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陆景琛,识相的就自己主动回到滨海市,否则,你们就等着给白桀他们收尸吧,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下,你们陆家的人也都已经被控制了。”
说话的是总统。陆景琛的眉头深拧,“派人过来接我们过去,别动无辜的人,没意义。”
总统一张脸阴沉得吓人,恨不能用眼神杀死陆景琛,“我的女儿救了你,你不感激,竟然还把她一个人丢在食人族那种危险的地方,陆景琛,你还有点良心吗?”
陆景琛沉默着,脸更黑了。姜妍心疼无比的看着陆景琛,‘救命恩人’这个梗,似乎跟他有仇,总是在他身上重复上演。白妍汐只不过是冒领了救命恩人的身份,真相解开,他自然也就释怀了。可安七七不同,她是真的救过陆景琛的命,甚至连他们的儿子陆司姜也是她救下的。欠了别人的,始终是要还的。只是,他们连选择如何还的权利都没有。总统暴怒的在那头骂骂咧咧了一个多小时,陆景琛就沉默的接受着。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他们能理解。姜妍甚至有些惭愧的低了头,说实话,安七七是可恶,可她的的确确救了陆景琛和陆司姜,这种感情,让他们分外的纠结。“人我已经派过去了,你们等着吧,别妄图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你们会接收到承受不起的重!”
总统终于挂断了电话,陆景琛默默的点了一根烟,“妍妍,回去之后,你什么也别管,我来面对。”
姜妍伸手,直接将陆景琛口中的香烟抽离,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猛吸了一口,因为太久没抽过烟,呛得她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她笑得凄离,眸光却分外的坚定明亮,“陆景琛,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把你弄丢一次。”
若是单独让他去面对,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以安七七的执念,一定会再次想方设法的拆散她和陆景琛,这样的痛,比让她去死还要难过。姜妍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再发生一次。陆景琛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小女人眼底的决然,他终究还是沉默了。五指缓缓的扣紧了小女人的手,笑道,“好。”
姜妍笑看着他,夜空下,他们眸底的光芒亮过满天星辰。次日。接他们的人准时到达这个小渔村,临走前,姜妍让人给渔村的人留下了一笔钱,这才起身前往滨海市。接他们的人上来就要把他们往两架飞机上塞,可,从始至终,他们的手都握得很紧很紧,紧到对方拿枪顶着他们的脑袋,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分开。最终只能作罢。到了总统府,士兵们又企图把他们强行分开,可还是再一次被他们坚定扣在一起的双手打败了。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出现在了总统面前。总统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弄死他们。要不是女儿病榻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伤害陆景琛分毫,以他站在父亲的立场,现在就恨不能直接宰了陆景琛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呵,一路了,还没想明白,一定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不惜一切代价?”
总统冷着脸,将茶杯扣在桌上。陆景琛毫不犹豫的点头,姜妍握着他的五指陡然一紧,鼻头有些发酸。只是一个点头的动作,做起来很简单,可这背后要承受的负担有多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要以一己之力,跟一国总统抗衡,有多难,想必谁都知道。“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这一天,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奶奶,你们陆家的人,包括姜妍家的情况,再来答复我。”
总统强压下满心的怒火,一字一字咬着后牙槽吐出来。姜妍愣了一下,心头一阵发慌,湿漉漉的眸光抬起,瞬间就撞进陆景琛情深款款的眸中。他明亮的眸光像是一盏灯,照进她慌乱的内心,瞬间就安抚了她的不安和痛苦。两人相视一笑,十指扣得愈发的紧起来。“不必了,总统,我知道你有多大能耐,也知道这条路有多难,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作为父亲,你真的希望女儿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陆景琛,你!”
总统气得差点没喷血。眼前这个陆景琛,比起三年前女儿刚刚带回来那个满身是伤,还被强行洗掉了部分记忆的男人,有着根本上的区别。男人的眼神很坚定,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的眼中,那种无视一切规矩,唯我独尊的感觉,颇有他当年的风范。总统的内心不自觉的升腾起一股欣赏。可,他的女儿,是他的心头肉,那傻丫头以死相逼,非要得到陆景琛,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坚决不能让女儿去死。总统强压下怒火,冷着脸,“爱情是可以培养的,你是男人,大爱至上,才能有小爱,家国个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取舍。”
“取舍是孩子才要做的选择,成年人就该有全都承担的担当和责任使命感。”
陆景琛语调轻松,似乎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一般。那王者至尊的感觉,让人不由的高看眼前的男人几眼。姜妍更是看着自己的男人,一颗心怦怦乱跳。帅,帅呆了,她的男人,永远都是这么的强悍,给她满满的安全感。“是吗?那是不是连孩子也可以不顾了?”
总统突然冷笑着,将手机丢到陆景琛面前。手机视频里,就见两个孩子被分开关着,陆司姜被各种拷打,但却依然咬牙冷笑,“这样就想让我爸比投降,做梦!”
三岁小奶包则被直接挠痒痒,偏偏陆安平是最怕痒的,痒得他哭哭笑笑,几次都差点背过气去。姜妍看得一颗心绞痛,恨不能上去撕了这个臭不要脸的总统。身为一国总统,怎么可以如此无耻?陆景琛冷着一张脸,眼底的鄙薄一点一点升腾,“关我进去,换他们俩出来!”
这话一出,姜妍吓得忙抓住了陆景琛的手,拼命摇头,“我去,我知道安七七恨得是我,只要我进去了,她气消了,自然心病也就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