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什么叫做“今天中午吃魔鬼辣拉面还是芥末大葱寿司“啊……

　　切原赤也顿了一下，小心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一阳海斗跃跃欲试：“我都还没有试过做饭诶，赤也想试一试吗？”

　　切原赤也恍惚道：“听起来好像……蛮有趣的诶。”

　　“顺便，输掉的人明天体能训练加倍哦。”

幸村精市笑眯眯地补充道。

　　切原赤也笑容僵住：“等等，前辈，做饭这种事……我一点也不想尝试。”

　　一阳海斗无比认同地点点头，肯定道：“你说得对，我们绝对不会输掉的！”

　　虽然竞争对手中有很多已经磨练许久的双打组合，但一阳海斗坚信，他们依旧有获胜的可能！

　　那些双打搭档总不能把比赛中的秘密手势用出来吧，要知道现在可是有别的学校的正选在旁边看着诶！

　　身为前辈，一阳海斗理所当然的在搭档中占据主导地位，他毫不客气地将切原赤也推上“比划”的位置。

　　毕竟，不能讲话，在所有人面前摆出各种奇葩姿势，也太羞耻了吧。

　　切原赤也绕到桌子后面，俯身仔细看了看卡片上的词语——自信地笑了起来。

　　然后用眼神暗示一阳海斗：前辈，我们赢定了！

　　一阳海斗一无所知：“赤也，好好看题，不要对我暗送秋波啊。”

　　切原赤也：“……”

　　暗送秋波……

　　就算他国文成绩不好，也知道“暗送秋波”这个词完全不是这种用法好吗？？！

　　依靠前后辈之间的默契是不行了。切原赤也切换战略，开始遵从比赛规则。

　　他用手臂凭空横横竖竖划了几道，画了一个无形的网球场来，然后手掌横起来对齐，从己方底线处推到球网处——

　　来回推了几次，切原赤也亮晶晶的眼神对上一阳海斗的。

　　亲爱的前辈显然是get到了他的点，对着他赞许地点点头，竖起一只大拇指。

　　幸村及时的说道：“那么——答案是，”

　　一阳海斗与切原赤也同一时间大声回答：

　　“——双上网型打法！”

　　“——排山倒海！”

　　果然。

　　……赢不了一点。

　　切原赤也咬牙切齿：“是网球专业术语，前辈！和‘排山倒海’有什么关系！”

　　一阳海斗鼓起腮帮子：“我有一个网球招数就叫做‘排山倒海’啊！”

　　旁观的忍足侑士推了推刚找出来的备用眼镜：“听起来很厉害，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

　　“啊——就是那个，”一阳海斗双手胡乱比划着回答。

　　幸村精市温和地打断道：“忍足君，好奇心太旺盛可不是好事情。”

　　切原赤也拽了拽一阳海斗的衣角，小声道：“前辈，那可是绝招诶！保密啊保密！”

　　一阳海斗摸摸脑袋：“那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只有一个招数啊——而且，”

　　忍足侑士眼镜划过一道光：竟然不止一个招数吗？不知道小景清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而且——就算被知道了也无法破解！”

一阳海斗自信握拳道，“我可是很强的，赤也。”

　　幸村精市心累地摆摆手：完全制止不了对方的自爆行为。

　　默契比赛不出意外的输掉了。

　　但不是最后一名。

　　倒数第一是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

　　一阳海斗震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可是他认定的天选搭档！怎么会输得比他和切原还要过分？！

　　仁王雅治：“都怪比吕的动作放不开，我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柳生比吕士冷静反击：“能把‘接球’这种词语都猜错，仁王君根本就没想过要赢吧？”

　　仁王雅治：“哦，这难道不是柳生君同意的吗？”

　　一阳海斗悄悄探头：“喂，你们两个在吵架吗？”

　　“不，只是友好交流。”

　　“我和比吕可是最亲密的搭档。”

　　一阳海斗满脸不信。

　　你们难道一直是这种明里暗里刀光剑影的相处模式吗？

　　看起来完全是不和的样子啊。

　　*

　　迹部家的厨房很大。

　　一阳海斗只有在小时候捉迷藏的时候来过，他为了躲避迹部景吾的追捕，爬进了碗柜，并且把里面搞得一团糟。

　　做饭阿姨在门口为他们介绍了每个工具的用途，冰箱里的各种食材后，默默离开了。

　　一阳海斗在阿姨离开后，做贼心虚的关上了门，拉了切原赤也过来逼问，

　　"赤也，你喜欢辣椒还是喜欢芥末？"

　　切原赤也面色扭曲——比起魔鬼辣椒来说，果然还是要“芥末”吧？

　　他思考几秒，选择了“芥末”。

　　一阳海斗转身：“好，刚才阿姨说辣椒放在哪里了来着？”

　　切原赤也：？？？所以为什么要问我！

　　仁王雅治适时地拉开了其中一个冰箱，指路道：“在这里哦，海斗。”

