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玻璃，岂不是很危险？”

宴凌宸摸了摸车头，拧着眉心开口道。卫书瑶“嗯”了一声：“有玻璃的也不是金刚不坏，看来青州城的造车技术，也应该多加提升了。”

宴凌宸心中熟悉的异样感再一次升起，他看向卫书瑶，开口问道：“当初我昏迷的时候，你有来过王府吗？”

卫书瑶一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轻咳了两声，打算敷衍了事。“当初我跟在王妃身边，自然是去过的。”

“那你可去看过本王？”

宴凌宸追问道。和沈佳宜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沈佳宜身上全然没有半点他记忆中的感觉，那些产业也总像是不是她自己的一样。除了多次紧张，便是一问三不知。再不然，便是含糊其辞。“王爷说笑了，王爷有王妃照顾，自然是轮不到我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端茶倒水？”

卫书瑶面上平静无波澜，坦然无比。这倒是让宴凌宸后面想问的话没在问出口，他只点了点头。“傅罄看起来和沈佳宜之间有些古怪。”

之前一直咬死着不松口果园之事，可不过卫书瑶穿越过来一日，傅罄就改变了主意。而且，卫书瑶和傅罄相处，好像更自然一些。卫书瑶轻皱了皱眉毛，只想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哦？没准儿是王爷的错觉吧，至于果园之事……或许是傅公子觉得脸上这道疤太难看，给的补偿？”

卫书瑶说完之后，率先走出了车间。宴凌宸带兵打仗多年，一向心思缜密。沈佳宜多次说谎，面上大多是不自信却强装都懂的表情。而在这个‘沈佳宜’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这样，才更可怕。宴凌宸紧随其后走了出去，对于这件事情不再提及。“王爷上来吧。”

卫书瑶打开了机关，把抑制着滑翔机的绳索解开，招呼着宴凌宸。宴凌宸走上前一步，观察了一番。“这滑翔机，不需要先推上去吗？”

卫书瑶眼神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不用，有机关。”

且不说有没有机关，那刚才进来的门不过只有两米宽，怎么出的去？宴凌宸说完也意识到了，略微不自在的掩着嘴轻咳了一声，坐在座位上，看着卫书瑶，学着她动作系上腰间的带子。卫书瑶按下机关，头顶上的板子突然移动！不多时，就露出天空！宴凌宸惊讶无比，这机关能挪动土地？！滑翔机缓缓托起，到了平地上，卫书瑶又摁下手里遥控器的按钮，草皮机关再一次关上。像是看出了宴凌宸心中所想，卫书瑶不咸不淡的开口解释：“那一块地皮在建地库的时候就没有了，移动的是粘在机关板子上的草皮。”

宴凌宸没开口。他长这么大，牛羊马都骑过，现在也坐车，但是从天上飞，是一次都没有过的。卫书瑶掌控着方向盘和机关，还没忘了扔给宴凌宸一个帽子。“这滑翔机很安全，王爷放心。”

宴凌宸手心有些出汗，他攥紧了一旁的扶手。滑翔机在草原上由缓到快的滑行，卫书瑶一脚油门下去，滑行速度飞快，然后直接腾空而起！滑翔机升入半空中平稳的飞行，卫书瑶看着仪表盘上监测的天气信息。宴凌宸在后面紧绷着脸，额头上冒汗，微微有些发抖。卫书瑶确定好了天气信息之后，再一次踩下油门来上升高度。这次，滑翔机穿过百米高空，在云层之上行驶。这滑翔机是按照飞机的原理做的，平稳飞行后，卫书瑶送了方向盘，滑翔机按照航线自己飞行。卫书瑶不知道想着什么，一路没有说话。反倒是宴凌宸，好久之后，终于缓过劲来。他小心翼翼的扭过头，朝着地下看去。青绿色的草原牛羊遍野，有放牧人带着长长的羊群在山间蜿蜒。还能看到济州城。原来，济州城在天上看这么小啊。宴凌宸自觉震撼无比，原来从天上看壮丽河山是这种感觉。他正陶醉，卫书瑶突然开口。“王爷，你还记得李艳茹吗？”

宴凌宸的思绪突然勾回，他怔愣了一瞬，正当卫书瑶打算解释的时候，宴凌宸突然开口：“给你纸条的那个？”

“对，昨日我去了王府，把王妃的一部分产业转移到了你的名下，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李艳茹仗着沈佳宜，在王府作威作福。”

“我命人捉拿，却发现她好像不似从前那般，她对我好像有说不明的恨意，而且，她知道灵魂互换的事情。”

说到这个，宴凌宸的脸上也严肃起来。“谁告诉她的？沈佳宜？”

卫书瑶点头默认：“昨天在我宅子里的机关中心，在触碰到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机关的情况下，居然能轻易逃脱，而且，她从前可是从来不会武功的。”

“为何这么绝对？”

宴凌宸反问。卫书瑶叹了口气，能往上提拔的人，她都会暗自观察一段时间。从出身、脾气秉性、做事风格等等，就连走路有没有脚步声，她都注意到了。“先前我观察过，李艳茹走路有脚步声。”

看那日李艳茹用武功的样子，必然是常年习武，但是奇怪的是，常年习武之人脚步极轻，已然成为习惯。而且，习武之人必定手上有茧子，而李艳茹手上却什么都没有。宴凌宸明白过来，扳动了一下玉扳指：“那可就奇怪了。”

卫书瑶看向前方。她穿越过来不过只有四年而已，这期间必然和李艳茹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若是说沈佳宜之前有为难李艳茹的地方，那如今，李艳茹也不会帮她了。现在让她担忧的是，李艳茹，是不是也灵魂互换了！“你打算怎么办？”

“王爷，您的王妃和李艳茹是朋友，若是哪一日我们重新换回来，还请你让李艳茹留在王府。”

卫书瑶一字一句道。这样，李艳茹的一举一动，和她细致入微的变化都在掌握之中。宴凌宸不假思索的点头：“不过……”“在你用着沈佳宜身体这段时间，全力帮我找苏先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