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意还好?”
陆于峰淡淡一笑,随手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嘿嘿,托你的福,最近赚得还可以。”
侯发材接过香烟,脸上欣喜的神色抑制不住的外溢。扭头指了指火车站入口,“陆厂长,你这是准备?”
“哦,去趟市里,办点事。”
从摊位前掏出一盒酥油饼,侯发材热情的塞给了陆于峰。“带上,车上吃!”
“老侯,你也太客气了。”
接过酥油饼,陆于峰摸了摸裤兜,然后冲着侯发材咧嘴一笑,“生意兴隆,我先进站了。”
“欸...您忙,您忙。”
侯发材并没有注意到,陆于峰转身之际,顺手把手里的五块钱,压到了摊车的一侧。见陆于峰走远,被唤作老王的小胡子男,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老侯,那人谁啊?这么年轻,就当上厂长了?”
“嘿嘿,那肯定嘛,实力摆在那儿呢。”
“别绕弯子了,你倒是说说,他是哪个厂的厂长嘛。”
矮个女人也露出了八卦的神色。见躲不过,侯发材龇牙一笑,“陆于峰...辣条厂的陆厂长!”
“哦,原来是辣条...我烤!陆于峰,他是陆于峰!”
“侯发材,你...你他猫得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陆厂长就在眼前,你居然藏着掖着,不给我们介绍?”
“嘿嘿,这不一下子忘了嘛,下次,下次一定!”
...临海市,火车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似背着行囊的蚂蚁,洪流滚滚。一出站,齐整的街道便映入了眼帘,街道两边,有序的店铺半开或大开着门,纷纷扰扰的人声,沸腾如热锅里的水汽。“啧啧,不愧是市里,比县里就是热闹,都快赶上二十一世纪的小县城了。”
夹了夹黑色皮包,在丁字路口寻了一条看上去更宽敞的路,陆于峰才走了没几步,路口忽然蹿出了一个染着黄色爆炸头,挂着超大耳环的精神小妹。“帅哥,剪个头?”
顺手摸了摸头发,见发丝扎到了耳廓,陆于峰咧嘴一笑,“也行,很长时间没剪头发了。”
见陆于峰答应,精神小妹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扭了扭扁平的屁股,她乐呵呵开了口,“跟我来吧,不远,就在前面。”
七拐八绕,穿过好几个小巷口,陆于峰终于看到了一个写着‘婷婷理发’的小型广告牌。理发店并不大,也就十几平米,陆于峰进门的时候,门口侧面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画着浓眉,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年轻女人。苏婷婷,理发店理发师兼洗头生意老板。见来了客人,苏婷婷起身,笑盈盈的招呼道,“哎呦,帅哥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在门口还没啥,进了店里,陆于峰的耳朵里,隐约传来了一浪叠着一浪的娇糜声。抬眼一看,在确认声音来自二楼后,陆于峰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来了一家有特殊服务的理发店。“我拷!这可不是我能待的地方。”
眼见陆于峰进来待了不到几秒,突然就转身要离开,苏婷婷顿时有些焦急,“帅哥,这是咋了,别走啊!”
说着,苏婷婷不由分说的拦下了陆于峰,而门口的精神小妹,更是用身子死死抵住了玻璃门。陆于峰嘴角一抽,“老板,你们该不会想强买强卖吧?”
“哎呀呀,什么强买强卖,我们做的可是合法生计。”
苏婷婷扭动着腰肢,用手把陆于峰按在了立镜前的桌子上,“不就是理发嘛,来嘛!”
“理发可以...”陆于峰指了指天花板,“我可不喜欢这种服务。”
微微一顿,苏婷婷讪笑道,“帅哥你说笑了,剪头发,我们是专业的。”
“姐,给!”
接过精神小妹手里的布披肩,用力一抖,熟练的帮陆于峰披好后,苏婷婷顺手捏起手推剪,然后抓了抓陆于峰的头发。“帅哥,想剪个什么发型?”
见苏婷婷手法还挺专业,陆于峰没再坚持离开,把黑色皮包放至理发台的一侧,陆于峰轻声道,“没啥要求,剪短就行!”
“好哩,你就瞧好吧!包你满意。”
说话间,苏婷婷拿起一个自制的小喷壶,对着陆于峰的头发‘咔咔’就是一顿乱喷。随之而来的,便是剪刀与发丝的碰撞,手指与头皮的摩擦。几分钟过后坐在板凳上,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的精神小妹,一抬眼,正好看到了剪完头发的陆于峰。清爽,俊美,如果说之前陆于峰的俊还需要找角度发掘的话,那么剪完头发的陆于峰,诱人的立体之感顿时油然而生。‘咯噔’精神小妹的心如小鹿乱撞,望向陆于峰的眼睛,顷刻间多了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咕噜...”咽了咽口水,精神小妹羞涩的用手指卷了卷头发,她心里疯狂喊叫道,“这么帅的,不要钱,不...贴钱,我也愿意啊!”
...立镜前,苏婷婷手里的手推剪停滞在空中半晌,直到陆于峰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才反应了过来。“呃...剪...剪完了,帅哥,你看还满意不?”
“嗯,不错。”
陆于峰点点头,“老板,多少钱?”
“帅哥,要不再洗个头吧?”
苏婷婷摸了摸陆于峰的耳朵,“看看这,全是碎发屑。”
“老板,正经洗头,可别搞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嘻嘻...”苏婷婷嘴讪笑一声,“肯定正经...正经洗头。”
“小玲,带帅哥去洗一下头。”
此言一出,门口的精神小妹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就在她伸手去拽陆于峰时候,楼梯口,忽然传来了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干你麻的,就踏么几分钟时间,你个臭表子,跟老子要五块钱?”
“砰!”
一声闷响过后,二楼很快传来了女人惊恐的求救声。同一时间,苏婷婷和小玲的脸色大变。“糟了!小敏有危险!”
惊慌失色下,两人迅速朝着二楼跑去。把披肩撤掉,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放到梳妆台,往门口迈了几步,听着二楼越来越痛苦的求饶声,陆于峰摸了摸头发,“头发剪得不错,顺手帮一帮,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