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沈蔓一夜无眠,清早起被佣人告知霍行之一大早就去寻找可以肉白骨的神医,为了谁不言而喻。沈蔓吃着早饭,想到自己曾经被人打晕落水,发烧到41#176;,他也没有如此用心,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不爱终究是不爱。沈蔓收敛起情绪,在卫生间里给自己的手臂换药包扎好,看到自己的脸上的疤痕,心里一紧,纠结一瞬,还是用药水给它清洗掉。镜子里那个疤痕丑女瞬间变得肌肤胜雪,举世夺目,娇俏的鼻子微微泛红,鸦羽的睫毛扑闪扑闪,让眼睛熠熠生辉。在她嫁给霍行之前一个月,被人下药所长的毒素疤痕早就被自己治好了,但害怕再被人迫害,只能一直用药水营造毁容的假象。带上口罩,穿上自己结婚前的浅蓝色长袖长裙,打车来到墓园。爬山来到一块没有照片的墓碑前,上面写着吾母沈清欢。沈蔓把花束放在墓碑前。“母亲,好久没来见你了,你让我找师兄,我找了4年,每次有点线索追寻而去,却总是失望而归。”
“但好在,每次我都觉得师兄离我又进了一点,下次,下下次,我一定能带他来看你。”
“还有,你有孙子了,你小时候老是说让我继承你的衣钵,悬壶济世,不要参与大家族的争斗中,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爱他,好爱好爱他,能跟他有孩子,我很幸福。”
沈蔓絮絮叨叨,像个老妈子,报喜不报忧,害怕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来不了,都快把后事交代了。天空开始有点微微乌青,渐渐狂风大作。“妈,我要离婚了,你要还活着,应该会拍手称快,毕竟你最讨厌那些大家族的人了,以前多少人请你出山,你都闭门谢客,赶不走的你就带我到处云游。”
沈蔓想起过往,师兄沈思晨在葡萄树下锻炼体魄,总是朝自己笑,母亲板着脸让自己背药理,学针灸,当时觉得烦躁极了,现在确实及其怀念。“以后我就是你,我会继承你的衣钵,云游四方,做个逍遥医仙……”风刮得山间的竹子劈啪作响,沈蔓看时间快到两点了,转头要下山。“唔……”一个黑衣黑帽男孩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倒在山道。沈蔓在他身后几十米,看到不对,箭步跑去。旁边一个白衣大叔吓了一跳,害怕不敢靠近,但理智地打给了120。狂风呼啸,黑云压城。沈蔓上前一看情况就确定了——是癫痫。黑帽男孩全身震颤,口吐白沫,眼皮上翻。还在癫痫阵挛期。沈蔓把男子放平,迅速解开他衣领,让他的脑袋转向一侧,让他口中的白沫及时从口腔排出,防止流入气管引起窒息。不一会儿男子牙齿不住的打架,沈蔓当机立断拿出了一枚钥匙,撕开男子的小半截衣服包裹好,卡在了男孩牙齿里。阴差阳错,自己今天准备搬离霍家,带了老宅的钥匙,现在救人要紧,只能用布包好。“小姑娘真厉害,你应该是医生吧!真的是人美心善,有勇有谋。”
白衣大叔打完电话,看着沈蔓的一顿槽作,觉得非常的规范有序,一看就是从业几年的老手了。“我……不是医生,只是……家里人也有患同样的病,知道怎么救治。”
沈蔓连忙摇手,自己跟母亲约定好了25岁前不能显露山水,自己在外都是乔装带口罩行医,连忙给大哥嘱托几句,大哥一副心领神会。救护车赶来,黑衣男子眼神迷蒙,拉着沈蔓的手还叫着妈妈,不要走。看来都是伤心人。沈蔓在山脚送走120,再看时间,已经2点10分了,上了出租,大雨倾盆,在绕城高速上足足堵了2个小时,她心里既希望快一点,又希望慢一点。沈蔓一路给霍行之打电话,他却一直没接。到了民政局,霍行之身着高定西装,眼神清冷,在寒风中甚是孤寂。沈蔓忽的想起他刚醒来的日子,他夜晚坐着轮椅,在阳台吹风,月光映着他清瘦的下巴,那时自己发誓一定要让他康复如初,不在忧郁。现在,他康复了,可笑的是他要跟自己离婚才会快乐。沈蔓垂下眼眸,不愿让自己太难受。“对不起来晚了,预约明早吧,我一定不迟到。”
“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霍行之的声音轻轻的,触动着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