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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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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军府住下的日子很轻松,没有小风筝的讽刺,没有染枫月的霸道,也没有任何拘束感,笑三千感觉一眨眼都到了次年的春节。春节的晚上,天空烟花不断,京城街道上挂着灯笼,贴着新的对联,一片欢声笑语。小孩们穿着新衣服,手里拿着泥人追逐打闹;大人们结伴而行,诉说一些有趣事情,开心笑着;小摊贩吆喝着让行人留下来观赏自己带来的新奇玩意。然而,笑三千一个人穿着将军夫人给她做的新衣服,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看着街头的人群,微微叹气。迎新春,皇上召集了朝中大臣入宫吃宴席。默寒也被染枫月叫进了皇宫,由于笑三千的地位卑微,而且皇上也不怎么喜欢她,染枫月没法抵抗皇上,就留她一人在将军府让下人伺候好。“三千,怎坐在这?进屋把,外面冷。”

将军夫人因为身子不适,同时还挺着大肚子,也就没有跟着入宫。刚刚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路过大门口就看见笑三千孤单地坐在那,便走了过去。笑三千回头看着走近的将军夫人,连忙起来扶着她:“夫人,怎么出来了,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你还说呢,若不是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出来呢。”

将军夫人用手指抵了抵笑三千的额头,笑道。“嘿嘿……”笑三千吐了吐舌头,扶着她往大厅走。看着笑三千越发可爱的脸蛋,将军夫人忍不住开玩笑道:“真懂事,要是嫁入我家那就更好了!”

闻言,笑三千脸颊瞬间红了起来,脑袋自动浮现默寒的脸颊,说话不利索:“夫人,你……你、别开玩笑了!”

看见她那样,将军夫人已经了解了她的想法,摸摸她的头,“随口说的,别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笑三千心里有丝失落,更多的尴尬。把将军夫人送回房,笑三千重新回到了大门口,为了驱寒裹紧了衣物,在门口踱步,脑袋里全是刚刚的对话。直到一颗冰凉在她脸上化开,才反应过来下雪了。抬头,天空中飘落的小冰晶在灯火下变换着各种色彩,悠悠飘落在地面上。下雨了,默寒有没有带伞呢?不对,他是坐马车去的,带不带伞都没关系。停下脚步,笑三千仰头用冻红的脸颊迎接冰晶,感受点点冰凉。猛的一个男声响起,让她吓得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睁开眼,发现一个男子身着华丽大衣站在不远处,对她微笑着。黑色秀发松松地绑在脑后,狭长的丹凤眼反射着门口挂着灯笼的红色光芒,唇角弯曲露出魅惑人的笑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看清来人是谁时,笑三千立马跪下行礼:“不知王爷驾到,民女若有冒犯还请恕罪。”

“不在宫里,就没有君臣之分,起来吧。”

“谢王爷。”

“别王爷王爷地叫,怪生疏的,你可以跟枫月和瞳儿一样叫我九重哥。”

笑三千一听,反而松口气。染九重在她心里是那种不易亲近的人,现在听他这么说也稍微松口气,点点头:“谢王爷抬爱了。”

忽又想起今晚在皇宫摆宴,问道:“为何九重哥会在这里?”

“近日感染风寒,所以请求父皇批准今天在府中休息。而且,民间的过节方式比宫中新奇多了。”

说完笑得更加灿烂了,“对了,默寒还没有回来吧,可以陪我在街上走走吗?”

“真的吗?”

正愁自己一个人晚上出去不安全,现在有人陪肯定不会坐在门口等默寒回来了,“我要去!”

雪渐渐变大,从空中簌簌往下掉。他们两人没有打伞,边玩着雪花边散步聊天,看见新奇的玩意儿笑三千在兴头上,本来也不习惯君臣之礼,抓着染九重的衣袖跑到商贩的小摊位面前东看西瞧。染九重也任由她玩乐,衣袖上的褶皱看都没看一眼。一连走了好几条街,雪已经在人员少许走动的地方堆积起了薄薄一层,反射着烛光。看着灯火一片,染九重拉住要扑过去看杂技的笑三千说:“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嗯!”

染九重带着笑三千来到抚琴路街尾,那里王府的家丁站在马车边上一直等着自家主子。没有上马车,而是直接牵了一匹马,两人坐上去往郊外驶去。寒风令笑三千有些受不了,搓了搓手。染九重见状把大衣解开,让她躲进去。一炷香后,两人在后山上下了马。站在山顶,山脚下的京城变成了一幅画,一幅红红火火的春节贺图。红彤彤的灯笼把街道链接成了一条条彩带,延续到宫门口。皇宫里各种颜色的灯笼形成龙头,带头散发光芒。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被光亮映照着,如火星子在飘舞。“好美~”笑三千走到悬崖边上,就算风很大,也没有影响她欣赏这幅朝气蓬勃的画的兴致。染九重走到她身边,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说:“喜欢就好。”

“这……”笑三千看着自己身上的大衣。“你感冒了默寒就要来怪我了。”

之后两人没有再做交谈,安静地看着这幅画。染九重一直站在笑三千的身后,目光专注地看着京城,武功让他也了解到从他带着笑三千的时候就有人跟着,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并且都是高手。至于是谁的人他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人的跟着笑三千来的。为了不让笑三千发现异样,染九重后退了好几步,不着痕迹地从地上找了几颗石子,眼神一凛,快速把石子扔向了身后的阴暗处,立马有几声闷响,人数太多,没办法全部一击即中,逃走了两个。微微皱起了眉,看见笑三千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笑脸。“九重哥,谢谢你。”

笑三千笑眯了眼,嘴巴裂开露出八颗牙齿,身后光彩在她脸颊上镀上色彩,飘落的雪花为她增添了惊艳感,令染九重眼前一亮,说了一句:“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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