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若无其事的把传呼机扣到腰间,陆于峰冲着先前的高个男招招手。“大哥,喊我大个就行。”
大个龇牙一笑,一脸的讨好,“有事你说话,我一定办妥。”
“我突然有点急事...”指了指靠着墙,依旧没有清醒的孙玉婷,陆于峰沉声道,“得麻烦你把小涛送一下医院。”
“不麻烦,不麻烦...”眼见陆于峰转身就要出大门,齐城等人赶忙开口道,“小兄弟,能否告知一下你的名字?”往后摆摆手,陆于峰的声音平淡如水。“名字都是浮云,华夏才是永恒,喊我华夏人就好!”
‘咯吱’轻轻推开大门在大门即将关合之际所有人的耳朵里,都传来了陆于峰铿锵有力,富有磁性的声音。“此生不悔入华夏,你我皆是华夏人...”“给你们一句忠告,以后再见到那些卑鄙无耻的岛国人,就别在跟他们讲什么仁义了。”
“岛国鬼,不配呐!”在众人的呆愣和震惊中,陆于峰出门,挪步,很快消失在了齐城等人的视线。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哽咽的忏悔声。“我可真该死,同为华夏人,我之前居然在骂华夏人。”
“和这位兄弟比起来,我真像个小丑!”“我口口声声说怕丟华夏人的脸,到头来却沾了华夏的光!”“说的没错,仁义只讲给仁义人,岛国的这些小鬼子,他们不配!”...大门口方向听着众人义愤填膺的声音,赵传武激动的脸色通红,走近齐城,他语气兴奋道,“齐会长,这个小伙子,是我临江县所有武者的恩人,也是我赵传武的恩人。”
李明轩和郑少丘等人也相继感慨道,“赵副会长说的没错,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还被松下阳太这孙子蒙在鼓里呢。”
“松下阳太?呵呵,他应该改名松下太阴,简直就是下流的小人。”
“岛国人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万幸,没让这些恶心的岛国人霸占了咱临江县的武馆。”
“这位小兄弟,绝对是配享太庙之人。”
...听着四周的赞叹声,齐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摸了摸鬓角的白胡,他感慨万千道。“我呀!终究是老了,华夏的武术,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
整理了一下脏乱的衣角,齐城语气无比的坚定,“我必须找到那位小兄弟,临江县武术协会会长一职,我想让他来当。”
“齐会长,那位小兄弟看着只有二十来岁,是不是太过年轻了,要不再...”抓了抓结痂的头皮,郑少丘的话音未落。脾气火爆的赵传武突然打断道,“郑馆长,你几个意思?有志不在年高,你到底懂不懂?”“让小兄弟当下一任会长,我看行。”
说完,赵传武瞪着硕大的眼睛,看向了李明轩。“李馆长,你的意见呢?”
略一沉吟,李明轩点点头,“嗯,我同意。”
吹了吹拳头,李明轩声音宏厚如钟,“会长,副会长,事不宜迟,我提议现在就去找刚才那位小兄弟。”
见李明轩转身,着急忙慌的就要离开,扭了扭脖颈,赵传武笑着打断道:“李馆长,何必舍近求远呢。”
“啥舍近求远?”扭头,李明轩一头的雾水。指了指被大个扶起的孙玉涛,赵传武一脸的自信。“那位小兄弟是他的好兄弟,问他不就好了嘛。”
“哈哈,有道理。”
几人相视一笑,正欲去扶孙玉涛。齐城忽然轻轻一咳。“松下阳太还在那里躺着呢,先找个人把他丢出来!”话音一落大个忽然郎声吆喝道,“兄弟们,听齐会长的,准备...扔垃圾喽!”县城,人民医院住院部孙玉涛迷迷糊糊睁开眼,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洁白的墙,干净新换的传单,床的左右两侧,站满了人。见孙玉涛醒来,性子最急的赵传武抢先开了口。“玉涛,你是不是有个特别要好的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叫什么名儿?”嘴巴微张,孙玉涛听得晕晕乎乎,“赵馆长,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扒拉了一下赵传武,旁边的齐城开口解释道,“玉涛,传武的意思是,你有个朋友,手上功夫挺不错,为人特仗义。”
略一沉吟,回忆着陆于峰的样貌,齐城简单描述道,“二十来岁,个子挺高,瘦,不过特精干,长相硬朗。”
“穿着比较贵气,生活中八成是老板啥的。”
平复完心情的赵传武,跟着补充了一句。扫了一眼守在跟前的大个,孙玉涛迷迷糊糊道,“大个,齐会长他们说的,确定不是你?”“涛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能和你朋友比啊。”
大个脸色微红,神情说不出的尴尬。“呃...”孙玉涛嘴角一抽,“齐会长,赵馆长,你们先别着急,我好好回忆回忆。”
说话间,孙玉涛揉了揉太阳穴,把他所有认识的人,开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半晌后“他们说的,咋跟峰哥这么像呢...”心念间,孙玉涛追问了一句。“齐会长,我问一句,你们说这个人功夫不错,不错到什么个程度,有大概范围吗?”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全都露出了崇拜的神情。齐城更是声音激动道,“松下阳太,被他揍得四肢尽废,你说过他功夫咋样?”“这样啊...”孙玉涛含糊开口,但很快,他便惊得坐直了身子。“什么?你说什么!”孙玉涛满是淤青的下巴不停的发着颤。“松下阳太那狗东西,被废了!”见齐城点头,孙玉涛欣喜到眼眶垂泪,“好,好啊!太好了!”“武馆保住了,我热爱的武术,保住了...”见孙玉涛激动到难以自抑,心头好似有蚂蚁在爬的赵传武,再一次急匆匆打断道:“玉涛,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好好想想,想起是你哪位朋友了吗?”
“特征基本像,但要打废松下阳太...”略一沉吟,孙玉涛摇摇头,“不是,应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