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纯白中，沈兮悠悠扬唇。她笑盈盈歪头，如花似月的脸混合着天真和残酷两种味道：“本王妃没什么意思，就觉得大家是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手起，刀落。银光唰唰闪烁间，窦二两条腿竟被直接砍断！鲜血喷溅至白雪上！殷红和雪白形成的鲜明对比中，钱馨儿和元妙双双惊叫：“啊！啊！”

“王妃不可！”

“你干什么？疯子！你这个疯子！”

凄厉尖叫掩盖住窦二虚弱痛苦的哼哼，沈兮将手术刀扔掉，一手提起半截断腿，笑吟吟走向花容失色的两人：“今日，本王妃赏你们一人一条狗腿！刚说了，大家是姐妹，共同进退很有必要，想必王爷也很乐意看到我们和睦相处！这条狗腿你们带回去，驱邪！”

“哇！”

鲜血淋淋的断腿近在眼前，钱馨儿侧身连呕，“哇！沈……”而元妙，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她们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沈兮，如同白日见鬼般惊悚。坊间只传沈兮刁声浪气，没想到……还这般粗鲁嗜血！温热的血，一滴滴打进积雪。闻着钱馨儿呕吐的味道，沈兮手举累了，眉眼也随之寒凛：“不想要？半夏，通房奴婢拒绝王妃赏赐，该当如何？”

一旁，半夏和半雪亦呆若木鸡。她们还以为，沈兮顶多只打算吓唬一下两人，再把窦二打一顿。别眼不看血腥犯呕的一幕，半夏挺直脊梁：“杖责三十。”

“三十棍子下去，人估计都得没了吧。”

沈兮冷冷扔下两条断腿，“若被打死呢？”

“您是王妃，打死一个奴婢……”“沈兮！”

将所有早膳呕了个底朝天的钱馨儿脸色青白，扶着丫鬟咆哮：“你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哼，你什么都不是！谁不知道你用下贱手段强迫王爷，要不是看在你们沈家曾经那点救驾功劳，你有九条命都死了！一个不三不四、水性杨花的女人，现在来跟我们摆王妃谱儿，脸比城墙还厚！我这就去禀告王爷，看王爷是帮一个进门就打进寒窖的女人还是……”“你去。”

扶着圆柱，沈兮跨上去，抖落站在裙踞上的雪。没想到她完全不怕，钱馨儿一时怔住。元妙见状，忙开口劝道：“王妃息怒！馨妹妹，你快给王妃道歉，不管……”沈兮没再给钱馨儿再开口的机会，步步逼近，面如清霜：“怎么不去了？其实，你心里也没把握王爷会帮谁吧？你心里很清楚，本王妃既能从寒窖活着走出来，证明还有活的价值！禀告王爷是吧？行，我正好也禀告一下……依兰香和娇雀香的事！本王妃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依兰香？”

元妙脸色剧变，“这是奴婢惯用的香，王妃您……”“本王妃累了！”

不冷不热看了看两张惊惧未定的脸，沈兮转身进屋：“拎着赏的狗腿回去吧。记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