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医,但对着吴不赊的怪病却也是束手无策,吴不赊本来估计就是这个结果,再有了大夫证实,也就绝了治好的心,在虎山镖局养了五六天,力气又足了些,只要不运功,差不多也是个正常人了,就想告辞回东镇去,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虎山镖局另外还有一路镖,由王虎山的大徒弟同时也是他女婿盖一仑押送,这天盖一仑带镖队回来了,却是人人带伤,一见王虎山,盖一仑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王虎山神情一变:“怎么回事?镖丢了。”
“弟子无能。”
盖一仑低下头,他二十五六岁年纪,方脸,高高大大,胸膛宽得象门板,平时该是一条十分威猛的汉子,这会儿却莠丧得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连遭重击,王虎山再也撑不住,头一晕,一个踉跄,王小玉忙伸手扶住他。“师父。”
盖一仑也跳起来要扶。“你怎么这么没用?”
王小玉一把打开他手,怒视着他。王小玉小巧秀气,性子却十分泼辣,盖一仑给她叱得胀红了脸,呐呐难言,却一眼看到了王小玉鬓间的白花,变色道:“怎么回事。”
左右一看,叫道:“二弟呢?”
“爹他们回程遇到了山贼,二弟他——————。”
王小玉眼眶一红,说不下去了。“二弟。”
盖一仑痛叫一声,哭倒灵前,王虎山在一边陪着,老泪纵横,王小玉说了大致经过,盖一仑奇了起来,红眼叫道:“不对啊,那一带好象没有什么成伙的山贼啊。”
“爹也疑惑,但这会儿没心思去查。”
王小玉点头,看盖一仑:“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丢的镖。”
“也是碰到了山贼。”
盖一仑说到这里,忽地跳起来:“不对,我遇劫的地方,本来也是没有什么成伙的山贼的,师父这边也是,为什么?这里面有鬼,是张武威搞的鬼,他就是要逼我们联镖。”
“对,一定是这样。”
王小玉也叫了起来。“住口。”
王虎山低喝一声:“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可——————。”
盖一仑还要争辨。“不要说了。”
王虎山喝住他:“先说丢镖的事,镖能找回来吗?”
“怕是不行。”
盖一仑摇头:“丢镖后弟子拜会了那一带开山立柜的老大,他们也奇怪,都说不知道是谁做的,拜托他们查了一下,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就只有赔了。”
王虎山颓然摇头。“可要赔五千两银子啊,怎么赔得出。”
王小玉急了,瞪一眼盖一仑:“你怎么就那么没用。”
“不要怪他了。”
王虎山摇头:“把房子押了吧,应该能凑出来。”
吴不赊没有进大厅,但以他的功力,王虎山几个的对话一字不漏全落进了他耳朵里,心中一动,五千两银子,他到还拿得出来,不过要回去才有,只是若明着说,王虎山只怕不肯要,最好的办法,是回去拿了银子来,赎出典当的房产,到时王虎山不要也得要了,沉重的欠疚感一直压着吴不赊,能多少替王虎山出点力,他心头也能轻松一点,不过镖局刚出了事,他马上开口告辞,好象有点开不了口,想着等明天再说。下午,虎山镖局却又接了枝镖,五口大箱子,挂着大铜锁,货主也没说明里面是什么,只声明保价是十万两银子,这是可以的,保镖,可以看货也可以不看货,随货主的意愿,只要货主给出货的价值,然后照镖行规矩,逢十抽一,十万两的货,一万的保费,哪怕是空箱子,只要货主出得起一万的保费,镖局也照保不误,当然,万一丢了镖也是照赔。一万的保费,先付五千,到地头再付五千,有这五千银子,立马就能赔了盖一仑丢失的那趟镖,虎山镖局翻过身来,吴不赊也替王虎山高兴。即然事情过去了,吴不赊还是想着第二天告辞,第二天一早,他还没开口,镖局来了个人,四十来岁,师爷模样,还真是师爷,盖一仑正从里间出来,横身就是一拦:“张师爷,你来做什么?”
张师爷一抱拳:“敝人奉我家总镖头之命,求见王总镖头。”
“我爹不空。”
王小玉也出来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过若是什么联镖的屁,那就不要放了,趁早滚蛋。”
她如此泼辣,张师爷皱了皱眉头,却也无可奈何,显然不甘心,道:“听说你们昨天接了枝大镖,这样的大镖要是丢了,把你们虎山镖局连人带房子全卖了只怕也是赔不起啊。”
“你说什么?”
盖一仑勃然大怒,冲上去就要动手。“石哥。”
王小玉一把拉住他,盯一眼张师爷:“滚。”
张师爷嘿嘿冷笑两声,拂袖而去。“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盖一仑愤愤然怒叫,一眼看到站在门洞口的王虎山,道:“师父,那张武威也太欺负人了,见我们接了枝大镖,竟就想来啃一口。”