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笑得温柔和煦,握着何施的手道:“确实,我们家老蔡确实很喜欢厮文,从小就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次公司没挖到人才,我们家那位也跟着惋惜,但是凭着厮文的本领,傅氏一定不会落后于人,毕竟在商界中风云变化,有一点小的过失,根本算不了什么。”
何施蔡夫人的话,便知道这事有门,接着开口道:“傅总在傅氏以后也要多仰仗蔡董事,毕竟傅总年轻,还是要蔡董世多提携。”
蔡夫人眼角弯弯,带着笑意,何施叫蔡董事帮助傅厮文,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傅厮文坐在总裁的位置上,蔡董世仰仗傅厮文他们两个之间是相辅相成。“何小姐放心。”
何施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忙,她说了许多在傅氏能够给蔡董事带来的好处,站在傅厮文的阵营中不亏,虽然说的不是如此明显露骨,但互相都明白。再加上蔡夫人很满意身边的小鲜肉,笑得嘴角都合不上了。说话时不知不觉谈论到填海工程的事儿,其中的李太太想到最近傅氏竞争的一块大工程,在何施着旁敲侧击问怎么样了。何施从没对外说过自己是傅家的佣人,傅家也不屑于对外解释这种事,所以这些阔太太们对她身份多有猜测,但也不敢多问,毕竟见不见得光都不太好说,若是摆在台面上就不好听了,所以各自猜测颇多,但都不敢轻视何施。李太太十分八卦,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何施还未开口,李太太接着道:“今日来时瞧见了那位封先生,春风得意的,估计那块工程十有八九是落在他手里。”
何施确实觉得封筠庭不管到哪都气场十足,但是那块工程,到不了他手。何施未曾说话,一边的蔡夫人道:“何小姐又怎会让那块工程落到别人手里,你说是吧。”
何施跟蔡夫人目光相对,莞尔一笑。她昨天在那处会所里跟封筠庭和王越见面的事或许早就传出去,那块工程被她轻而易举地拿到手,总会在这些太太圈里传开,原本身份就叫人存疑,这回更叫人感兴趣。何施余光一直在似乎徘徊,但是未曾见到封筠庭,何施收了视线,“封先生确实傅氏的对手,但傅总也不是泛泛之辈,两人在一起争夺生意,势必要有一方失败,傅总的性子古板,有些歪脑筋他动不得,若是稍稍动用些关系,两人之间肯定是胜负难分。”
确实,在外界眼中封筠庭确实势头更盛,在商界这条路上,封筠庭的名字如雷贯耳,傅厮文相较他来说,是两个类型的人。这边的蒋夫人目光在何施身上流连,“厮文确实行事正派,在商场上容易吃亏,我更要让家里那位多帮助些。”
蒋夫人靠在身边小鲜肉怀里,十分娇柔,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是要年近四十的人了,眉眼间都是笑意。这时候何施看着远处舞台上变成了缓和的音乐,会所里响起一阵钢琴声,和刚才的风格完全颠覆,钢琴声从偌大的二楼屏风后传来。这时候瞧着影子,身边李太太惊讶地转头道:“我没看错吧,二楼弹钢琴的身形好像封先生。”
何施原本对这种音乐不是很了解,会所她平时也很少去,手里的酒一口一口地抿,一边李太太说出那句封先生的时候,何施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她目光扬头看向。在座的两位太太都惊讶一场,说瞧着模样真的像封筠庭,原本那边的蔡夫人正沉浸在身边的小鲜肉的怀抱,这时候不由得也跟着关注起二楼的钢琴声。“确实,刚才好像见封先生在这,这会儿人不见了,那二楼弹钢琴的人,八成真的是他。”
何施拿着手中的酒杯一僵,在半空中停顿片刻,轻轻放在桌面上。一边的李太太望着二楼的目光中尽是崇拜:“没想到封先生竟然还会弹琴,真是少年英才,没想到在商场上是个枭雄,还有如此的风情。”
这时候蔡夫人指着楼上说:“这首钢琴曲好像是梦中的婚礼,封先生还会弹这么情爱的曲子!”
何施余光也看着这两位,封筠庭要不是年纪轻轻身份地位极高,看样子这两位夫人恐怕不管花多少钱也得请他们陪一晚。蔡夫人笑着道:“这钢琴曲真是一个人弹一个味道,封先生弹起来的韵味多了几分风骚。”
这边的李太太说:“确实,这人平时外界很难有他的什么消息,总是密不透风,神秘得不行,今日竟能听到弹琴,何小姐,该不会这也是你的安排吧。”
李太太挑眉,看着何施。何施原本知道二楼弹琴那位是封筠庭之后便心不在焉,小手攥着裙摆,已经褶皱洇湿了布料,她目光尽量地不去看白玉雕花屏风后的那个男人,她笑着摇头说当然不是:“我几斤几两这位夫人还是知道的,像封先生这种人物,我想见一面都难,更何况将他请出来,许是封先生喜欢弹琴,今日碰巧遇见他露一手。”
曲子虽然缓慢,但是周围的人却沸腾,屏风遮挡的不完全,依稀可以看到封筠庭笔挺的后背,似是一个高贵的王子,和他平时那样的桀骜不驯的模样又少了几分,那样熟悉的背影,顷刻在温柔地灯光下显得愈发给人一种安全感。白玉雕花屏风带着几分温润之色,封筠庭身上那身银白色西装越发耀眼,肩宽腰窄,灯光闪耀间丝丝缕缕的光芒洒下,封筠庭如谪仙贵人,优雅中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痞劲儿。封筠庭弹完琴,缓缓站起,绕过屏风站在二楼的凭栏边,他眉眼间带着笑意,说不出的风流不羁,封筠庭的目光不漏痕迹地从台下一众人中恰好跟她对视。他扬起嘴角:“这首钢琴曲,送给今天在座的她。”
封筠庭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醇香的红酒,也仿佛有魔性的大提琴,在这样空旷的地方,久久萦绕在何施耳边,散不去,何施原本刚刚平静些了的心,被他这一句,再次惊出一阵波涛,不禁再次攥紧拳头,额角上的粉汗,细密地贴近了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