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说道:“我只能暂时肯定出现在婚宴上的那位张将军有问题,至于他是不是灭张家满门的凶手我不敢确定。”
赵益洲掂着折扇于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剑眉微拧,神情凝重的陷入了沉思。随着他的沉默,周遭的气氛也跟着冷却。良久,齐初阳迟疑的开口,声音低沉:“殿下,若瑾儿姑娘所言为实,那张将军丢失的头颅便有了下落……可那副身躯又是何人的?”
如果瑾儿姑娘所说的这一切诡异现象是真的,倒是可以解释前几日在王府后院所发生的无头凶案的原委——那个死于后院的人就是征西将军张颢,凶手之所以割走他的头颅为的就是重新拼装出一个‘他’,从而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想到前几天发生在自己房门前的一幕,严瑾的心不禁一颤,看向赵益洲的目光也在不自觉间流露出一抺惊惧。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那道长身玉立于月光下的身影,真的是……像极了眼前的五殿下!见她紧盯着自己,赵益洲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着他,严瑾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殿下,听说你曾对有过一个孪生的弟弟,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
“大胆!”
赵益洲的脸瞬间黑如木炭,厉声喝道。严瑾喉咙滚动一下,硬着头皮说道:“这个世上,除了孪生的就只有通过整容才能做到长相一样,可就算是这两者也无法做到身形背影惊人相似……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闭嘴!”
赵益洲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摄得她忘了词。严瑾悻悻的撇了撇唇,他这反应未免太激烈了?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赵益洲的俊颜掠过一丝尴尬,假装清嗓子的轻咳了一声后,他沉声道:“你可知擅自讨论皇室子孙是重罪?”
严瑾一怔,瞬间示弱:“……哦,我错了。”
因为有着赵益洲从中阻止,紧随而至的刑部的人终究奈何不了严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赵益洲离开义庄返回王府。四轮马车中,赵益洲双手环胸的靠坐着,双眼微闭。严瑾坐在靠窗的一侧,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繁华。平心而论,这里的街景确实很繁华,但相对比于国际化A市的繁华,少了一种视觉的震憾和奢靡气息,多了一份古韵和详和。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乞求温饱的孤女。而在A市,她就是那站立于金字塔顶层的天之骄女!所以,她更加喜欢A市。赵益洲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她,静静的打量着。她的侧脸很精致,线条柔和,长睫轻颤,红唇微嘟……其实,她无论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都与世俗规定的大家闺秀相差甚远,可偏偏耀眼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她的美很特别,既可张扬放肆嚣张,又可娇媚明艳清灵,甚至还能柔弱甜美温婉,她似乎每换一种眼神就能变化出一种美。面对着这么一个变化多端的女人,试问,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察觉到自己已然被她乱了心的他,不得不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别有居心!若是前者,他将感谢上苍。若是后果,他将……俊眸轻闭,他强行中断设想。他决定了,不管巧合还是别有居心,既然闯入了他的世界就休想全身而退!“先是秦雪被欺骗感情惨遭活埋,接着是张将军满门被灭,他们一个是你的未婚妻,一个是你的旧部……殿下,你自己是如何看待这些的?”
严瑾倏地转过脸,却在下一秒僵直了身体。他、他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了?!近得她的鼻尖差一点点就碰上他的!近到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迷了心窍不停倾身凑近她的赵益洲也在她忽然转回脸的那一刹间愣住了,想起身退离,却身不由已的继续凑近,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她的唇看起来真的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