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额上青筋暴起,谢韫玉明显在戏弄自己,像猪?你全家都是猪!他一把打开谢韫玉的手,色厉内荏:“放肆,你竟然敢摸我,你再敢碰我我就去死。”
司棋赶紧安抚:“殿下息怒,我家夫人今天这里有点不好。”
她指了指脑子。其实她觉得脑子不好的人,不止一个。但她已经学聪明了,想什么没必要说出来。顾留春赶紧给谢韫玉揉了揉手,“手被打疼了吗?”
东风鄙视他:“你哄起姑娘来,真是没底线。”
他只当是耳旁风,都是嫉妒罢了。谢韫玉看着顾留春近在咫尺的脸庞,想着漫天箭雨下他伸展开的手臂,眼泪簌簌而下,抱着他不撒手,摸索着他的背后,哭泣道:“你疼不疼?”
顾留春还以为她在问早上拳头锤自己的事,回答道:“不疼了,你的拳头很温柔。”
她哭得更大声了,因为想起来自己来打过他,她怎么这么狠心,她后悔的要死,放声大哭:“可是我心疼。”
顾留春见她因为一点小事哭的这么厉害,冲着莫桑、东风做了个口型:她好爱我。莫桑有够无语的,“夫人,差不多得了,打两下又不会死。”
谢韫玉放开了顾留春,眼泪汪汪地问:“你不会死吗?”
顾留春还想体会投怀送抱的温柔,于是摸了摸胸口,可怜地说:“不会死,就是稍微有点疼。”
谢韫玉伸手,仿佛轻柔的抚慰爱惜的珍宝,“我给你揉揉。”
顾留春柔弱地说:“揉一揉就没那么疼了。”
司棋很捧场:“夫人医术了得呀。”
东风的白眼翻上天际了。莫桑也相当的牙疼。东风想:跑到我面前来谈情说爱,毒死他们两个。莫桑想:顾留春,谢韫玉怎么不捶死你!“我听说太子身边有个暗卫,杀手出身,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捅了五刀,最凶险的一刀擦着心脏过去。你猜怎么着?”
东风假装对莫桑说:“嘿,他没死,他活蹦乱跳,什么都不影响,命硬还装柔弱真恶心。”
莫桑心领神会,缓缓地说:“我也听说长生观有个无名道人,其人奸诈狡猾,好背后偷袭,专门用木棒打人后脑,过后还拒不承认,简直是心机叵测的狐狸,着实可恶,太下作了。”
顾留春面不改色。太子身边的暗卫、阴险狡诈的狐狸,这和顾娇娇能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男孩而已啦。“就算你打我我会疼,但那是你给我的疼,我依旧很喜欢,巴不得你多打我几下。”
他帮谢韫玉擦去眼泪。谢韫玉破涕为笑:“这么说很奇怪。”
顾留春挑眉笑道:“哪里奇怪?”
谢韫玉哼唧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顾留春把耳朵凑过去,非要听个清楚。她含羞带怯在他耳边吐词,他眼眉弯弯,说着悄悄话小秘密,两个人你点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扭着身子,腻歪死人了。东风单手撑腮,虚着眼睛,“我出一壶上好的流霞悬赏顾留春和谢韫玉的脑子,天爷啊,赶紧找到脑子给他们两个吧,我受不了了。莫桑,要是你把两个人嘎了,我也愿意支付流霞酒给你。莫桑??”
莫桑正和司棋说话。司棋外出的时候喜欢蒙面,用一个斗笠把整张脸都遮上。莫桑伸手去挡开纱布,对上司棋的眼睛,又放下纱布。司棋躲在纱布后面,纱被他数次掀开,每次她都是不一样的表情,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有时候吐舌。两个人周而复始,乐此不疲,玩婴儿版藏猫猫的游戏。东风喃喃:“我儿子两岁的时候都不玩这种游戏了,他嫌弃愚蠢。”
整个房间散发着浓郁的酸臭味,简直没法待人了。东风手往桌子上一拍,砰一声,瞬间吸引了四个人的注意力。他宣布:“我也有妻子。”
莫桑问:“不是去世了吗?”
东风抱着肩膀,冤种一样的表情:“是哦。”
谢韫玉突然被点醒,扭头看向东风,认真地说:“三殿下,请陛下为您赐婚吧。”
东风皱眉:“说什么傻话,我没想娶妻。”
顾留春从怀里拿出小册子,和一支笔,“是和先王妃感情深厚吗?”
东风摇头:“倒也不是,我十六岁就被父皇赐婚,与她盲婚哑嫁,关系平平,但她为我生育一子,总归是有感情的,这样过下去也不错。都怪朱家的王八蛋,家里有点什么事就叫王妃回去,王妃挺着大肚子奔波,结果怀孕八个月摔了一跤,肚子摔歪了,母子双亡。要不是王妃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我不会放过朱家人的。”
顾留春奋笔疾书。东风看着他:“把别人的伤心事记录下来,真是人渣啊。”
谢韫玉严肃:“殿下,您请陛下为您赐婚吧。”
东风难以和他们沟通,一甩袖子:“我可是在伤心亡妻,你这时候提出来再娶合适吗?真是一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渣。”
这时窗户口传来一阵马蹄急促踏过的声音,伴随着呐喊:“急报——二殿下打了胜仗,天启国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