求都求不来的大牌,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在医院。可,姜妍等不及了,她直接找值班医生要了厉夜白的号码,用服务总台的电话打了过去。那头过了很久才接听起来,厉夜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和浓浓的不悦,“几点了,还敢给我打电话,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