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

夏晴柔呆呆地看着沈陌尘掀开尹采予的衣服，双手再在她身上乱摸。　　“你怎么进来了？”

沈陌尘有些惊讶。　　夏晴柔战战兢兢：“我，这是来的不是时候吗？”

沈陌尘摆摆手：“啊不，你来的正是时候。你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

“你在说什么呢，变态！”

夏晴柔震惊了，捂着胸腾腾后退。　　她是真没想到沈陌尘居然是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她可是你姐啊，你这个禽兽！而且她都成这样，你都有兴趣？更过分的是，居然还要我一起！　　你这癖好也太变态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

沈陌尘愣了一下，从尹采予的衣服下面拿出皮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让你过来帮我量一下她的三围。”

夏晴柔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误会了，但她还是不解：“你量她三围干什么？”

“我想记录一下她的变化。”

沈陌尘轻声说，“我想知道她这个状态还能维持多久。”

夏晴柔走上前，神色晦暗：“这样啊……那我来帮你吧，你出去吧！”

她明白沈陌尘的意思了。　　从沈陌尘的手中接过皮尺，测量她身体的各个数据。　　其实夏晴柔知道，尹采予已经和死人无异了，这种状态，她甚至都不能算是植物人，因为她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生命特征，只有那残存的异能维持着微弱的心跳，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　　但只要她体内残存的能量一散，便是这最后一丝生命体征也有了。　　夏晴柔不知道尹采予这口气什么时候能散掉，她也不知道沈陌尘做了交易，但是即便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她明白沈陌尘这样的坚持都毫无意义，但也能理解沈陌尘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她从采云脆那里听说过，眼前这位少女，是沈陌尘最后的家人。　　她有点同情沈陌尘，或者说用怜爱更加合适。　　他真的好可怜，孑然一身，一无所有。面前这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少女，大概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　　她想，或许叶卡捷琳娜之前也算，只是他们现在已经分手，那么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人了。　　云脆姐姐算吗，但是他们毕竟才相处过十来天。　　夏晴柔对沈陌尘愈发怜爱起来，这位曾经无比强大的少女终将会被埋入黄土，到时沈陌尘又将如何自处呢？　　嗯，但还有我呀……我可以和云脆姐姐一样，跟他做好朋友。当那一天来临，他感到难过的时候，就是让他知道他并不孤单，他的身边还有好多关心他的人。　　夏晴柔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心脏忽然跳了跳。　　而且，她的身份也比较特殊，毕竟两人那个过……沈陌尘说不定对自己也有些特殊的感情，一定能很好安慰他的！　　测量完尹采予的身体数据，夏晴柔走了出来，让沈陌尘进去。　　“好的，谢谢你了。”

沈陌尘笑着点点头。　　“没关系，嗯，一点小忙而已……”夏晴柔摆了摆手，神色有些复杂，吞吞吐吐地说，“不过啊，我觉得吧，你们就算关系很好，她现在也……不太方便，但毕竟是男女有别，你要直接在人家身上乱摸也不太好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沈陌尘笑笑。　　夏晴柔手背在身后，眼神微微闪烁：“啊，当然我也没有说你就那个的意思，嗯，毕竟情况特殊嘛……就是觉得不太好……所以，如果下次还想要给她测量的话，可以喊我一起来，我帮你测！”

沈陌尘心说，我和她还有什么秘密和隐私，当然，现在也不能说出来，便笑着说：“好，以后有机会的话，就麻烦你了。”

“嗯！”

夏晴柔笑着点点头。　　沈陌尘坐在病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出去吧，我再陪我姐一会儿，过会儿就走。”

夏晴柔歪了歪头，语气有些莫名的吃味：“你和你姐关系真好啊……”　　“是啊……如果可以用我这条命去换她的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就答应的，我想换了她也一样。”

夏晴柔抿了抿嘴唇。　　“我从小就是野种，是她和小莲对我不离不弃。小时候我们三人读不起书，她们两个就进工厂打工让我读书。最早的时候，她才十岁，后来小莲也打工了，那一年她也才12岁。家里偶尔会有点鸡肉和草鱼，她们也都是先让我吃……你没有吃过鱼冻吧，她们连鱼冻都舍不得吃，对我说我学习用脑很辛苦，要多补补，她们只吃鱼骨头……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很破，天冷的时候根本挡不住风，只能用报纸糊，然后翻垃圾桶找人家不要的破毛毯……小莲心思手巧，用捡来的毛毯给我做了一副手套……我小时候就特别讨厌下雪，因为天冷才会下雪，天冷太难捱了，她们每天要进工厂，天一冷，手上都是冻疮，手指又红又肿，粗的像萝卜……哦，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小莲就是我初恋，他被怪兽杀死了。”

沈陌尘絮絮叨叨叨说了一大堆往事，眼神迷蒙，似乎只是在自顾自地回忆，并没有特别要说给别人听的意思。夏晴柔在与不在，都不影响。　　但他就是说给夏晴柔听的，夏晴柔似乎有点同情他了，根据他多年的海王经验，当一个女生开始同情一个男生的时候，会非常容易沦陷。　　尽管对方说她讨厌男生，但是保险起见，沈陌尘觉得自己还是稍微预防一下比较好。　　所以他详细地说明三人的感情，希望她知难而退。没有任何一个女生希望听到一个男生和其他女生的恩爱过去。　　“我知道……我听云脆姐姐说过。”

夏晴柔轻声说道，“那个杀死你初恋女友的怪兽，就是从我们那边放出来的吧。”

沈陌尘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的确是这样，但是他从未把她们当成过仇人，也从未联想到一起，所以这个时候倒有点措手不及。　　“你别在意，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

沈陌尘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