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姜澈就去了律师所。她到的时候，刘琮正在接待另外一位委托人，姜澈在会客厅的沙发等了一会儿，助理才请她进去。刘琮穿着白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敞着，见她进去，指了一下桌对面的椅子，“请坐。”

他跟闫世初几乎是同款装扮，却不同于闫世初那种让人从心底畏惧的成就感，而是一种清清冷冷的距离感。如果说闫世初是一座可攻可守坚不可摧的城堡，刘琮就是那扇让人进入安全庇护地的城门。可这扇门并不是对所有人敞开，或取决于身份地位，或取决于当下的形势，极深的城府并不合适做程菲的另一半。这不是否认刘琮的价值，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助了很多人，只是程菲心直口快性格有点小作，需要墨汐那样成熟稳住的男人来驾驭。姜澈把资料都交给了刘琮。“我会尽快整合，然后给姜裕恒发律师函。如果他以不正当理由拒绝，拖延，股权交接，我们就只能对簿公堂了。”

姜澈点点头，“如果打官司，能赢吗？”

“任何事情都有变数，即便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也不能杜绝百分之十的意外。目前来说，以姜裕恒的实力，他想返回，有很多办法。”

“拜托你了。”

姜澈起身，“费用我会转给你。”

刘琮示意她稍等，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购物袋，“这是国外一个老字号的巧克力。”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自嘲，“因为我让她跟墨汐有了误会，现在也不接我电话，我想当面道歉也没机会。麻烦你帮我交给她。”

姜澈心中腹诽。难怪墨汐会生气，是个人都能看得出刘琮对程菲的心意，偏她当局者迷说人家是gay。“菲菲不是小心眼，等她消化了就没事了。”

“希望是。”

姜澈把巧克力带回家，招呼程菲，“白巧克力，要吃吗？”

“甜不甜？”

程菲覆着面膜走出来，看到袋子上的商标一把扯了面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牌子的？”

“我的你肚子里的蛔虫。”

程菲盘腿坐在沙发里，一边拆包装一边说，“上次同学会，那个请客的表哥，他送了一些药油跟小零食。我放在鞋架上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