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富有磁性,宛如平静湖面上安装了震荡器,水纹如波,漾动似涟漪。顺着声音望去一身淡蓝色的男士加厚外衣,黑色直筒裤,尤其是褐色的皮鞋,焗了油的缘故,显得格外亮眼。来人,自然是寻讯而来的陆于峰。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陆于峰这一身老板装,在摆放着各式武器的武术馆里,那么的格格不入。一时间,无论是穿着练功服的学员,还是套着太极装的赵传武等人,全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兄弟,走错地方了吧?”
瞥了一眼陆于峰,齐城几人纷纷皱起了眉头。扫视一眼全场,陆于峰很快发现了晕厥过去的孙玉涛。神情一滞,陆于峰冷冷地把目光锁定在了松下阳太的身上。矮挫个子,嘴竖胡子岛国人的相貌,一眼便能认出来。‘呼!’轻吐出一口浊气,陆于峰语气平淡道,“没走错,小涛是我朋友,我来看看他,顺便...”陆于峰的声音骤然变得冰若寒霜。“帮他报仇!”此言一出仰着鼻子观察着陆于峰的松下阳太,忽然龇牙大笑一声,“哟西!你们这群华夏佬,这是派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挑衅我?”“哈哈,如果比得是搞笑,那我还真得恭喜一句,你们赢了...”松下阳太的话,顿时令齐城等人躁得面色通红,其中脾气最为火爆的赵传武,更是抻着墙脚起身,愤愤地瞪了一眼陆于峰。“小兄弟,你是哪个武馆的?”按照先前三狗的描述,赵传武说话的空档,陆于峰已然认出了他。先是把晕厥的孙玉涛扶到休息靠椅,然后冲着赵传武开口道,“是赵传武,赵馆长吧?实在抱歉,我并非武馆中人。”
目光在孙玉涛身上逗留几秒,又上下打量一眼陆于峰,赵传武摆摆手,摇头叹了一口气,“行了,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也别跟着搞乱了,先带着小孙去医院吧。”
同一时间齐城等人也纷纷站了出来。“传武说的没错,小兄弟,这里没你事了,交给我们就行。”
“一个小鬼子而已,我们这么多人,还教训不了个他?”“就是,小兄弟,你先带着孙馆长去医院吧!报仇的事,我们来解决。”
...见齐城等人一口一个报仇,松下阳太忽然嚣张一笑。“哟西...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最后全都得被我干趴下!”话音一落“啊...狂妄至极!我李明轩先来会会你。”
个头最高的李明轩,弓身似猿,膝盖内弯,蓄力朝着松下阳太冲了过去。“李馆长,小心点,这孙子还是挺有实力的。”
擦了擦嘴角的淤血,手摁着肩膀,赵传武面露凝重,轻声提醒了一句。“赵副会长,你放心,我的李式腿法,可不是吃素的!”“哟西!来得好!”阴笑一声,松下阳太学着李明轩的样子,腿成扫堂式,攻击而去。‘砰!’腿与腿碰撞,两人的脚面在空中不断变化着位置。短短几秒的时间松下阳太越打越凶,反观李明轩,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奇怪,这孙子的腿怎么跟带刺了一样?”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每一次与松下阳太的腿撞在一起,李明轩感觉自己的腿就像碰见了荆棘之刺。隔着灰色的裤子,他肿胀的小腿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了起来。“糟了!明轩不是这个松下阳太的对手。”
齐城面色一顿,瞥了一眼李明轩的小腿,他一脸的担忧,“这么下去,明轩的腿会被打废的。”
“会长,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旁边郑少丘疑惑的声音还未落地。“嘭!”一声闷响李明轩整个人直接被踢飞。‘噗通!’倒地他的小腿处,隐约有血色的血迹印到了裤腿。“嗬...呸!”一口浓痰吐向李明轩,松下阳太一脸的讥讽,“哟西,垃圾的干活!”“孙子,我跟你拼了!”李明轩刚准备咬牙起身,离他最近的郑少丘忽然摁住了他的肩膀。“李馆长,你先歇着,接下来交给我。”
郑少丘个子不高,甚至有些谢顶,但他的脖子特别粗,凑近仔细看,能发现他的头皮已经结了痂。深吸一口气,郑山丘奋力一拍脑门,随即冲着松下阳太怒吼道,“小崽子,吃爷爷一记铁头功!”没有人注意到,松下阳太露出一抹阴笑后,袖口落下的钢针,再次被他夹在了指缝间。“哟西?铁头功?我今天就让你铁头开花!”说话间,松下阳太紧握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郑山丘的脑袋。“郑馆长的铁头功可以撞倒一棵十年大树,松下阳太这小鬼子要废了!”不只是在场的人,就连齐城,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以拳头硬抗铁头功,他都没这个魄力,他不相信松下阳太这么硬。“郑馆长,顶他!”在场唯一的女人,佘金花,更是激动的喊出了声。然而就在众人万分期待郑山丘把松下阳太顶飞时。随着‘嘭’一声闷响。松下阳太后退五步,反倒是郑少丘,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顺着声音望去,众人惊恐的发现,郑少丘的脑袋上,被砸的满是血沫。望着郑少丘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万分的模样,众人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了阵阵寒意。“这个松下阳太,这么强的吗?”
唯有陆于峰,死死盯着松下阳太的手,皱起了眉头。“不对,这小子有古怪!”场地中间‘嗬...呸!’再次吐出一口浓痰,径直地落在了郑少丘的头顶。“哟西,又一个垃圾!”松下阳太的狂妄行为,很快激起了佘金花的怒火,从腰间拽出一根纹着金色花蕊的双截棍。佘金花怒火中烧道,“别狂,我来和你打!”佘金花邀战之际,陆于峰隐约在松下阳太的指缝间看到了一抹刺目的光。“那是...针...钢针!”眼里闪过滔天的怒火,往前迈了一步,陆于峰赶忙打断道:“等一下!”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愤愤不平地看向了陆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