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一愣,她之前被李晔宗下令四处追杀,被强行要求对自己下跪时都没有如此愤怒,甚至还能嬉皮笑脸的放低姿态,现在竟为了一记耳光而忘了自己的处境……她会如此反常,定是被李西茗那一耳光踩到了底线。顺着这条思绪,再结合认识她以来的种种印象,他很快便得出了一条结论,那就是之前的定是被人捧于手心的明珠,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当众先辱骂后扇耳光的羞辱过。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能为了活命放弃所有,也能为了某种气节而放弃生命。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直都是既矛盾又在常理之间。所以,真要追究,他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事先知道李西茗会不顾身份如此刁难她,他就不该为了跟太子斗气,更不该为了摆脱李西茗的纠缠而将她牵扯进来。想到这,心中不禁有愧,甚至还掺杂着一丝怜惜,以至于让他不敢直视她的眼。有些心虚的轻眨下眼,他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不想却对上李西茗那满是占有欲的眼睛。闷哼一声,他剑眉直接锁起,胸口处的那丝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为什么会出现的怜惜瞬间幻化成了深深嫌弃,及翻江倒海般的反胃。握着严瑾手腕的手掌倏地一松,改握住她的细腰,在她的惊愕中再次将她强行拉入怀中。俊脸一冷,薄唇微启,无情而又残酷的说道:“连本王的人都敢打,看来安国公府上的人早就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众所周知,皇后娘娘与何贵妃一直都是死对头,安国公又是皇后的亲哥哥,与何贵妃所生的赵益洲自然便是天敌的关系。因此,他的这句话落到旁人的耳中,俨然就是矛盾的升级,毫无悬念的从原属于李西茗和严瑾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上升到政治敌对。一句话,让坐上的安国公李焯雄变了脸色,他狠瞪了自家女儿李西茗一眼,丢人现眼的东西!然后将目光投向端坐主位的自家外甥,东宫太子。太子赵益钊脸色极其难看,若非亲身领会,他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表妹会是如此的极品,没有出众的长相与才华也就罢了,就连情势都不会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或换作他是赵益洲,他也会避她如瘟疫的……可是再气再恼,这个烂摊子也还是要收的,谁让这一切是他嘴贱挑起的。看向赵益洲,深邃的眸子里泛着隐隐的冷色,“西茗所为确实有体身份,但本宫着实不明白,一个烟花女子为何能得五弟如何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