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主奶奶震惊的看着那些照片,脸色一阵清白交加,“这,这……姜妍,你,你才是救小五的那个女人?”
姜妍的唇有些涩然的挑了一抹弧度,不冷不热,带着几丝的苦涩,并不回答。但,很明显那是默认。陆家主奶奶的身体都在发颤,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知道,她做了一件特别混蛋的事情。放着真正的小五的救命恩人,一次次的拒绝。反而将那个抢了姜妍身份的女人,一次次的宠着供着,甚至到了这步田地,都还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让陆家陷入更大的困境。老太太的精气神,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了似的,身子一晃,手扶着额头就要倒下去。要不是身后的女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老太太,只怕老太太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了。“去,去打电话给沈南,让他把白妍汐带回来!”
她要把白妍汐这个撒谎精,这个祸害精,这个蛇蝎女人,送到总统面前接受应有的惩罚。佣人应声打电话给沈南,只是,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有些怏怏的放下手机看向老太太,“老夫人,沈南的手机关机了。”
“什么?”
老太太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打沈南的另一部电话,也是关机提示。她才猛地想起来,为了让沈南和白妍汐能够顺利离开,她当时特别吩咐沈南,一定要慎之又慎,决不能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逮到白妍汐。没想到,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妍汐找不到了,总统府的人很快就将陆家老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求只有一个,要老太太将人交出来。“老夫人,不好了,总统先生说,如果今天之内,我们交不出白小姐,他就要让各大银行断了给咱们陆氏集团的所有贷款……”佣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老太太一口气没缓上来,猛地捂住胸口,直接喷了一抹鲜红的血出来。几步上前,抓住了姜妍的手,“姜妍,听说总统和总统夫人把你奉为座上宾,看在小五的份上,你能不能救救陆家?”
白桀看着老太太这副德行,气得恨不能一个大嘴巴子过去。姜妍深闭了一下眼睛,眸中的痛楚和绝望一点一点的熏染,笑着摇了摇头,“老夫人,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明白,陆家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与陆家缘尽于此,后会无期。”
白桀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想得这么开,当下心情美丽的带着姜妍就要离开。老太太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姜妍的手,“姜妍……对不起,老婆子我有眼无珠,才会……”“老夫人,从你以利字为上时开始,就应该想到自己人生的收尾会是如何,情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若你真的觉得对不住我,那我请你帮个忙,让我带走陆景琛和陆司姜的灵牌,你可否愿意?”
姜妍的话,不带一丝表情,一字一句的吐出来。老太太彻底愣在那,良久,冷笑出声,“姜妍,我只以为你为了小五什么都愿意做,原来不过如此……”“陆景琛是陆景琛,你是你,你和他,从来扯不到一块,不是吗?”
姜妍将那枚白玉佛项坠戴到脖子上,挽着白桀的手,优雅转身,上车。车子绝尘而去,老太太气得用力的捂住左胸口的位置,怒斥,“小五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看上这种女人,救命恩人又如何?终究不是真的爱小五!”
“奶奶,姜,姜小姐呢?”
陆帅不知道从哪里赶过来的,双手气喘吁吁的按在膝盖上,抬眸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皱着一张脸,“走了!”
“走了?奶奶,你怎么不留住她?她才是能够保住我们陆氏集团的人啊,而且,而且,她……”“她什么她?你以为奶奶没求过她么?这女人油盐不进,压根不可能为小五做任何牺牲,只不过是想来看我们陆家的笑话,在我这个老婆子的伤口上面再撒上一把盐罢了!”
老夫人一想到她放下身段,姜妍都不愿意搭把手的时候,就忍不住怒火攻心。“奶奶,她肚子里怀了大哥的孩子,在如今这个时期,姜小姐才是真正能够帮助陆家渡过难关的贵人啊,不但能让总统大人放我们一马,还能堵了陆傅佐趁乱上位的路啊奶奶!”
“你,你,你说什么?小六,你这个混小子,怎么不早说?姜妍怀了小五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太太只觉得这一整天都在接收着让她难以承受的消息。为什么感觉她活了一大把年纪,认知度一下子就被刷新了呢?她一直认定的好女孩,竟是一个十足的小偷,偷经历,偷人心……而她一直觉得乖巧听话的孙子陆帅,竟然也学会隐瞒她了?老太太一把揪住陆帅的耳朵,怒瞪着他。陆帅一手护着耳朵,一手去掰扯老太太的手,“奶奶,是姜小姐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呵呵,所以,从一开始,姜妍就没打算把小五的孩子还给陆家,没有想过要帮小五守住陆家家主的位置?”
这个该死的姜妍,什么仇什么怨,也不能这么自私啊。她若是爱小五,就该以陆家的一切至上,说到底,姜妍还是不够爱小五。“奶奶,你知道为什么妍妍会选择离开,却不愿意留下来为咱们陆家在总统面前做任何努力吗?”
陆露从一旁走出来,失望透顶的看着,此时此刻还在抱怨姜妍的陆家主奶奶。“因为她不爱小五,她自私,她把对我的怨恨,一并加到了整个陆家的身上,她想要借机毁掉陆家!”
老太太义愤填膺,胸膛因为气愤一阵高低起伏。“是因为,她没想到,你到了今时今日,还是不知悔改,还是满脑子只想着陆家的利益和前途,从未把真情放在心上。而她之所以要离开,就是不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在咱们陆家这种没有人情味儿,满脑子只有利益的环境下成长,那会毁了孩子的未来的!”
陆露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