　　“谢了！”

一阳海斗充满感激地走过去。

　　完全没发现，某人在他还没说话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冰箱前面徘徊了。

　　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都会做饭，而一阳海斗和切原赤也两个都是厨房小白。

　　一边调试酱料，柳生比吕士叹了口气，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配合仁王来搞这个奇怪的整蛊游戏。

　　明明不需要他们两个，海斗和赤也也会把午餐搞得一团糟吧？

　　仁王雅治低声道：“整蛊的前提，是他们两个人能做出来一眼看上去能吃的东西啊。”

　　仅仅依靠一阳海斗和切原赤也，就算做出来了，大家也不会上当吧！

　　柳生比吕士沉默了两秒：“说的也是。”

　　经过一个小时的劳作后，一份份看起来十分美味的餐点分成小盘子被呈上餐车，然后推到餐桌旁。

　　大家互相帮忙摆好盘子——

　　“诶？看起来竟然还不错嘛！”

　　“没想到你们是真的会做饭。”

　　“番茄酱？我喜欢这个！！”

　　“总觉得颜色有点不对……”

　　菠萝在桌边重重得打了个喷嚏，然后默默离开现场。

　　“我开动了！”

　　大家齐声道，超默契地一起吃了第一口。

　　“——！”

　　“水水水！哪里有水？？！”

　　“真是太松懈了！”

　　“斯哈斯哈，好棒！”

　　“辣……好辣啊救命！！”

　　大家四散而逃，慌忙找水，中间不知道掺杂了哪个热爱吃辣的人的夸赞。

　　“本大爷就知道，这家伙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吃。”

迹部景吾抱胸，靠在椅背上，发出了“先见之明”的声音。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怪不得菠萝离开了呢。”

　　一阳海斗：“可恶，竟然没骗到他们两个。”

　　切原赤也：“可是前辈，我们午饭吃什么呢？”

　　一阳海斗说：“不用担心，景吾他一定准备了别的东西。”

　　迹部景吾确实安排了阿姨做的备用的饭菜，但是——

　　一阳海斗和切原赤也被勒令不准吃。除了他们亲手做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好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吧，你这家伙。”

迹部景吾如是说。

　　切原赤也欲哭无泪，对着一桌子饭菜无从下手：“早知道给自己留点退路了……”

　　一阳海斗忿忿不平：“为什么那两个人不需要被惩罚啊！”

　　仁王雅治从旁边看着他们，心道：做戏要做全套，我和比吕两个人可是真情实感地演出吃到魔鬼辣后的感受了呢。

　　做坏事后还呆呆地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看，简直是……笨蛋到可爱的地步了。

　　＊

　　午休后，宣布了下午的训练内容。

　　“姑且算是一种比赛吧。一会大家抽签，分为两个阵营，在林子里面进行对抗。”

　　“被网球击中三次就算淘汰——网球落在自己周身范围一米内没有接到，也记作一次失败，累计三次后淘汰。”

　　“祝大家好运！”

　　幸村讲完话，柳莲二将一个四周封闭，顶上开口的纸箱子搬到茶几上。

　　“纸条上的字是‘红’，说明是红队，相反，是‘蓝’就是蓝队。抽完签后大家就可以带着网球上山了。”

　　迹部景吾提示着：“先上山的可以伏击别人——这也是被规则允许的。”

　　“等等，不需要公布每个阵营的成员都有谁吗？”

毛利寿三郎举手问道。

　　“这样不是更有趣了吗，毛利前辈。”

幸村精市笑道。

　　“确实变好玩了。”

毛孔寿三郎点点头，然后疾风一般挤到了茶几旁：“尊老爱幼啊小鬼们，让我来抽！”

　　真田弦一郎不屑于参与这种争抢，堂堂正正地拿走了纸箱里仅剩的，最后一张纸条——

　　他展开后看了看，然后折叠好放进口袋中，拿着球拍与一兜子网球踏出了别墅门。

　　“啪——！”

一颗网球冲着真田弦一郎而来。

　　“真田前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切原赤也打出来一球，猖狂大笑。

　　早有准备的真田弦一郎毫不费力抽拍回击：“如果只有这样的实力，赤也，你还需要再修炼两年。”

　　“嘭！”

　　网球在两人中间有来有回，黄色的光束在空中交叠出错综复杂的线路，渐渐地朝向山上挪动——

　　在城堡外目标太大了，不免有被人偷袭的危险。

　　城堡外回复了沉寂。

　　而城堡内，一阳海斗按下了抽水马桶的按键，哼着小曲儿来到客厅里——

　　空无一人。

　　一阳海斗：诶？人呢？！

　　他将目光放到茶几上突然出现的纸箱上，走过去拿起来翻来覆去地抖了抖，还把手放进去摸索了一番。

　　依旧空空如也。

　　一阳海斗：？？！

　　可恶，你们都去哪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