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香顾名思义，就是男女欢爱时助兴的药物。只是刚才袁是非辨认出。这空气中的合欢香，不是寻常秦楼楚馆的常用香气。里头加了味分量极重的附子。附子本就药性猛烈。加进合欢香里头，能将合欢香的作用催发到极致。若是平常的合欢香确实只能助兴。而加了附子的合欢香。可以说种猪配种的时候，催情的药都比不上这玩意。袁是非咬牙，无声咒骂了句。这哪里是给她和谢无端挖坑啊。明显是挖了座坟，要把他俩就地葬了。谁让高家人这么给人下药的？简直是生怕死不了人。谢无端双手环胸，看她唇瓣开合，神色难看。猜测她是在骂人。而且骂得很脏。“如何？”

谢无端拍她肩，无声问。袁是非看明白了，举起手招了招。示意他跟自己过来。走到另一侧推开窗。风吹进来，袁是非小小呼吸了下。觉得腹里被合欢香混淆的浊气荡然一清。这才开口，“这玩意一个不对，得死人！”

没给谢无端解释这合欢香的功效作用。谁让厂督大人是个太监呢。这合欢香就是药性再烈。也壮不了谢无端的阳。说了也是让人伤心。袁是非觉得自己还是很善良的。当然不说出来，也是怕戳到厂督伤心处。自己再成了他的出气筒。不过就算袁是非不说，见多识广的谢督主自然知晓合欢香是何物。他问袁是非如何，问的是药性。同样的迷香，药材分量不同，产生效果的程度自然也不同。不懂医术也明白这个道理。跟做菜一样。菜里的调料分量不同，味道也不同。袁是非：“厂督作何打算？”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无端说得轻描淡写，眼里却杀机尽显。这世上。算计了九千岁，还能安然无恙的人，且还没出生呢。袁是非一脸认同。她这人谈不上多有骨气。不然刚穿过来时，意识到杀机四伏，小命随时能丢。她也做不到跑皇帝那儿跪来跪去。又哭又求毫无廉耻。因此，袁是非向来秉持一个原则。刚得过，不能吃亏的一个也别想她吃。刚不过，韬光养晦伏低做小，静待时机。主打一个能屈能伸。高府，高源之，她是刚不过。可眼下有谢无端在身边。袁是非现在就是谢无端大腿上的小挂件。这不得刚一下？“孤深以为然。”

厢房门外上了锁，那侍从说是去拿点心。谁知道他拿的点心是什么东西。袁是非跟在谢无端身后翻出窗台。还未离开，就见那侍从扛着个女子返回。且是往窗台这来的。两人跟侍从迎面撞上，来不及躲。侍从面色大惊。谢无端左手一挥。袖子里飞出去一道透明丝线。直射进侍从额心！他张嘴连个声儿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瞪眼软倒在地。不是头一次见谢无端出手。袁是非仍然震惊。她快几步走到侍从跟前查看。谢无端已将丝线收回。侍从后脑跟子弹穿过一般，炸开肉眼可见的孔也是此时。死去的侍从脑后，淌红红白白的浆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